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明幽幽地看着女人惠莲,心里情不自禁地寻思:这女人的身材不能说好,比如高挑那种,甚至比张菊香都矮半个头,但是看起来很丰腴的——
丰腴不是胖,是一种很魅惑很妖娆的样子。
脸蛋呢很妩媚,头发瀑布般盘在脑后,腰那里呢,肉嘟嘟的,呵呵,但是女人的眼神,却是美艳的,前文说了,是深渊一般的感觉,女人看陈黎明的时候,电光闪闪的!陈黎明沉醉了!他不沉醉才怪。
什么意思?就是惠莲看男人,男人就觉得自己要跳进深渊了,而且跳的那个冲动是无法克制的。这么说吧,这女人实际上是一个充满了无限魅力的女人。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这里没有用女孩来形容,用女人两字,足可见惠莲身上洋溢的那种致命的诱惑。)
陈黎明想,要不然上次那个秃子书记为什么带着她来骊山会所潇洒呢,为什么不带其他女人呢?对了,陈黎明就想,这女人在那个晚上会不会被秃子书记“那个”了啊?
哎,一定是的,逃不了的,在劫难逃!他们一定那个了,因为就他们两个人啊,孤男孤女的,又在骊山会所,高档神秘无耻的会所,谁能管得了他们?
他们在一个高档的隐秘的娱乐场合,那八楼还有让人舒服的直叹气的华清池呢,温泉水滑洗凝脂,伺儿扶起娇无力……
那个****的秃子书记会放过她?她应该早就是那个秃子书记的一盘菜了吧。
……陈黎明有点无耻地想着心事!
惠莲主任去鸿兴饭店的前台那里忙着,她在开房间呢!
女人叫陈黎明坐在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等着自己。
酒店的一个保安好奇且警惕地看着陈黎明。
陈黎明今天穿的衣服实在是太土,当初他在工地干活时也是这一套!
陈黎明裤子口袋里还有一个旧手机杵着。忽然,那手机激烈地响起来了。
陈黎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号码,哎,天啊,遽然是顾文娟打来的,这老女人她终于打来了电话!
陈黎明想,难道老黑鱼终于忍不住要咬自己的鱼钩了?
……
你在哪里啊?黎明。顾文娟开口就问这句话——你在哪里啊?
这话显然让陈黎明愣了一下。
陈黎明脱口道:我在一个酒店里啊。姐。
什么酒店?
没注意看……姐啊,你去医院啦?找我?陈黎明以为女人是去找他的。
我没去。
姐……陈黎明想说自己被开除的事了。
怎么啦?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嘛。女人道。
喔,没事的,姐。陈黎明道。
黎明,你和谁在一起啊?我怎么觉得你身边有人?
陈黎明感觉到不对劲了,心道女人好像是知道他现在和谁在一起的,要不然怎么如此问他呢,貌似有一种步步紧追的感觉!
我和……
和谁啊?
惠主任啊,姐,你认识的啊。就是上次我们在骊山会所吃饭……
喔,她啊。顾文娟笑道。
是的,她说请我喝茶呢,因为……因为我被医院开除了。
陈黎明想我还是把什么都说了吧,被开除还不是因为你啊!但陈黎明这话没说出来,他只是说:姐,我没做错什么啊。干活干的那么多!
我知道的,没事。
你知道的?姐,你怎么知道的?陈黎明愣住了。
我怎么不知道?是我那个儿子混蛋,他以为我和你怎么怎么的呢,其实我们没怎么吧?是不是?再说了我要被他管啊,我难道没有我的自由啊,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我容易吗我?他的那个不管事的老爸,老不死的家伙,在一个文化站上班,拿的工资那么少,就一丁点儿,一辈子没出息,连个文化站站长都当不上,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哪里像个男人呢,每天只会吹笛子,写诗,写的什么东西啊,狗屁不通,遽然说是诗,我从来没见他发表过诗,我和他离婚能怪我吗?我在外面打拼,好不容易熬到副局长位置,他还说我在外边和男人怎么怎么样的,我为了这个家……我容易吗啊?
陈黎明心里直叹息:女人啊,真是什么什么东东做的啊,这些屁事在电话里说干嘛呢,而且很起劲地和老子说!老子难道对你家这些狗屁事情感兴趣?你的电话费不要自己掏吗?!
好了好了不说了,告诉你小子啊,我们的事情成功了!女人忽然不说那些事情了,开始说正题了。
喔,是吗?谢谢姐啊。陈黎明对女人道。
谢谢什么啊,对了,你现在和惠主任在一起啊?
是的,姐,是她非要叫我来的,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说是请我喝茶。
惠主任年轻啊。顾文娟明显的话里有话。
姐,你……你也不老啊。
姐老了,好吧,这样吧,明天上午你就去西凤桥卫生所那里看看我们的店,我已经找好了装修公司了,争取两个月后就把盲人按摩院开起来,而且你现在就可以招兵买马啦,关于如何经营这个盲人按摩院的事情,你要想想怎么搞的好?怎么经营的好?我告诉你,我请了惠主任帮你的忙……
请她?陈黎明疑惑起来。
是啊,她的社会关系很多的,惠主任能力很强,而且惠主任有一个朋友就是做这个行业的,到时候她会介绍给你的,这段时间你除了去西凤桥那里当监工,以老板的身份去看装修的质量什么的,再就是你要去惠主任给你安排的一个店实习。
实习?陈黎明更加糊涂了!
