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经葬好了吗?”轩辕夜奚落一句,别以为他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将他的娘亲葬在此处,以后便有很多理由进来,也有很多理由和初雪接近。只是,灵儿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元修扑哧笑了出声,站起来道:“你们还不出去吗?国不可一日无君,再不出去,新皇帝就不知道是谁了。”
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三人,初雪挽起轩辕夜的胳膊,只见轩辕夜手一挥,那两人已经不在空间里了,而他自己,抱着初雪吻了一口,道:“不许对别的男人好!”
初雪勾着他的脖子笑了一下,道:“我有没有对别的男人好,你不知道?”她说完,掐了他一把,道:“小气鬼!”说完,自己从空间里跨了出去,轩辕夜跟在后面。
轩辕夜带过来的一千暗卫,原来还有别的任务。等到四人重新出来的时候,整个朝堂的大臣,只剩下了一小半,都是一些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字的忠厚老实之臣,而宫里的人,经过初雪的那一手“千里冰封”,活下来的都是些跑得快的太监宫女了。
当日,初雪和轩辕夜在这里大闹东傲皇宫,若说没有洛温在京都里的支持,显然是不可能的。至于说,他能够当上京都戍卫将军,与南子和他十多年的经营也是分不开的,每个人都在努力,机缘成熟的时候,成功便显得那么容易。
南临的军队,在朝东傲慢慢紧逼,此时,谁做皇帝都不重要了,更何况这世道早就乱了,京都的五万精兵是东方临的亲信部队,是他花数十年经历打造出来的精锐之师,在交到洛温手中的时候,是和他最宠爱的公主一起交过去的,不过很显然,洛温对他的女儿并不感兴趣。
“洛温,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洛温坐在高高的宝座上,接受这文臣武将们的朝拜,初雪和轩辕夜坐在金阶下的座位上,作为贵客观礼。山呼万岁之后,便传来了这一道悲愤亮丽的声音,初雪抬目看过去,只见殿门外,两位婢女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僵持着,这一声喝骂很显然是那女子骂出来的。
“让她进来吧!”洛温的声音很温和,透着淡淡的无奈。
那女子扑了进来,文武百官忙向两边让去,只见她立在大殿中间,看着曾经她的父皇坐过的宝座上,此刻坐着自己一见倾心的男子,看看曾经跪拜她父皇的文武大臣,此刻向着这个男子俯首称臣,她突然觉得一切都宛如是一场梦一般。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乱臣贼子,很好吗?”女子说到最后,都是声嘶力竭。
她曾经是公主,是东方临最疼爱的女子所生,虽然庶出,但子以母为贵,所以在宫里宫外,比东方明月这个嫡公主都还要有份量,这殿中都是旧朝的臣子,一直在东方家面前做奴才做惯了的,此刻听得她这般无礼的话,竟然都说不出来了。
坐在龙椅上的人,眯着眼看了这女子很久,然后,他的目光轻轻滴飘过,落在初雪的脸上,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一片渺茫,淡笑道:“为什么?呵呵,你竟然问为什么?”他笑了一声后,声音顿时便变得严厉起来,站在阶下的女子打了个哆嗦,听得他道:“有人跟我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乱臣贼子,谁是乱臣贼子?东方家坐着天下,坐得够久的了,这东傲的百姓当真是奉你东方家为主?他们不过是奉这个位置为主。”他拍了拍身下的龙椅,“窃国?哪一个帝王不是窃国贼?不窃,这皇帝怎么当的了?”
“你,你,你……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我父皇就算是做了错事又如何?他也做了那么多好事,他让你当这戍卫将军,对你恩重如山,你,你……”那女子浑身如筛糠似的,手指着洛温道。
“有些事做错了还可以补救,有些事做错了,当真是覆水难收!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生不识愁滋味,这人间的大道理如何懂得了?不如……”初雪向洛温拱了拱手,“看在我的薄面上,不予计较,如何?”
她看得出洛温对这女子还是很愧疚的,这世间很多人很多事都可以利用,只有感情是不能够利用的,而,很显然,他之前是利用过这女子的感情,如若不然,那戍卫将军的职位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而东方临那样老奸巨猾的人,又岂会轻易相信他?
“夜王妃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还不快来把长公主带下去!”洛温道。
那女子闻得此言,几乎心就碎了,长公主!他赐她长公主之位,她本该是他的嫡妻,如今却成了妹妹,这让她情何以堪?他竟然连一条退路都不愿意给她。他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她结姻缘的。她跌跌撞撞地被人拖了下去,人生的路在前方,便只有三尺之宽了。
晚宴很丰盛,很显然与席的人,兴致都不高。轩辕夜举起酒杯,对着上座的人遥遥敬酒,道:“东傲易主,新皇登基,南临来袭,东皇将如何应对?”
洛温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初雪一眼,道:“当日夜王妃埋下如此大的伏笔,朕如何敢辜负了夜王妃这神来之笔?北罗公主亲手刺死南临太子,南临之前想要借道东傲,东方临胆子小,不敢借道,在朕这里,自然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