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异档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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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档案四:黑暗钓者(2)

因为我们说的都是英语,也不知道少女听懂了没有,她用郁闷和嗔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少女走了之后,我连忙向薛柔解释。

“我知道你没这么大胆。”薛柔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

等我把我看到的幻觉都告诉他们后,唐可立刻警惕地说:“这会不会是某种预感呢?”他知道我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预感的,有时候还出奇的准确。

“不可能!”我摇头说,“幻觉里的爆炸,已经不是恐怖袭击级别的了,而是大规模的战争。冷战都结束多少年了,你们说这时候怎么可能会发生战争呢?”

“可能是高冰剑复制在我大脑里的那个天书产生了排斥反应吧?”我苦笑着说,幻觉接二连三地出现,显示我的问题真的越来越严重了。

“你是说你的脑海里面有一个屏幕可以看到东西,”薛柔突发奇想地说,“那你能不能把这个屏幕关掉呢?”

“对啊!”真的是一言惊醒梦中人。虽然我在“平行空间”事件中,得到了古教授和高冰剑两人传授的《紫度炎光》和《混沌东蒙》两本天书,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详细告诉我这两本天书的奥秘就已经遇害。

但天书既然是一种自动运行的程式,那么我可不可以像对付出错的电脑程式一样,把它关掉呢?

我才刚刚出现这样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那个由无数缕能量光线组成的光球立刻就停止了运转,那些奇妙的光线就像失去了电流的灯泡一样迅速暗淡下来,黑暗就像重重的波浪一般要把它们淹没掉。

霎时之间,虚空中突然亮起了许多微弱的光点。这些光点都是同我一样的“天书修炼者”,他们一定是感应到我“自我封闭”的行为,纷纷给我发来信息。但是他们的信息太微弱了,又或者是我的感应能力太差吧,我根本就没法辨认出他们传递给我的信息内容。

将来有机会再向他们请教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变成一个“正常人”,陪薛柔完成这次最后的旅行。我坚决地用意念下达中止天书运行的指令,《紫度炎光》天书的光芒立刻就消失了,黑暗中突然有无数个尖锐的惊叫声同时响起……

我吃了一惊,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天高云淡,大海蔚蓝,白色的军舰、红色的旗帜,当然还少不了玫瑰一般艳丽的薛柔。谢天谢地,我的眼睛终于恢复正常了!

在解除了眼睛的负担后,我就立刻游兴大发了。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们用照相机“侦察”了俄军的每一艘军舰,“视察”了俄军的太平洋舰队司令部(不问都不知道,港口边上那幢毫不起眼的“民房”居然就是舰队司令部,天哪),又钻进了那间真的是由整艘潜艇改造而成的“潜艇博物馆”里,获取了不少第一手“情报”。最后,我们还趁上厕所的机会,研究了一下厕所上的古怪图标到底哪个才是代表男的或女的?

直到华灯初上,街上的行人就像是落日的余晖一般迅速消失时,我们才想起还要赶火车呢。不过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不用怕,来得及。但是当我们慢条斯理地走回火车站时,三个人都登时傻了眼,原来火车在两个小时前已经开走了。

“怎么会这样?”薛柔怒气冲冲地找车站的工作人员理论,从来都只有火车晚点,怎么会有提前走人的道理呢?

结果人家就让她自己看车站里的时钟。一看我们才明白了,原来海参崴的时间是比中国时间要快上三个小时的。不同的国家是有时差的,我们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问题给忘掉了。

我和唐可都求助地望着薛柔,心想,我们两个是乡下人没见识,您大小姐可是周游列国见惯世面的,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薛柔一面无辜地说:“人家以前出国旅游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爸妈搞定的。亏你们两个还是男生,居然连这点小事都想不周全!”

我和唐可唯有苦笑了,出发前是谁说要照顾我们两个的?

既然错过了,就只好买明天的车票了,虽然迟了一天,但只要我们在莫斯科那边节约点时间,应该还是可以让薛柔准时赶回去“上班”的。

但是一问之下我们才知道大事不妙了,原来从海参崴到莫斯科的列车是逢双日才会开一班的,下一班列车要到后天才有。

“怎么办呢?”薛柔急得直跺脚,她的假期可是每一天都计算好的,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两天时间来等待了。

二、黑暗断层

“要不我们回去吧?”唐可建议说,“去哈尔滨看冰雕也不错嘛。”他对西伯利亚探险不太热衷,只要是三个人一起去的话,到哪都无所谓。

“要回你就自己回吧!”薛柔撅着嘴巴说,“我决定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半途而废的。”

“但我可是连住酒店的预算都没有了!”我为难地说。以薛柔的身家,当然是把整幢酒店包下来都没问题。但我可只是个普通的“穷人”,为了这次旅行,几乎是把全部积蓄都拿出来了。如果再在这里住上两天酒店,我可是连回程机票都没钱买了。

“帅哥,我包你还不行吗?”薛柔没好气地说。

“真的?大家那么熟就给你打个八折了,如果包年价钱还有得商量。”我没脾气了,也半开玩笑地说。

大家正为难之际,薛柔突然指着铁路上的那辆列车说:“不是说没车了吗?这趟车是开往哪里的?”

