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震惊地站在那里,神情显得沉痛之极,似乎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些孩子,是当地村子里的孩子,穿得破破烂烂,有的吸着鼻涕,大的十四五岁,小的七八岁,还有女孩子,他们在尸体堆里看着,拿了几把枪之后就都跑了,公路上又安静了下来。
二海和三愣没有理会这些孩子,他们在周围搜索了一下,清点了一下牺牲队员的遗体,确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战斗是如此的残酷,顷刻功夫,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就消失了。
这时候,从上面下来了几个女的,是欧阳慧和二凤,春红她们。她们拿着武器在在这一带搜索寻找着。二海看到她们就迎过去,欧阳慧过来抱住了他,显得又惊又喜。
看到牺牲了的队员们的遗体,二凤和春红她们都哭了,但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她们抹了泪开始打扫战场,把武器弹药都搜集起来,由于武器弹药太多,他们不可能一次都带走,于是就把所有想要的东西都拿到林中隐藏起来,然后二海开枪打漏了几辆汽车的油箱,汽车燃烧了起来,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因为有两个鬼子逃回去报信了,大批鬼子会很快赶来,他们必须尽快离开。牺牲了的队员们的尸体一时间无力掩埋,只好丢在那里。
除了二海和三愣之外,所有的男人的牺牲了,回去的路上,女人们都边走边哭。
二海没有哭,一句话也不说,有点忧愤的样子,欧阳慧看到他这样,就心疼得不得了,停下来双手摸着他的脸说,“二海,你没事吧?”
二海还是不说话,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二凤见了就拉着他的手哭着说,“姐哥,你说话啊!”
二海还是不说话,女人们都围着她看着,这时候他突然往地上一蹲,揪着头发嚎啕大哭起来。他这一哭,女人们都大哭起来。
三愣大声地说,“哭什么呀,打鬼子能不死人么,鬼子很厉害不假,经常咱中国几个人才能换上鬼子一个,这次我们十几个人换了鬼子四十几条人命,赚大了去!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说也是个大胜仗不是?”他这么说着,自己却忍不住哭了,又倔强地抹了一把眼泪之后说,“队长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跟娘们似的!”
欧阳慧也抹了眼泪说,“是啊,自从鬼子进来之后,我们死了多少人啊,要哭还不给哭死了!”
二海听了就不哭了,抹了眼泪站起来往前走,大家都跟着,好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这样走了一会,二海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停下来,回头看着来的方向,他说,“三愣,二凤,春红,你们几个先回去吧,我和欧阳留下来,看看鬼子什么时候来收尸。”
二凤说,“那我也去。”
二海说,“你去干什么,人多了不好,万一被鬼子发现不好脱身。”
二凤就不吭声了,二海就和欧阳慧一起往回走,走了几步二海又回头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到处跑,一定要在家里等着,不然我们回去了见不到你们。”说完又才和欧阳慧一起走了。
三愣、二凤就和春红一起回去了。
二海和欧阳慧回到了伏击鬼子的地方,他们越过了公路到了对面,潜伏在对面的山上,这里可以看见公路上的情景。他们在望远镜里看到有当地的老乡在看那些尸体,还到处翻找着什么,后来就都离开了。
二海和欧阳慧在那里潜伏了一个多小时,鬼子还没有来,二海放下枪躺着。欧阳慧拿出水壶喝了点水,然后把水壶给他,他接过喝了一些,欧阳慧又取出了肉干,两个人一起吃着。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公路上还是没有动静,二海有点恼火起来,百无聊赖,就抱住欧阳慧和她亲热。
欧阳慧笑着白他一眼说,“这时候你还不安分!”
“安分,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安分?安分了还是大老爷们么?”二海做出一副二不愣噔的样子,抱住她亲嘴。
欧阳慧一直都在笑着。认识这么久了,二海一向对她规规矩矩的,并没有什么亲热举动,没想到今天他却因为等鬼子不来,心里憋火,开始对她动手动脚起来。也难怪,他女人被鬼子害死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期间一直忙着东奔西跑,风餐露宿,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想男女之事,现在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是个男人,她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