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绝地周旋:铁血抗战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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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壮士断腕

沟口成了公司里日资方的负责人,掌管公司事务,的确给公司带来了加工技术,也增添了设备,也进行人员培训,也得到了大量的订单,为日本军队制作军服,包括日本军人使用的大衣,鞋袜,帽子和手套。

二海他们这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要控股他们的公司,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生产战争物资。现在日本举国穷兵黩武,急剧扩军,短短两年时间,军队数量已经达到了五六百万,自然需要大量军需品。

自己的公司给日本人生产军用物资,这让二海他们很是气愤。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仅停止了抵抗,反而沦为了帮助日本人的奸商,在帮日本人侵犯中国。

看到东北沦亡,关内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同胞被屠杀,血流成河,他们痛心不已。

这天,二海和九姨太、二凤、春红、欧阳慧四个人在一起。

欧阳慧说,“我们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宁可不挣这个钱,也不能给日本人生产军服。”

二海问欧阳慧,“你说怎么办?”

欧阳慧想了一下,脸色变得严峻而坚毅起来,她说出来了一句话,“把库房里的军服烧掉。”

欧阳慧这句话声音很轻,几个人听起来却感觉到分量的沉重,一时间没有人说话,神色都很凝重。因为这样一来,她们不但会受到经济损失,而且会有危险。这无疑是壮士断腕。

过了片刻,二海说了句,“我同意。”

接着九姨太也说,“我也同意。”

二凤就问春红,“二姐,你说呢?”

春红表态说,“我也同意。”

二凤也表态说,“我也同意。”

春红就问,“可怎么烧呢?”

二海想了一下说,“交给我来办吧。”

“那我们呢?”九姨太问。

“你们只要在库房烧起来之后,心疼损失,装得像点就行了。”二海说。

两天后的后半夜,公司的库房着了火,因为那时候人们都在熟睡,开始没有察觉,火烧大了才有人发现喊叫起来,大家都起来去救火,但已经火势冲天,连库房也吞没了,沟口打电话叫消防车,等消防车到来时,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把附近一些房子也引燃了。消防员好不容易扑灭了大火,公司的军服库房已经烧得只剩下水泥框架,上万套军服化为灰烬。

接下来警方开始调查,当然不会怀疑到九姨太身上,因为她在这次火灾中损失很大,没有了任何证据,警方的调查只能是不了了之。

公司没有了,沟口离开了。二海他们没有了公司,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无法再在这里立足,只有返回黑虎山。

他们回到黑虎山的时候,已经是开春了,外面冰雪消融,漫山遍野的野花已经开了,树木也已经发芽,远远看去一片嫩绿,山野里带着潮湿的气息。

到了四月十九这天,早就迫不及待的马三就和春红举办婚礼。

结婚这天很热闹,吹吹打打不说,还办了宴席,除了屯子里的人之外,武宫和岩田也来了,还有一些伪军和警察。武宫喝了两杯喜酒之后就走了,岩田留下来和伪军警察们划拳取乐,完了之后就去看新娘子。到了洞房里,岩田看到春红花容月貌,不由得直了眼,本来这畜生就在屯子里随意奸污女人,早就无所顾忌,这时候更是借着几分酒气,旁若无人,上前抱住春红就往床上按,春红反抗着,那些伪军和警察早就知道岩田的习惯,这时候就都知趣地躲了出来。有人赶紧去告诉马三,马三赶来踢开门,看见岩田正把春红按在床上,衣服已经扒下,春红雪白的长腿空蹬着,双拳在推着岩田,拼命地反抗。

马三怒从从心起,上前去把岩田从春红身上拉开,然后把春红护在身后对岩田说,“岩田君,你不能这样做,她是我的女人!”

岩田正在兴头上,被马三赶来阻止,不由得怒容满面,骂声,“八格牙路!”挥手打了马三一耳光。

马三捂着脸怒容满面地看着岩田,岩田看到他这样就又骂了一声,又一个耳光抽过来,这下马三也火了,挡住岩田的手给了他一拳,岩田酒后站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把桌子撞翻,他怒不可遏地冲过来打马三,马三反抗着,两个人在一起扭打起来。

外面的伪军和警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就进来把他们拉开,岩田依然暴跳如雷,几个伪军急忙把他拉走了。

马三也犹自气愤不已。

这时候春红已经整理好了被岩田扯乱的衣服,她平静地说了句,“这就是做亡国奴的滋味。”

马三愤恨地骂了一声,“这些王八蛋!”