海参崴的火车站是敞开式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月台,铁路就从车站大楼前经过,坐车的人都是直接跑到铁路上去坐车的。所以理论上如果我们不怕犯法的话,是可以轻易地爬上任何一趟列车的。

薛柔拿出旅游图册核对了一下列车上的俄文标示牌,然后高兴地说:“行了!这辆车是从海参崴到莫斯科的,我们就坐它!”

“你不是想爬这辆车吧?”我瞠目结舌地说,我丝毫不怀疑薛柔有偷爬火车的胆量,但问题是这趟并不是客车,而是货车。如果坐这列没有暖气的货车穿越气温低达零下几十度的雪原,恐怕还没到达目的地我们就已经变成了一件硬邦邦的“货物”了。

“好东西在前面呢。”薛柔往列车的前面瞄了一下,我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在火车头和货运车厢的中间,赫然就挂着一节双层的客车车厢。

“得救了!”我们都高兴地朝着那节车厢跑过去,只要有车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坐上去再说,大不了在车上补票就行了。

“好漂亮啊!”一上车,薛柔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只见眼前的是一节标准的豪华包厢列车,光亮整洁的走廊,精致的原木房门,让人一看就喜欢上了。

薛柔推开一个包厢的房门,只见一个包厢里有两个软卧铺位,液晶电视、沙发、柜子、台灯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这个包厢是我的了,你们两个到旁边去!”薛柔不由分说地说。

我的脸有点红了,必须承认我曾经有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渴望和薛柔“同居”于一个包厢。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粗鲁的喝问声,只见在一个包厢的门前,斜倚着一个满脸胡子的俄罗斯大汉。从他身上穿的军装大衣和皮帽上的警徽看来,他应该是这趟列车的随车警察。

被警察抓现行,我和唐可都愣住了(特别是唐可,自己本身就是做警察的,没想到一出国门就因为行为不轨被同行逮住了,惭愧啊!)薛柔却不慌不忙地用英语向警察解释,我们是想坐车去新西伯利亚,我们可以补钱给他。

但是那个警察仿佛完全听不懂英语似的,根本就没有理会我们,他一边用俄语大声嚷嚷着,一边气势汹汹地扑过来。

我心想这下麻烦了,网上都传闻俄国的警察是如何的黑暗,如果栽到了乘警的手里这趟旅行就算是泡汤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说:“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呢?”回头一看,居然又是老莫,他还带着一个身体壮实、愣头愣脑的小伙子。

我们又惊又喜,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连忙把情况告诉了他。

老莫操着熟练的俄语和乘警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通,然后把一叠卢布塞到乘警怀里。乘警点点头不说话了,老莫就回过头来问我们:“你们想坐这趟车吗?”

我们忙不迭地点头,于是老莫就说:“这个车厢是给列车的工作人员和押车的货主准备的,不过现在正好还有两个包厢的空位,你们想坐的话把钱给他就行了,每人八千卢布,包全程的伙食。”

八千卢布已经超过了我们坐飞机到海参崴的机票价格了,但是看着乘警虎视眈眈的眼睛,只好忍痛交了。薛柔爽快地甩出一万六千卢布,单独要了一个包厢。

这节车厢一共有八个包厢,因为前面六个已经有人要了,薛柔要了七号,我和唐可就敬陪末座的八号包厢。

等我们在包厢里放好行李后,老莫又来敲门了:“你们还没吃饭吧?二楼是餐厅,趁现在还没有停止营业,我们上去吃点东西吧!”

我们跟着老莫走上二楼,餐厅装修得也很漂亮,窗户上都挂着美丽的窗纱,桌上铺着白色桌布,柔和的灯光显得分外温馨雅致。

但餐厅里的服务员与之相比就反差太大了,是一个肉球般的“马达姆”,都说俄国女人婚前苗条,婚后发胖,但也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吧?不知道薛柔将来结婚后会不会也变成她这个样子呢,我忍不住把眼睛在薛柔的魔鬼身材上瞄了一下,希望不会吧!

