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她甚至不知道她们身在何处,更不知道她们是否也像她一样的,来到这个莫明其妙的陌生世界。既然当时她敢独自一人去寻找,现在,她也同样敢只身上路。
“你一个女子,独自一人上路,这样太危险了。”
梵雪的回答让幽冥心中的疼痛,稍稍减轻了一些。原来,她不是一定要等于飞,她是有自己的主意,想自己去寻找。
可这样的话,他如何能放心得下?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何况,若果不是经由他说服她离开,那他以后就永远都不能再与她相见。
否则,他一定不会勉强,他会等到梵雪离开雾云山寨后,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的守着她,护她一路平安。
“从南焱国到西凤国,我也是独自一人,途中没有遇到任何事情。”
梵雪回道,她当然知道会有危险。她并不是白痴,她会做好了万全准备后,才会去寻找。
上一次她平安无事,不代表下一次她也能平安。现在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她当然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有任何差池。
因为,她要去见她的好友。她要让她们知道,她过的很好。非韵一人知道她的事情就足够了,她不想再让俞琳和瑗珮也为她的遭遇伤心。
“雪……”
“我要等夫君,夫君没空,我就自己去找。雾云山寨那么多人,总会有几个有空的陪我一起去找。所以,就不劳您费心,也不劳您大驾了。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好意,谢谢您告诉我,我另位两个姐妹现在何处。”
幽冥还要劝说,却被梵雪生生打断。
她直视着幽冥的双眼,用一种十分坚定的语气,对他吐出一字又一句。
客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疏离中带着刻意的冷漠。她不想费力去思量,幽冥为什么要带她去找俞琳和瑗珮,也不想去追问他真正的用意。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拒绝,他便没有机会再伤害她。拒绝,她便不会再有被欺骗的可能*性。所以,她选择了拒绝。
梵雪的话让幽冥再也握不住她的双肩,他无力的松开她,一脸黯然的看着她。这样坚决的态度,让他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即使还有六日的时间,他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信心。
他真的可以说服梵雪吗?他真的能够说服她吗?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去猜想。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抱歉。”
梵雪十分礼貌的对幽冥微微一笑,客气的福了福身,之后转身离开。
她的心好痛,并非她真的如此不近人情。而是她害怕,她的心中有着深深的恐惧,对这个男人的,如同本能一般的恐惧。
就这样吧,她要将自己完完全全的缩回她的壳中去,不再让任何人有一丝一毫伤害她的机会。她承认她的懦弱,她也承认她的没用。
幽冥仿若一块石头般,僵愣的立在原地。望在梵雪远去的身影,他痛苦的几近窒息。
他从梵雪的双眸,看透了她的心事。她不相信他,她在害怕他。这样久了,他都不能让她再重新信任他,那余下的六日时间,他又如何能做得到?
原以为她仅仅只是不能原谅他,不曾想她甚至还不能相信自己,并对他存着深深的惧怕。为什么要害怕他呢?他知道,从前的他的确十分冷戾,的确十分残酷。但现在,他已经不一样了,他真的完全的改变了。难道她没有发现吗?难道她没有看出来吗?
但这样的改变,在她的心中,也许是一种虚伪吧,也许是想要欺骗她的另一次陷阱吧。到底该怎样做?到底该怎样证明?
六天时间,何其短暂,他几乎要绝望了……
※
又到深夜了,梵雪一脸黯然的立在窗前,遥望着天边,如同灵魂出了壳。
屋内没有燃灯,她身上穿上单薄的内裳。虽是春季,但从窗外灌入屋内的微风,仍带着一丝丝的凉意。而处在黑暗之中的她,却仿佛没有任何的知觉一般。
她,难以成眠。在幽冥对她说了那些话后,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眠。
非韵现在还好吗?去年见她时,她还没有嫁给那位庄主,现在,他们成婚了吗?俞琳还好吗?快两年的时间不曾见过一面,这些时日里,她都经历了些什么呢?
瑗珮还好吗?她的性情让她十分担忧,不知道她和非韵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她是否闯下了一个又一个大祸。但闯祸后,她又是否能够屡屡逢凶化吉呢?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倘若于飞现在真的不能带她去寻找俞琳和瑗珮,她真的能够等到他有空的时候吗?不,她等不到。
不知为何,幽冥的话,仿佛投入她心湖之中的一块巨石。
他不仅搅乱了她的平静,更再次激起了她对俞琳和瑗珮深深的思念与盼望。
她恨不能立即就见到她们,因她们的年龄比她和非韵小,所以,她非常非常的担心她们。
遇到了事情,她们可以处理好吗?遇到了困难,她们可以挺过来吗?相信非韵对她们的担忧,也更甚于对她的牵念吧。
她不相信那个男人,但不代表她不想去找俞琳和瑗珮。她害怕那个男人,不代表她真的会赌气的要等于飞空闲下来。
她想自己去寻找,只是,于飞会放她离开吗?他又会给她这样的自由吗?为何当初会答应非韵呢?若果她没有应允,现在的她又怎会这样的为难?这样的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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