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神色微微一动,徐瑞“闹”的这下子恰到好处,完全让夜郎江平的内心在生死边缘又徘徊了一把,这无异于在九枪赌命的基础之上又加了一把无形的透明枪!
徐瑞指尖压着扳机,缓缓的往里缩,过了十余秒终于“砰!”的枪响出现!
震耳欲聋!
夜郎江平吓的灵魂快飞出来了,他闭上的眼睛睁开时发现自己还能看见这个世界,还能看见徐瑞这张厌恶的脸,不禁用鼻子大吸了一口气,额头上也滴下了汗珠子。
“第二枪执行完毕,恭喜你了,又逃过一劫。”徐瑞说完吹了下枪口,把枪放下说道:“现在你依然有五分钟的时间考虑是否继续,我等你。”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笑吟吟的低头看着对方。
“狠……真够狠的……”夜郎江平口腔没有了枪口,他大口大口的隔着口罩呼吸着,“分明一枪就能办完的事,却分上几枪来解决,可我的心脏无法麻木,每一枪都有种游离于生死之间的感觉……”
“知道就好。”徐瑞轻描淡写的道:“或许就是下一枪,下下一枪,你的脑袋会开花,无数鲜艳的枸杞迸射四方,这是一道多么美妙的风景啊!放心,我现在就开始拍摄,一定把这一幕记录下来,等你的头七,把存盘烧给你,好好在阴间欣赏。”
夜郎江平心惊胆战的说道:“不、不用了。”
“要得,要得,必须要得。”
徐瑞笑了下,就望向窗外吹起了口哨,这次旋律让我们无比的熟悉,这不是《亡灵序曲》吗?它是非常燃的一首曲子,英文名字为“The-Dawm”但放在这却有一种背后凉飕飕的错觉,连我和杜小虫这知情者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了。
这口哨在众人耳畔飘荡了五分钟。
“九枪赌命的第三枪即将启动。”徐瑞转身来到审讯桌前,他探手入盒子的小洞,随即抓出了一把手枪,没有任何的啰嗦,又一次的直接抵住了夜郎江平的嘴巴,“同之前两次,如果后悔了,脑袋后仰,我就不会开枪了。”
夜郎江平头毛都快炸起来了。
徐瑞拧动手腕,枪身平过来之后就将指尖缓缓的压向扳机。夜郎江平低下视线的眸子聚焦于徐瑞的手和扳机,看着看着都不经意的成了对眼。
一秒,两秒……三秒!
这次徐瑞的竟然把开枪的速度提快了不少,第四秒时就已经扣下了扳机,嘴巴还张动配了个音,“Pong!”紧接着“砰!”真正枪响降临……
夜郎江平的脑袋都随之一震!
过了片刻,他枪响时闭上现在却又睁开的眸子中透着惊恐,但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我和杜小虫彼此对视,夜郎江平的求生意识绝对已经在这第三枪的环节中被勾起来了!
徐瑞没有趁热打铁,他不动声色的抽开了手枪道:“第三枪执行完毕,现在你又获得了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旋即,又吹起了口哨的声音,我耳朵一动,这是首更为诡异的曲调,我脑海中出现出两个字,《嫁衣》。
我此时有点儿懂得徐瑞的另一个“险恶”用心了,通过压抑的旋律,侧面的催动夜郎江平内心对于死亡的恐惧,简直是神来之笔!
杜小虫眸光眨动了片刻,她竟然随着徐瑞的旋律开始压着三个调进行了轻声跟唱,声音虽小,但就是这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才能冲荡夜郎江平的脑海。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流血不停,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春宵……”
杜小虫和徐瑞一哼一吹的配合了五分钟,把歌循环了两次!
叶迦缩在墙角微抖,他也被这诡异的氛围吓到了。
我倒还好,以前没少听过这种歌,已经有点儿免疫了。我视线一刻没有离开夜郎江平的脸庞,他就像浑身发冷似得时不时颤抖。
就在此刻,徐瑞的声音突兀的出现,犹如尖刀猛地刺入了毫无防备的皮肉,“第四枪即将启动。”
“咕……”夜郎江平再次被吓到了,他神色闪过惧意,不过立马就强作镇定的恢复了正常。
不多时,徐瑞把手探入盒子盖上的洞取出了第四把92式手枪,抵在了对方嘴巴前的口罩往里顶动,“这是九枪赌命的第四枪,枪响之前,如果后悔了就把脑袋后仰……你懂的,我懒得浪费口舌了。”
枪身平端,指尖微动。
徐瑞缓缓的用力,这回恢复了慢动作,并且慢的史无前例!而随着离临界点越来越近,夜郎江平的瞳孔越缩越小。
砰……!
夜郎江平的脑袋猛地一震,我还以为徐瑞失误拿到真有子弹的枪把对方爆头了呢!下一刻,什么也没有发生,待徐瑞把枪口拿下来的时候,就剩下夜郎江平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汗珠子滴下,沿着其身上的塑料布流向下方并滑掉于地。
“运气不错嘛?恭喜你了,第四枪也没有子弹,现在你仍然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徐瑞笑呵呵的侧头说道:“小虫,咱们再合奏一曲。”
杜小虫兴致满满的说:“哪首?”
徐瑞提醒的说道:“就是那首暗黑化的儿歌,把老黑吓的连续三个月看见洋娃娃就犹如耗死见了猫一样的歌。”
“我懂了。”杜小虫微笑的道:“老大你先伴奏吧。”
我心脏一颤,该不会……该不会是那首儿歌?暗黑化的歌词,十个听了能有七个被吓到的!
接着徐瑞吹起了清亮的口哨。
杜小虫唇瓣微动,她轻吟浅唱着:“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去看樱花……娃娃哭了叫妈妈,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娃娃啊娃娃……为什么哭呢?”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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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也有个家,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地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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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这次杜小虫的咬字极为清晰,每一个字就像锤子用力的敲打神经,令人听了感觉到绝望的窒息!
循环了五分钟共三次。
我扭头看到墙角已经空荡荡的了,叶迦不知何时跑出了门。我扭头望见夜郎江平也快吃不消了。
忽然,徐瑞的口哨切换为字音道:“第五枪即将启动。”他把手腕探入了盒子洞之内,故意让手腕搅动,响起了手枪之间彼此摩擦的声响,稀里哗啦的。下一刻,他拿出了第五把92式手枪,抵在了夜郎江平的嘴巴。
徐瑞控制枪身旋动的同时说道:“这是第五枪,九枪的中间点,按概率来算,里边有子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同样,枪响之前,你把脑袋后仰让枪口出来即可。”
枪身平持,指尖压动!
第五枪一如既往的墨迹,但夜郎江平脑袋上涌现的汗珠子却越来越多,就像刚淋完雨似得不停滴水。
渐渐的,指尖压着扳机到了临界点……
这时,夜郎江平的眸光忽地异样,猛然间就控制脑袋和脖子后仰把嘴里的枪口露出来了,他脸上就差写着“我不想死”四个字了,可能碍于颜面没有直接求饶,而是故作冷静的抬起头与徐瑞向下投来的凌厉目光彼此交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