餐厅里已经有其他客人坐在那里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俄国人正坐在小吧台上喝着伏特加,他们大概就是老莫说的那些押车的货主吧。他们一看到薛柔,立刻就两眼放光地紧盯着不放。

而坐在角落里的是一家三口的亚洲人,丈夫和妻子三十岁左右,小孩子四五岁的样子。他们一眼看上去就不是生意人的样子,因为做老板的虽然不一定个个都肥头大耳、红光满脸,但也不应该像他们这样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吧?特别是那个小孩,又瘦又小,头却很大,一整根豆芽似的。

他们桌上放着三份晚餐,但是两个大人都没有吃,而是看着小孩子在狼吞虎咽。小孩的腮帮已经塞得鼓鼓的了,但还是拼命地把面包往嘴里塞,自己那份吃完了,还要拿妈妈的那份过来吃。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小家伙这样能吃居然还没长胖,真是太奇怪了。薛柔看这小孩子好玩,就跑过去逗他:“小弟弟,你这样吃会变成一只大填鸭的。”

没想到小孩的妈妈一看到薛柔走近,立刻就紧张地把小孩搂在怀里,生怕薛柔会抢走他似的。小孩的爸爸愣了一下,然后用英语对薛柔说:“对不起!我们是韩国人。”他那礼貌又冷漠的态度分明是在暗示我们:请勿打扰!

薛柔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没趣地走回来。看到那小孩的吃相,弄得我也有点饿了,就连忙用旅游手册中刚学到的俄语胡乱大叫:“列巴(面包)!芝麻、米饭加瓜!”

列车上的晚餐都是现成的,只需要用微波炉加热一下就行了。正当“马达姆”端着托盘送上来的时候,忽然有另外一个服务员从楼梯走上来。

她的出现,灯光昏暗的餐厅仿佛明亮起来了。我的心一跳,她不就是今天被我撞倒的“莉亚·迪桑”吗?

“莉亚·迪桑”在“马达姆”耳边细说了几句,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竟似向我们瞟过来。我又心一跳,她是认出我来了吗?

两个女人耳语完之后,“马达姆”就走下餐车消失了,新来的美女就端着晚餐向我们走过来。

随着她的“步步逼近”,我心里越发困窘,不知道她会不会记恨今天的事情呢?

美女服务员放下食物的时候,又看了我一眼,这次我可以肯定她是认出我来了。我只好用英语再次道歉说:“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原以为她可能会像白天一样听不懂的,没想到她竟然用流利的英语回答说:“我是乘务员狄安娜,负责为你们这趟旅程服务。我就住在2号包厢,如果大家晚上有需要的话,可以按召唤铃来找我。如果没有别的需要,就告辞了。”

狄安娜走了之后,薛柔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有缘千里能相会吧?”

“是啊,你看我们三个居然跑到俄罗斯来都还能碰在一起,真的是太巧了。你是来旅游吗?我也是呢,我们真的是太有缘了!”我装糊涂地说,心里却是一阵郁闷,今年的星座运程好像没说我会走桃花运吧?不过我已经心有所属,别说是莉亚·迪桑,就算是混血女优柚木提娜来了,也只能够忍痛无视。

“有缘就好!”唐可微笑着说,但笑容间却透出了一丝淡淡的失落。

我和薛柔都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次旅行之后,薛柔就要成为薛氏王朝的“女皇”,而唐可也会离开到外地工作,我们这三个好友是注定要分开的,这算是有缘吗?

“原来你们都在。”老莫的出现打破了我们的沉默。

“吃过了吗?火车的东西还对胃口吧?”老莫不愧是老练的商人,随口的几句问候都是那么亲切贴心,但是他身后的那个随从却总是木瓜一样的脸,对谁都爱理不理的。

狄安娜给老莫他们端来了晚餐,老莫一抬起头,立刻惊讶地说:“哟,这女娃子怎么没见过呢?”随即用俄语和狄安娜对答了几句,狄安娜说完后就笑笑走开了。

“这女孩子不错!”老莫眯着眼睛赞赏地说,“俄国的女孩子当中最漂亮的就是白俄罗斯的,而白俄罗斯的女孩当中,最漂亮的就是这种和华人混血的,我们俗称为‘二毛子’。漂亮的二毛子我也见过不少了,但是像她这么漂亮的还是比较少见。”

“你们两位谁没有女朋友的,可不要错过了!”老莫饶有深意地说,因为我们是两男一女,最起码有一个男的是单身。

“这里两位帅哥都还没有女朋友,你们看,真的是机不可失哦!”薛柔笑咪咪地对我说。

“咳咳,老莫您对俄国这么熟悉,不知道在这里是做什么大生意的?”我连忙岔开话题,其实我也好奇,以老莫的气度风范,在商场上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