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到刘子遥一家与生产队长的恩怨要从上世纪八十年那会,刘父那时在镇上上班的工资一个月四十块钱不到,那会刘子遥一家还没建新房子住在之前半山腰那两间旧房子里,非常穷,一家几口全指望刘父那四十块钱不到的工资生活。
有一次刘子遥家里没油吃了,当时刘母带着只有几岁的小刘子遥想去要回之前刘父借给生产队长的二十块钱,虽然只有二十块钱,但在当时可是刘父半个多月的工资。
那次刘母相当的客气,并且说得很委婉,说家里实在没油下锅炒菜了,自己没油吃无所谓,只是自己的孩子还小还在长身体,不能菜里没有油。
本来刘母说得合情合理,当然即便当时生产队长家里实在没钱,刘母也不会怎么样,谁家没有个什么困难什么的呢,大不了刘母再另想办法。
不想刘母的上门引来生产队长的一顿训斥,意思是说才二十块钱在那催,又不会少了你那二十块钱,有穷成你这个样子的么?你还好意思跑上门来要债。
刘母见生产队长还是当生产队长之时的德行,不但不讲理还骂人侮辱人,刘母当时冷静地说我是穷,但也是你欠我家的钱,不是我欠你家的钱。
生产队长当时非常火大,心想要是时间再倒退十年,凭刘母现在这个态度,休想从生产队上分到一粒粮食,只不过这时已经不是他的天下了,他当场拿出二十块丢在地上,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当时刘子遥还小,刘母忍气吞声惯了,也无所谓生产队长的态度,从地上捡起二十块钱离开了生产队长的家。
之后生产队长一家就不再跟刘子遥一家来往了,跟刘父也不再来往,刘父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当刘母跟他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刘父表示无所谓,反正现在也不搞生产队制度了。
在早些年生产队长的二儿媳在刘子遥家附近打水掉井里去了,差点淹死,后来还是刘母闻声听见把她救了起来,但生产队长从不知感恩,还一直回味当年有伟大领袖的时代,恨不得又穿越回去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他至今都不跟刘子遥一家来往,包括刘子遥在内。
到了下午,刘子遥想到明天要上班,妻子有打算离在老家休息几天的打算,刘子遥很高兴乐意,自从与结婚以来,妻子还没有与刘母单独单过,让她跟刘母培养培养感情也好,这一代的女人有太多东西向上一代女人学的了,尽管她们学历比上一代女人高很多,但有时候学历并不代表知识,甚至在眼前这个社会。
与妻子告别之后,刘子遥一个人开着回市区去了。
到了晚上,刘母突然打来一个电话给刘子遥,问妻子到家了没有。
刘子遥吓了一跳,他说:“你儿媳妇不是留在白水村了吗,我是一个人回市区的啊。”
刘母说:“你没走多久,她说有事要先走。我本来打算叫你来接她,她说不用那么麻烦,说自己坐车回市里就行,于是我跟你爸送她到村口,我以为她早回来了呢。”
刘子遥与刘母通话结束后,赶紧给妻子打电话,自己回来都好几个小时了,从白水村出发走路都该到家了。
可惜妻子的电话又打不通,每到关健时刻,妻子的电话总是跟刘子遥作对。
刘子遥没有办法,只能等。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于是刘子遥不停地给妻子打电话,白水村到永春市区有很长一段路,不像在市区来来回回就这么点地方,刘子遥不想妻子出什么意外。
可是妻子的电话始终都打不通。
当时间走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刘子遥心情烦躁,他不知道妻子为什么总是这样时不时地消失,杳无音讯,如果真有什么特别的事,她打个电话回来来报个平安也行,她为什么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消失?
这一个晚上刘子遥晚饭都没吃,他吃不下去,只要想到自己不知道妻子的行踪,刘子遥心里总是很复杂很着急。
刘子遥早就有想过,如果妻子背着自己有第二春,有比自己更适合的男人,刘子遥愿意退出,愿意离婚,愿意成全她,但她为什么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
只要想到妻子的问题,刘子遥就很悲观,每次妻子莫名其妙消失,他总会胡思乱想,情绪悲观。
这时刘子遥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妻子打来的,没想到却是孙遥打来的。
刘子遥说:“怎么是你啊?”
