张子松一个月能入四千,她老公五六千的样子,均在青市工作,家中又有点儿积蓄,起初生活是无忧的,随着第四个孩子也就是儿子的出生,更加圆满了。天有不测风云,没半个月,张子松老公就出了车祸。
事发地为北区一条不算繁华却也不偏僻的街道,月北街。
张子松和老公郑南住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男方骑着电动车去那街上的婴儿用品店买吸奶器,买完之后骑着车子驶向十字路口,这时是绿灯,他继续往前,一辆黑色的奥迪A6,驶到线前却没有减速,离郑南很近时也没有刹车,他避之不及,直接被撞上了。
电动车散架,郑南被遭到前轮撵完身子被压到底盘下边。
不仅如此,这奥迪A6没有刹车,后轮又碾压过去了。此时终于刹车了,但过了片刻,奥迪A6竟然还倒车来了一把二次碾压,接着又停住往前开,三次碾压完毕,值得庆幸却又不幸的是郑南没有伤到直接致命部位,但全身除了头颅都松垮了。肇事车辆瞬间加大速度逃逸,消失的无影无踪。
交警部门通过调查,发现这辆奥迪A6为******,真正的车主在案发的时候位于大济市出差呢。
这可就麻烦了,怪不得一直没有抓到肇事司机。
检测完DNA回来的杜小虫把张子松带回了自己宿舍,搭了一个临时铺位。
徐瑞联系了交警部门,把那段监控影像要来了,我和黎源在他两侧看完,情况与张子松说的完全一致,车子也贴有反光膜无法看清里边。
“这肇事司机可真够狠的,三次碾压啊,纯粹是故意的。”我愤怒不已。
“我觉得不一定是故意的。”
徐瑞分析的说道:“以前发生过这种情况,大概分为三种。第一种情况,第一次碾完,惊慌失措之下,以为被撞者压在轮子底下,就倒了车想让对方脱离轮子,形成了二次碾压,接着发现不对,可能之前对方没有被轮子压着,但现在被压住了,可能出人命了,更加的惊慌,就踩住油门逃离现场。第二种情况,开始就完全慌了,把往后倒车当作了往前开,形成二次碾压,接着发现操作错了,就纠正回来了,三次碾压。第三种情况,就像你说的想把目标故意碾死,又仗着自己的车子是套牌,难以被抓到,更加有恃无恐了,就算被抓到,受害者死了赔的钱远比重伤赔的医药费少。不过第一种情况和第二种情况绝大多数都是新手或者女司机,关键时刻大脑当机,第三种情况基本为酒驾的老手。而套假牌子的车,要么是为了犯罪而遮掩,要么是担心被监控拍到违规被记录,要么车子来源不明或者是走私的。”
“新手、女司机、酒驾老手。”我摇头说道:“隔了约有一年之久,这辆套牌的奥迪A6该怎么找呢……难啊。”
“现在我们不用借助道路监控去查了,交警部门都没有查到,显然我们查了也无济于事。”徐瑞盯着电脑的屏幕,这是交警部门发来的案情,肇事的奥迪A6一路向北驶入了郊区一带,那边没有监控了,通过排查走访也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他缓缓的说道:“肇事司机对北区较为熟悉,甚至往人少的地方跑还藏了起来,套的又是本地牌,他极有可能是青市本地的,也许有一个途径能顺藤摸瓜查到对方。”
“啥?”黎源有点儿好奇。
我脑海中灵光一现,道:“老大,你指的是套牌的来源?这样一来,工程量可是巨大的啊……”
“是的。”徐瑞介绍的说:“套牌分为三种,简单直接的是直接把对方车的车牌摘下,安在自己的车。牌子是真的,车牌却和车不统一;再一个就是物色到了一个与自己车的型号、颜色都相同的,记住车牌号,然后通过现实的关系或途径或网购制造一块同号的车牌。车牌十分的逼真,但终究是假的;第三种,物色到了一款与自己非法车的型号、颜色都相同的车,记住车牌号和车VIN码、发动机号,然后凭第二种情况的途径弄到一块同号的车牌、VIN条、以及磨去铭牌的已有码,接着刻上新的VIN码,这就是所谓的‘大套’”。
交警部门以前把这段监控影像放大过,所以有现成的截图。
徐瑞观察完觉得应该属于第二种情况,就是现实途径或者网购的同号车牌。肇事司机又有可能是本地的,所以套牌如果是现实之中得来的也大有可能在本地,而另一方面是网购的情况。
但网上卖套牌的卖家,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注册销售,否则早就被查封了,往往是通过一些论坛啊、Q群啊、打陌电啊之类的发掘买家,包括现实中卖套牌的也做的极为隐蔽,如此一来就对调查形成了阻碍。
不过没关系,我和徐瑞花了五分钟去讨论,想到一条妙计!