是啊,不实习,你知道怎么经营按摩店呢?顾文娟笑道,好了,再见。顾文娟挂了电话。
这时候惠莲走来了,她在酒店的前台办好了手续,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大信封,信封里装了十几个房卡,女人对陈黎明说这些都是客人们的,晚上请客人吃饭的时候要一一发给他们。又说:黎明啊,你要一个吗?
我要干嘛?
我多开了一个房间。呵呵。惠莲笑道。声音很低。
陈黎明道:我要回家。我住在这里干嘛?
真是好孩子,好吧,走吧,我们喝茶去,女人道。
陈黎明跟着惠莲去酒店的二楼,茶咖啡吧。
茶咖啡吧有一个很雅的名字:云裳。
……
晚上陈黎明回家的时候,陈黎明带了一块大蛋糕给张菊香,张菊香见到陈黎明手里的大蛋糕眼睛睁的比铜铃都大,尖叫道,黎明啊,你怎么有钱的啊?
张菊香知道陈黎明早晨出发,口袋里装的是他的盒饭钱,五元!
陈黎明把口袋里的信封掏出来给她看,笑道:我发工资了。
张菊香疑惑地道:你不是都是每个月的月初发上个月的工资的吗,上次刚发了没几天啊。也没到月初。
陈黎明笑着说自己不做护工的事情,说我辞职了,不在医院做了。
什么?你辞职了,为什么啊,你做的好好的,而且工资也不错,我和孩子……张菊香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黎明把大蛋糕放在桌上,说菊香啊,你尝尝吧,真香。
说完要去亲孩子的脸。
孩子在童车上看着他。他们的小陈胜。
去去去,洗手,洗脸,你多脏啊。张菊香嗔怪道。
好的,好的,哈哈,我的孩子啊,小陈胜……我的儿子,你好啊!陈黎明去洗手了,那孩子在“爸爸爸爸“的叫着,陈黎明在洗手的时候得意地对张菊香道——
你看啊,张菊香,我们的孩子,陈胜,就知道叫我爸爸爸,不叫你!
你牛比!张菊香挖苦他,道。
我就是牛比啊!哈哈!
牛比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是吧,你辞职之后干嘛呢,准备不赚钱养我们了,是吗?以后我和孩子吃西北风啊,对了,陈黎明,你是不是要我一个女人出去工作?好啊,我去海兰云天上班去,海兰云天我有一个小姐妹当老板呢,叫李小,人家李小现在发达了,叫我去帮她管理呢,好不好啊,我去上班了你就在家带孩子……
说什么呢,什么海兰云天?是不是就是什么浴场啊,乱七八糟的地方,不行!陈黎明道。
陈黎明洗完手去童车那里亲了陈胜的脸蛋一下,回头笑道:张菊香啊,我宣布一件事啊,我要当老板了!
什么啊,难道你说的那个事情……张菊香想起陈黎明上次穿着一套高档衣服喝酒回家说的那个事情了,当时陈黎明说他有一个朋友要和他合作开盲人按摩院的事情。
张菊香就道,你说的那个事情成了?
是的,成了,而且已经成功地签好协议了,而且明天就要装修了,两个月后我的店开张,营业!哈哈哈……陈黎明控制不住要大笑,开心的笑。
可是……张菊香忧虑地道。
可是什么啊?陈黎明问。
张菊香说了自己的怀疑:黎明啊,你又没有钱,一点投资也没有,人家凭什么要和你合作?你的那个朋友?是什么来头?
我有技术啊。
屁的技术!我还不知道你啊,你会什么呢,黎明,你看你的手。手就像是老虎钳似的,力气那么大,搬砖你可以的,你会按摩?!笑死人了,还号称有技术,鬼才信!
别瞧不起人啊,张菊香,你躺下来,我给你按几下就知道了。
我不要,黎明啊,我和你说啊,这社会上的事情很复杂的,我担心你被别人骗,张菊香皱着眉头说,其实我们就是农民,我们是打工的干活,我张菊香现在已经不怎么折腾了,是吧?我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养我们的儿子陈胜。
陈黎明道:张菊香,你真没眼光,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没有好好过日子吗?我在努力啊,为了我们的小陈胜,我天天早出晚归的,多辛苦!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明天呢,后天呢,你真的以为自己就当了老板啦?
张菊香,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就等着瞧吧,我陈黎明一定会养好你们母子的,你就放心吧!放一百个心!