很快就有两个鬼子领着一些伪军来把马三带走了,他们把马三带到武宫那里去,岩田也在那里,武宫面色凶狠地看着马三,在他的目光逼视下,马三有点胆怯地低下了头,接下来,武宫抽了马三一个耳光,马三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接着武宫又一连抽了他两个耳光,马三倒在了地上,两边脸火辣辣的疼痛,嘴和鼻子里都出了血,他按捺着怒火对武宫说,“武宫君,岩田奸污我的新娘,你却打我?”

“混蛋,你不知道皇军是至高无上的么?!”武宫对着马三怒吼着,完了之后又下令,“关禁闭!”

马三被关了禁闭,一个人呆在漏风的小房间里,没有取暖火盆,也没有暖炕,冰窖一样冷,他越想越窝火,心里千百声地骂着鬼子,恨不得立刻反了出去。

第二天天黑时,他被放了出去,才知道他的保安队长已经被免去了,武宫另外任命了一个叫孙有才的伪军副队长担任保安队长。

当马三回到家里见他父亲时,马爷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这时候他的妻子周氏和孩子来看他,二房张氏也在,周氏哭着说,“叫你不要纳妾你不听,红颜祸水,这下好了吧,得罪了日本人,看你怎么办!”

马三低头无言。

马爷脸色阴沉地说,“还能怎么办呢?一个字:忍!不但要忍,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不但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还要对日本人感恩戴德,那个女人,既然岩田喜欢,就干脆送给他。”

马三吃惊地看着他父亲,他没有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他不由得怒容满面。

马爷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这么做,我也不愿意这样做,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得罪了日本人,丢掉了保安队长位置,那些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伪军警察和底下的人,就会趁机落井下石,把我马家当成一块肥肉,吃干夺尽为止!”

马三有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大声地喊,“爹,我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你要是死了,马家怎么办,一大家子人怎么办?当年韩信都可以受胯下之辱,你马三怎么就受不了?不就是一个女人么,送给岩田你能失去什么?”马爷这样问他的儿子。

马三低下了头憋屈地说,“这样会被满屯的人笑死的!”

“满屯的人笑怕什么,日本人并屯之后,那个屯子不是这样,多少人饿死,多少女人被任意糟蹋,多少人当劳工死在矿上,全东北的三千万亡国奴,都在鬼子的欺凌之下,谁会笑谁?”马爷这样问着马三。

马三低着头痛苦万分。

周氏对马三说,“你就听了老爷的话吧,现在日本人这么强大,中国已经亡了,不忍气吞声又有什么办法呢?那个女人,就送给岩田吧,再找武宫认个错,把保安队长的位置拿回来。”

“你混蛋!”马三怒骂周氏。

“你才混蛋!”马爷喝断马三之后又说,“按照你女人的话去做,去找武宫认错,再找岩田赔罪,让他到家里来,把那个女人叫出来给他跪下赔罪,然后你就离开,让岩田和那个女人单独在一起。枪已经被收走了,反抗也只能任人宰割,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逆来顺受,唾面自干。”

马三听了父亲的话之后犹豫起来。

周氏对他说,“你还等什么啊,按老爷的话去做呀!”

马三就往外面走,刚刚到外面走廊里,就看见九姨太走来,他低声对她说,“你说得对,第一次对日本人软了,以后会一直软下去,直到连骨头都没有。”说完就朝外面去了。

九姨太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马三果然去找武宫认罪了,低头哈腰请求武宫原谅,武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样很好,说明你对皇军是真的忠心。”

马三说,“谢谢武宫君,下面我去见岩田君,向他赔罪。”

他果然找到了岩田,向他鞠躬赔罪,岩田先是有点惊讶,随后就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上说,“你的大大地好,皇军喜欢你这样的人!”

马三说,“谢谢岩田君,今天请你到我家里,那个女人,你要是喜欢,我会让她陪你。”

岩田开心地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马三把岩田带到了家里,来到春红的房间里,他对春红说,“昨天我们得罪了岩田君,这是不对的,现在,你要向岩田君认错,赔礼道歉!”

春红吃惊地看着马三,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

马三再次对她说,“我的话你听见了么,向岩田君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