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站起来了。我看见警察们都举起了枪,他们用枪指着桃树的下面,那些个专家也向周围散开,我听见一个专家在说:“快拿黑驴蹄子!”
我笑了起来,心想:难不成那个写网络小说的南派三叔驾到了吗?还特么的黑驴蹄子?!笑话!这世界上哪里有鬼!
我终于说:我来啊!
我摇摇晃晃的就要走过去,老侯道:好啊,你来!刘心雄,你来!特么的!
他也举着枪,对着那个坑。我直接的就走了过去,心里有一种大义凛然的感觉,因为我明白,我刘心雄一定与桃树下的这个玩意有缘!什么特么的鬼不鬼的?我不信!
我伸头去看……
好嘛,棺材已经被打开了。
棺材里一人站起来了,是一个光光的头在那里晃着,是和尚!
我大叫了起来:
“好你个秃驴啊!”我认出来他了,是惠真。
“惠真,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在棺材里?”
众人都听见了我的声音,老侯也走来了,看着我,呢喃道:“你认识这个尸体?”
我说:“老侯,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尸体吗?这是大活人啊,是惠真法师。”
那惠真正在伸懒腰,皱着眉头,鼻子微微地翕动着,嘴巴大张着,显然他是在大口大口的吞吃氧气呢!这家伙!
我说:“惠真,你聋子啊。”
惠真睁开了眼,看了我一眼,然后整个人就忽然的倒下了,他重新倒在了棺材里……
我说:“这是饿的,赶紧的送他去医院!”
“下去几个人,下去几个人!”老侯指挥着,我想说:“你****的就长了一张嘴,下面多臭啊!”
几个警察下去了,几个人把惠真抬了出来。
我忽然的笑了起来,心说这****吹牛逼说自己去了异世界?一个喜欢忽悠人的和尚啊,当初他还说一头牛是他妈妈投胎的!他欺骗了一头牛的朴实的感情。
老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他不看和尚,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惊奇!
我说“你看我什么呢,看我个鸟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老侯道:“一个人在棺材里怎么不死?”
我说“我知道什么呢?他也许会古代的印度瑜伽吧。”
“他怎么进去的?”老侯问。我说我哪里知道。
“是你弄进去的?”老侯道。
我说:“我有病啊,还特么的我弄进去的?!”
“那是怎么进去的?”老侯问。
我说:“我还想说是你弄进去的!”我大怒。
“那是谁弄进去的?”
我不想回答这个****的问题了,我说老侯啊,那个棺材是乌木,知道吗?是千年的乌木,很重的!好几吨呢!你要到建筑工地找吊机来的,要不然,是搞不到地面上来的。
老侯叹息道:“哎,你这****怎么什么都知道!”
又说:“这和尚啊,怎么就不死呢?”
我说:“你傻眼了吧,老侯!”
博物馆的专家也围着我了,他们奇怪地看着我戴着手铐,一个老者问:这人是……
我说“你们去看棺材吧,棺材里有尸体,女的……”
几个专家颤颤惊惊地去了,一个专家对另一个专家说道:“这个犯人真不简单啊,像是一个盗墓的老手,尸体确实是女尸。”
我想说你丫才是盗墓老手呢,可是,问题是,我怎么就知道这些呢?
在我的记忆中我刘心雄好像没这些专业知识啊。
老侯眼睛里出现了异样,嘀咕了一句:“你真的不是……杀人犯?”
我说:“我不是啊,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我为什么要是呢?我吃饱了撑的要杀一个人玩玩?”
……
博物馆的专家们很快的就证明了我的判断是对的,被挖出来的坑确实是一个古墓,古墓的女主人年龄四十多,尸体已经腐朽,只有一些尚未完全腐朽的衣物存在,还有一些随葬品什么的……
比如镜子梳子什么的,银的。
在古墓的周围有一些唐三彩,这恰好证明了我的判断,墓主的生活时代是唐朝……
这些对老侯而言一点意义没有,他宣布大家打道回府,这里的事情由博物馆接手,考古嘛,要我们警察干吗?我们也不是干这个的。老侯对大家道。
我重新被押上警车,我说:“老侯啊,什么时候放我回家啊!”
老侯不吭声,他的眼睛里出现了迷惘。他还在念叨着一句废话:“他怎么就不死呢?”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说“这有什么啊,他****的会气功!会憋气功!”