他再次联系到交警部门,让对方把两年以内抓到的套牌车主联系方式整理出一份列表发到我们的邮箱,剩下的步骤等明天睡醒了再进行。
接下来我们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了。
“今日事今日毕,咱们把路角审完就去睡觉,明天把这件连环杀人案公布,借此让小丑和Zero有一种挫败感和刺激二者的羞耻心,如此,对方也就能收敛点儿不会轻易出手了。”徐瑞分了我一根烟,彼此抽着提神,他让黎源去叫值班的一队警员来顶替蒋静静盯着监控,便让这对情侣去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去关押室把路角押到了三号审讯室,他进来就打了个哆嗦,“这怎么阴冷阴冷的……”
下一刻,我把灯打开了。
他望见墙上、天花板、玻璃上的血迹,吓得面如死灰色!
徐瑞把对方推上审讯椅便打开了录像,他不咸不淡的说:“路角,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可认罪?”
“不是我杀的,真的。”路角仍不死心的试图辩解的道:“我冤枉,我无辜啊!”
“路潇儿的体内检测到你的精华样本,DNA与你的数据一致。取走三位死者卡中钱财的也是你。”我鄙夷的说道:“不仅如此,连案发现场地上的血色脚印同样与你相符。”
事实上DNA暂时还没有比对,杜小虫只是把路潇儿那获得的分析完毕,路角刚押回来不久,况且现在杜小虫又去睡觉了,所以我是在诈路角。
路角登时哑火了,他瞳孔紧缩的说:“我……我做的。”
“那就详细的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吧。”徐瑞说完,他挡着嘴声如蚊音的说道:“哥们儿,我看你有眼缘,坦白从宽,也许可免一死。”
“啊?好,好!”路角眉飞色舞的回想道:“我杀死的第一个是村子里边最被看好的路潇儿,但我倒不这么觉得,她姿色这么好,又有高学历,将来还怎么可能回到这穷山僻壤呢?因此我是为了路氏一族着想啊,免得长辈们以后寒心,不如杀死路潇儿,伤心总比寒心强。”
“他娘的,杀个人还有这么大义凛然的理由?”
徐瑞恼火的拍打着桌子,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赌瘾如命,输光了家底又欠了一屁股债,抗拒从严,如果不配合审问,你知道后果的!”
“呃、、”
路角低下脑袋,他陈述的说:“我杀死路潇儿那天,还在外边躲债呢。上午收到了一条信息,这是一个以前的好兄弟外出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这次他中秋回村子待了有几天,也听说了我的事情,想请我喝酒并借我五万块钱,所以自己就骑着摩托车返往三马村,途中遇见了一辆发生了故障的货车,这是村子里一家超市进货用的,路潇儿在一旁着急的看着那对夫妻鼓捣车子。路潇儿担心错过了火车的发票时间,恰好看到骑摩托车的我,她就挥手摆着说‘角叔你能不能送我去镇子上坐公交啊’,就这样,我以抄近道为由把她带到了荒凉的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