孙遥说:“听到是我,你很失望是吧?”
刘子遥说:“也没有,只是这么久没联系,想不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孙遥说:“实话告诉你,我想你了。”
刘子遥说:“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
孙遥说:“怎么心情不好啊?嫂子没在家?”
刘子遥不想瞒她,说:“本来我跟你嫂子下午回了一趟老家,我以为她这几天要留在老家陪我父母的。没想到下午我一离开,她也离开了,现在手机都打不通,不知上哪里去了?”
孙遥说:“要不要说说我的想法?”
刘子遥说:“你说吧。”
孙遥说:“我现在才发现个问题,只要跟鲜花会有牵涉的人,都是你认识的。嫂子肯定不只是这次无缘无故不见了吧,如果她之前也有无缘无故的时候,她肯定也与鲜花会有关......。”
刘子遥脑海“嗡”的一声响,之前孙遥可能是在胡说八道,但这时孙遥说得却击中了他的要害,自从结婚以来,妻子又岂是几次无缘无故不见了呢,有工作的时候她有时会出差,不出差的时候经常加班,她到底是不是在出差?是不是在加班?刘子遥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直到妻子辞去那份主持人的工作之后,刘子遥才了解她一直以来的时间安排,尽管如此她还是经常莫名其妙地消失,难道妻子没有辞去工作之前,一直也会经常消失,只是因为有份工作而做了她无故消失的掩饰?她消失在众人面前到底去做了什么?
孙遥说:“我不是吓你的,杨兰与孙总肯定是鲜花会的人,公司的韩梅极有可能也是,嫂子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认识她,这个只有你知道她是不是。”
刘子遥终于选择暂时相信了孙遥,他说:“那我该怎么办?”
孙遥说:“你继续查鲜花会的事啊,如果查到什么不良情况,你一定要揭发她们,她们肯定在永春有个什么大阴谋,我爸也在查这个事,这个事没那么简单。”
刘子遥说:“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孙遥说:“肯定为了利益了。”
刘子遥说:“可是杨兰都那么有钱了,她还要什么利益?”
孙遥说:“你别忘了杨兰的钱是怎么来的,没有鲜花会她哪会在永春这么有钱?这个是她跟鲜花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刘子遥沉默不已,杨兰变成什么样他管不着,他只是不想妻子与自己老板孙琳也与鲜花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孙遥说:“当然除了利益,也许他们为了一个什么主义,一如之前那些起义的头领一样,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社会口号在那想谋划阴谋,太平天国知道吧,就是这个性质。”
刘子遥心想如果妻子与孙琳以及杨兰真与太平天国沾上关系,就完了,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均平富,不知有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
均平富从来都不是通过暴力革命来实现的,这看欧洲类似挪威那些国家就知道了,是通过发展生产力以及改革实现均平富的。
孙遥在电话里说:“你说句话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刘子遥说:“你叫我说什么?”
孙遥说:“我知道了,不用说了,你心里肯定也猜到嫂子极有可能也是鲜花会的人了吧?”
刘子遥说:“不管你嫂子是不是那里面的人,我一定要彻查这个事。”
孙遥说:“我支持你,只不过这个事表面和平,但过程肯定有危险,你一定不要去冒险哦。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的,你不喜欢我哪些作风,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改,最坏打算你没有嫂子也还有我,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偏激的事情来。”
刘子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说:“谢谢你。”
孙遥笑着说:“听到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感觉我的痴情没有白费。记得啊,还有我啊,我可是对你从未变过。”
与孙遥通话结束之后,刘子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不语,妻子八成有鲜花会扯上有关系,她之前反复问过自己对眼前这个社会的看法,他现在想来当时自己的回答仿佛令妻子很失望,妻子难道想改变眼前这个世界?或者凭借鲜花会用暴力来改变眼前这个世界?
要彻查鲜花会的事谈何容易,都不知从何入手,之前托那个叫朱扬名的女人在查韩梅,至今都没有消息,朱扬名人都仿佛消失了一般,自己又能做什么?如果要查又能从哪里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