“憋气功就可以不死!不会吧?”
我说“他是法师,会法术。”
怎么可能?老侯又来了一句,他看着我,目光是懵懂的。
我说印度的瑜伽师知道吗?很厉害的瑜伽师就是经常表演自己被活埋的功夫的,一个礼拜后或者一个月后再被挖出来,结果咋样?活的!还有被埋了好几年也不死的!
“那是冬眠的蛇!”老侯大声道:“刘心雄啊,我的意思是他怎么到了棺材里去的?你知道吗?那个棺材根本就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还有就是,他干嘛到棺材去啊?他是什么玩意儿?”
“他不是玩意儿!”我恶狠狠道。我想起自己现在的遭遇了,多特么的倒霉啊,难道这一切的发生不是拜他所赐?惠真,我恨你!可是这些,我怎么说得清?再说了我说出来——谁信呢?
终于,我说:“老侯啊,求求你,你放了我,我真的不是杀害欧阳美丽的凶手,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和你一起去找答案。”
“找个屁答案,你先把欧阳美丽给我找出来再说!”老侯道:“我特么的就搞不明白了,你把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到底埋在哪里啦?你干嘛杀人?”
我要骂人了我!我说“老侯啊,你是不是不整死我你丫就不罢手啊?对了,我特么的和你有仇啊,我们以前还是兄弟!”
“我也没办法啊,我怀疑你——不是我要怀疑你的,是你的一些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知道吗?”
我叹息说“你真的没治了,老侯,这件事如果水落石出,如果不是我干的,你怎么办?”
“我负荆请罪。”
“屁,请罪有鸟用?我说我的岗位呢?我的科长位置呢?”
“我自己的位置不干了给你啊,你放心。”老侯道。
我说“这是你说的啊。”
“我说话我算数。”
我鄙夷地说“你代表组织啊。”
“刘心雄,我们都是有组织的人是吧?你要对组织说实话,你到底干了没有——杀了欧阳美丽没有?”
……
警车向公安局看押守开去了,我沉默了,我想我说什么好呢?我说什么老侯也是会怀疑我,终于,我说“老侯啊,你要放我出来的,我帮你查案子。要不然,你破不了案!”
“你给我老实呆着吧!牢底坐穿!”老候道。
我想说老侯啊,老子要是想出去,使用缩地术,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我能说出来吗?我想只要我说出来一定会吓死他个****的!
我忍着呢。
我想我再等等啊,再等等,让子弹飞一会儿!因为我那个死去的爷爷一定有他的预料。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中……
我到了号子里,老侯吩咐人给我重新加了脚铐。我咬着牙说了一句:你特么的啊。
老侯两手一摊:“专案组定你是嫌疑人,我也没办法。”
我说“屁的专案组。”
老侯看着我说:“我走了,去医院。”
我说你是去看那个从棺材里钻出来的和尚吗?
“是啊。”
我说我和惠真熟悉,而且我一直在调查他,他的事情我去比较好。我认真的道。
“喔,对啊。”老侯突然转身了,道。
我说“你特么的才想到?”
“对,你去也好,我们一起去。我还怕你跑了啊。”
我说你总的给我……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样子不行的!哪能手铐脚镣的。
“你要怎么样?”
我要以一个科长的身份啊,难道我手铐脚镣的去吗?我又跑不掉的,我告诉你,调查清楚了这个和尚,失踪了的欧阳美丽一定能够找到!我认真地道。
“我请示一下上边。”老侯道。
老侯出去了一会儿。
我坐在号子里的水泥地上,这个时候我想的是一个最为实际的问题——哥儿们要洗澡!
哎,这些日子啊,我身上什么味道呢?我自己都不习惯啊,我脑子里想着欧阳美丽的样子,她怎么的就成了我的老婆?或者说她变化成了我老婆的样子,而这个事情遽然只有我知道。
我坚信,这世间的事情总有一个真实的原因的,对吧?总有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的,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老侯很快就来了,对我呵呵一笑说:“上边同意了。”
我说“我要洗澡,换衣服。”
“喔,呵呵。”
我说“你呵呵个屁啊!”
“你真臭!”老侯道。
我鄙夷地说“你比我还臭呢。侯八一,你的身上是尸体味!对了,我回趟家怎么样啊?”
“你老婆又不在家!”
