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可是你们在呼救?”十几名女子中,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穿着与其他有所差异的艳丽女子轻移莲步,走至船头,问下面木船的人。
船上的人都被这女子艳丽的容貌给惊呆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忙不迭的点头。
“姑娘,我们是出海捕鱼的渔民,今日风浪过大,我们的船已经破败,能否让我们上船一避?”为首一个看似儒雅的男人拿着把折扇寻求帮助,态度诚恳。
男人说完,他身后那些人也纷纷点头,哈着一口一口的白气,显然冻得慌。
“渔民?你们捕到鱼了吗?”另一名女子也走了过来,比艳丽女子小上一两岁的样子,一张脸也是精致可人的娃娃脸。
“今日只捕到一些,若是姑娘不嫌弃,这些就当是给姑娘们的谢礼。”儒雅男人身后一名年轻的剑客提着一个大桶走了过来,里面果然放着一些活蹦乱跳的鱼。
“阿嚏,阿嚏……”一些人开始哆嗦的打喷嚏,海上的浪头也越来越高。
儒雅男人又道:“姑娘,我们兄弟只求避过这一灾难,若是担心,我们不会上船,只求姑娘能给我们一条粗绳。这船是我们兄弟众人辛苦多年所造,所以……”说到这里,男人有些无奈,还有些悲哀。
精致的女子一脚踩在了船头的挡板上,双手抱住膝盖,下巴也枕了上去,一双圆圆的漂亮眼睛看着下面的人,对她身边的艳丽女子说:“惹火姐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帮他们呢?听说现在海上有很多海盗为非作歹,摇尾乞怜,上了船之后就劫船了。”
她的话音一落,木船上的众人就僵住了。
剑客道:“姑娘,我们不是海盗!”
名为惹火的艳丽女子勾了一下耳鬓的发丝,傲慢的道:“海盗可不会在他们的脸上刻上‘我是海盗’几个字。”
“这位姑娘,你不愿意救我们就不救我们,何必侮辱我们?”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朝着船上吼着,他一出口,身后另外的那些人也都口径一致。
“惹火姐姐,怎么办呢,这些人是真的挺可怜呢!”那可爱的女子这么说着,可是眼里的促狭却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
惹火翻了个白眼,心里对这装模作样的家伙不以为耻,嘴上还是说道:“挽月,我问你,你说,渔民出海捕鱼,会每个人都带着兵器、暗器和毒药吗?”
木船上儒雅男人眼神一凛,折扇“啪”的一声,合起。
“既然已经识破我们的身份,那就不用再装了!”儒雅男子的声音变了,面上也将那儒雅给撤去了。
话音一落,木船上二十几个人都从背后抽出了刀来,都是上宽下窄的短刀,也是近距离攻击有力的武器。
“哎呀,你们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我还想看你们演戏呢!”挽月完全一副看戏的样子,说的话还有那么几分惋惜。
剑客和折扇男嘴角抽了抽,虎背熊腰的那个男人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还说什么百试百灵,现在看到结果了?”
折扇男脸上一阵尴尬,对熊男道:“帮主,是我低估了他们,这些人恐怕来头不小。”光是看那艘船就能够看出来了。
熊男看都不看他一眼,上前走了一步,高声道:“老子是沙河帮海盗,今天这条船还有船上的这些女人都属于我沙河帮。弟兄们,能抱几个女人回去就抱几个,有了这条船,咱们可以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哦哦……”欢呼声立刻就叫嚣欢腾了起来,几个人已经拿了几个带着麻绳条的铁爪过来,用来连接两艘船所用。
“沙河帮……”惹火依然不动声色的傲慢的靠在那里,喃喃低语:“这两年来风头最盛的海盗,就算铲除了,江湖上那些人也不该有什么闲言碎语才是。”
“兄弟们,上……”
哀嚎声此起彼伏,落水声亦然。
船舱里,最显眼的莫过于帐幔之后一张铺满了雪白毛皮的大床,床上斜靠着一个人,一身锦衣狐裘,墨发如漆,眼眸如星辰。
右眼角处,一串细碎水晶蜿蜒成如钩月,肤如凝脂,眉如黛。
此人竟是雌雄难辨!
此时她的手里捧着一本书,神情专注,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她静静的看书、翻页,乐在自己的世界中。
“楼主,是沙河帮海盗。”一名清丽佳人缓缓走近,声音若出谷黄莺。
床上之人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将书放在一旁,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帐幔掀开来,另一名别了剑在腰间的冷艳孤傲女子端着两盘精致的糕点走了进来,恭敬的喊了一声“楼主”,将点心端上了床榻上的小暖桌上。
“傲雪,看到你这么冷的脸,我感觉我的食物都冷了。”雌雄难辨的人慵懒的说着。
名唤傲雪的冷艳女子将点心摆好之后用那可与外界寒冷相比的声音说道:“属下知错。”说着,她还真退到了床后,床上人的盲点处。
轻风看着傲雪的样子含蓄一笑:“楼主,傲雪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您也应该习惯了才是。”
“就是因为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才奇怪,她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对着她那张冰山脸,怎么也不跟挽月学学,面瘫不好。”无梦楼楼主,东方无梦摇首,一副无奈的样子。
站在后面的傲雪还是冷着一张脸,轻风将暖炉上烧开的茶水给东方无梦倒了一杯,才道:“楼主,您能想象傲雪与挽月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