陈黎明没有告诉张菊香一件事:
就是今天下午喝茶的时候惠莲惠主任把顾局的意思和他说了。即由她安排陈黎明到鸿运酒店顶层的休闲俱乐部实习。学习管理经验。
实习是惠莲和顾文娟的叫法,是两个女人的叫法,实际上就是陈黎明在那里打工,干一个月的活,职务:经理助理。工作内容:管理店里的男女技师。
技师?什么意思?就是给客人洗脚的,按摩的……师傅。
男人和女人,他们都很年轻,有好的身材,客人看了舒服,玩的舒服,但是这些人的毛病就是纪律意识不强,需要制度来管理,还有一些工资制度啊,奖励制度啊,等等等……陈黎明需要学习,掌握,提高,因为一个当老板的人必须什么都要懂的!是吧?
陈黎明想,两个女人,她们,可真有本事啊,想的还真细致。
那顾文娟大概也来过鸿运酒店的,来这里洗脚啊或者按摩啊,但是女人为什么去了医院之后就找自己按摩呢,难道我的技术就比鸿运酒店的好?
陈黎明不得不想“深刻”一点,现在,他就在心里觉得老女人顾文娟对自己有其他的目的。很明显,老女人是真的对自己有那个意思啊,她应该是把自己当做她的一盘菜了,什么时候胃口大开的时候要吃了自己呢!
难道不是?!
……
说起来顾文娟今天下午叫惠莲去医院那里接陈黎明(貌似巧遇!),因为女人心里很清楚,陈黎明要被开除了,那个民营医院的院长上午就打了电话给她的,说他也没办法,因为顾文娟的儿子侯光荣打电话指示他开除那个男护工!
顾文娟想:自己的儿子侯光荣啊,这是什么儿子?这儿子就是狼子野心,何其毒也。难道他真的以为我这个娘在给他丢脸?其实,他怎么知道娘的心呢,娘也是女人啊,娘如今并不是很老的,娘喜欢一个男人有什么错?当然,顾文娟又想,我这其实也是帮一个孩子的忙,人做点好事有什么错呢?我又没真的做什么丢人的事情!
顾文娟就给惠莲打了电话,实际上她们昨天也商谈好了,尤其是关于陈黎明这个小伙子,顾文娟对惠莲说了自己确实喜欢这个小伙子,想培养他,说见了他就在心里涌起母爱的冲动。
惠莲心里想,你说的好听,母爱的冲动,难道不是母狼看见肥羊的那个冲动?
顾文娟对惠莲说了自己想对这个小伙子考验一下,为什么呢,自己喜欢他这是一个事实,但是是不是也有一个可能,这小子在欺骗自己呢?即他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在故意讨好自己呢?或者,他就是一个无耻之徒呢?我现在这么帮他是不是正是中了他的诡计呢?
惠莲就道:姐啊,这个好解决的,我来测试一下他就知道了。
你怎么测试他?
不就是看看他好se不好se?惠莲笑道。
可你要怎么测他好se 不好se 呢?顾文娟问。
我今天去接他啊,然后请他来鸿运酒店,顺便呢就把那事情办了。
什么,顺便的办了?小蹄子啊,你要怎么样办他啊?顾文娟吃惊地问道,难道你要怎么怎么的……
姐啊,你说什么呢,惠莲脸红了,道,我能抢姐姐你嘴里的食啊,我的意思是姐你不是和我说过,要他去什么地方实习吗?也就是为了提高他今后的管理能力。对吧?你要我找一个实习的地方,给他安排一下,我想鸿运酒店的那家按摩店就很好,我们以前不是也经常去的吗?但是姐姐你后来就不去那里了,有了新的好地方了是吗?哎,也不叫我去。哼!
鸿运酒店那里啊,那里确实不错的!顾文娟想起来了。
事情到这里,各位明白了吧?即黄巷街道党政办主任惠莲今天下午在医院那里出现,并不是纯粹的偶然事件,其实正是她按照顾文娟的意思在那里等陈黎明的!当然惠莲也有顺便要去鸿运酒店为外省客人办理住店的事情,那是她的工作。
她开车绕道民营医院那里接陈黎明,对惠莲而言,正好就是公事私事一起办。
说起来惠莲和顾文娟的关系确实非同寻常的,惠莲当初也就是黄巷镇的打字员一个,顾文娟在黄巷镇——
很多前的黄巷街道还叫镇,镇因为是地理位置是农村区域,现在早就是城区了。当时顾文娟在黄巷镇当副镇长,女人就把打字员惠莲提拔当了镇里的计生办当主任助理。主任助理属于镇里的中层干部,惠莲的仕途生涯的新起点实际上就是顾文娟赐予的。
顾文娟喜欢惠莲的大大咧咧的风度,以及女孩的办事能力,胆大心细,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这很像自己啊,几乎就是自己的另一个版本,两人惺惺相惜,英雄爱英雄,而且惠莲对自己也很好,有人的时候就是“镇长镇长“的叫,更多的时候就是姐姐姐姐的叫,惠莲终于成为了顾文娟的心腹,密探镇里有什么事情,以及下边的人在议论什么。只要有了“消息”,惠莲都会及时地给顾文娟反馈过去,两人属于老交情了。
顾文娟后来到卫生局两人也一直保持着密切的来往,上下互通,照应。同时,她们在生活上以姐姐妹妹相处呢,她们一起购物,一起玩乐,一起旅游……等等等。
下午喝茶的时候,惠莲就开始了对陈黎明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