我说“我回家洗澡,换衣服。”
“好吧……”老侯终于开着警车带我回我住的小区……
家里空无一人,“欧阳美丽”和我女儿还在苏北老家呢,爷爷刘胜利的丧事办完她才能回家的,我想我得尽快的帮这个丧心病狂的老侯找到欧阳美丽啊,要不然,哥们这日子怎么过?!这日子过的真是生不如死!
……
洗澡、换衣、出发,我还刮了胡须,整个人立马精神多了。
在浴室里,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哈哈,真是一个帅小伙啊!
……
我和老侯赶到了医院,这时候那惠真看起来好多了,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玻璃瓶子在那里看呢,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看着那个小玻璃瓶子,忽然大叫起来:“老侯啊,这小玻璃瓶子怎么和你的那个玻璃瓶子一样啊?那么像!”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想起老侯和我说的那个伤心欲绝的骆驼眼泪的故事了,那老侯还忽悠我说——
我刘心雄就是因为喝了那个骆驼眼泪之后重现出现在犯罪现场的,那么现在这个惠真和尚手里拿的又是什么呢?我瞪着眼睛看老侯。
老侯也傻眼了!
发愣了一会儿,我和老侯走进病房,这时候惠真看见了我。我一笑:“和尚,从异世界潇洒回来啦?是特么的坐飞机回来的还是坐宇宙飞船回来的?”
此刻我明显的在嘲笑他。
惠真看着我,看了半天,摇摇头叹息说;”刘科啊,你怎么不对劲啊。”
我说”我哪里不对劲?”
“你有麻烦啊,哎!”
我心说可不,老子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老侯道;“惠真,你认识我吗?”
“认识,警察。”
是的这老侯——侯八一,是我们街道派出所的所长,对西来寺也是熟悉的,他认识这个惠真,惠真也认识他,因为每年一度的西来寺搞什么水陆****……****自然有很多的香客要来,老侯就担负着安全稳定的工作,他总是会派几个便衣警察来寺庙的,而我这个民宗科长当然是安全稳定工作的总负责人,在西来寺庙水路****举办之前,老侯一般会接受我的邀请来庙里喝茶,他要当面给惠真和尚提点安全方面的要求,也就是指示什么的……
现在老侯已经按耐不住了,问惠真:“和尚啊,你怎么到了那个棺材里去的啊,是谁把你弄进去的?对了,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刘科。”
老侯用手指着我道:“要不是他,我们做梦也想不到去那株桃树下挖你出来!”
“我身上还有味道吗?”惠真答非所问。
“有啊,很臭!”我皱着眉头道。
“我都洗了好几遍澡了,哎!”惠真道:“我用医院的消毒水洗的。”
我说尸臭味道都渗透到你的血液里了。
“哎,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惠真终于叹息道。
“你不知道?”我叫道:“你这个和尚,你怎么进去的你自己不知道?”
“刘科,我没骗你啊!”
“不要废话了,和尚,你告诉我……”老侯急了:“你到底是怎么到了那个棺材里的?说老实话。”
“我哪里知道呢?”
“还有就是:你怎么不死的呢?”老候又问。
“我哪里知道!”
老侯火了:“信不信我抓你啊!和尚。”
“你抓我,我什么罪啊?”惠真笑道。
“破坏文物罪。”老侯道。
我说“老侯啊,你干脆说他是非礼古代女人罪吧。哈哈……”
“你笑个屁啊!”老侯恼火地对我道:“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怎么办吧?!”
我看了一眼惠真:“和尚,你告诉我,你的异世界是怎么一回事?我最近是遇到不少麻烦事情,是不是都是因为你?”
此时此刻,我真想说:你妈拉个巴子的。和老子说去了异世界,还给老子留下一封信,你什么意思呢,玩我啊!
就听惠真幽幽地道:“刘科啊,候所,你们知道这个吗?”惠真对我和老侯扬着他手里的那个小玻璃瓶子呢。
其实我们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小玻璃瓶子了。这小玻璃瓶子也太像是侯八一办公室的那个小玻璃瓶了。
我对老侯说道:“你的宝贝怎么就到了惠真的手里呢?还说里面装了骆驼的眼泪,真真是笑死个人。”
“这不是骆驼的眼泪!”惠真一字一句道:“这是青蚨的血!”
什么啊?什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