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的灵魂来自一个叫做地球的时空,家里有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我是执行任务时,被炸弹炸死的,灵魂飞到这里,成了慕初雪。从前我的名字也是叫慕初雪,说起来,也是巧合,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初雪没有放过轩辕夜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却发现他并无异色,似乎,她所说的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那你一定是很想你在地球上的家人。”轩辕夜的语气中,是浓浓的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初雪收回目光,将头依旧埋在他的胸口,道:“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不过,我那时候被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了。我初到这里来的时候,也很惊讶,说了或许你不会信,这具身体与我之前并无二样,你说奇不奇怪?”
轩辕夜想说这身子原本也是你的,可他没有说,只是将她揉进怀里,摇了摇头,道:“奇怪!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上苍。”他闭上眼,曾经,他是想毁了这天地,也怨过天地,而当他看到初雪回来,看到她的灵魂重生,他的心中还是满怀感激的。
初雪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个都是轩辕夜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紫竹清香,独特的男子气息,让初雪觉得特别安心。她抽回手,轻推开他,将他的袍子拉齐,领口也扯好,方才觉得困了,打了个呵欠,便往外走。轩辕夜忙上前牵住她的手,道:“今日晚了,留在这里!”
初雪笑了笑,歪着头,对他道:“你知不知道,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里,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说出这句话,都是有很深的含义的。”
轩辕夜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目视前方,道:“那有没有人对你说过?”
初雪不做他想,摇了摇头,很有些遗憾地道:“那倒没有,从前我总在想,我那样才貌双全的人,怎么就不讨人喜欢,现在看来,一定是因为你的原因。”
“怎么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啊!”初雪笑道,她已经有些相信,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轩辕夜的手紧了紧,没有再说话。初雪这般说,有些玩笑的意味,可真正却是,轩辕夜一直在等着,等了上万年,冥冥中,似有天意,苍天虽不仁,却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轩辕夜所居的夜灵院居于整个夜王府的中心位置,过了后殿,穿过一道扶手游廊便是书房,书房紧跟着便是夜灵院,内室的布局与他在天下第一楼的差不多,屋内的摆设奢华低调,以紫色为主调,很合初雪的意。
初雪从浴池中出来时,轩辕夜歪在窗前的小榻上看书,大有不看完不罢休的势头,她便没有喊他,自顾自地上床睡了。轩辕夜看过去,见她睡在里侧,外面留了一大块位置,自是等着他的,便放下手中的书,上了床,挨着她睡下来。
天气颇有些冷,若是换了以前,轩辕夜是不必烧炭的。但今日,福伯特地让人将这屋子里的炭烧得很旺,暖烘烘的。初雪倒下去便睡着了,被子拉得有些下,两只胳膊搭在被子外面,露出两节莲藕一样的胳膊,在微弱的烛光里,晶莹剔透。轩辕夜拉过被子帮她盖上,看着她的睡颜,宁静而柔和。
他上床时,她似知道的,面向着他,侧身而卧,两只手攥着他腰间的衣服,紧紧的。轩辕夜伸出胳膊,让她枕着他的臂膀,也合上了眼。
这一夜,轩辕夜睡得格外好,醒来时是极不情愿的,他抽出胳膊时,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初雪,初雪却还是醒了,只是没有睁眼,抬起头,让了让他,翻个身,背对着轩辕夜,又拢了拢被子。听她嘟囔道:“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
轩辕夜纵然再是能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俯下身子,两手撑在初雪身侧,看着初雪隆起的眉头,道:“娘子不起身侍候为夫更衣?”
初雪也笑了,依然不肯睁眼,抬起手,正好覆在轩辕夜的唇上,下巴上长出的短茬扎在手心痒痒的,她往外一推,道:“去!”
轩辕夜笑起来,笑声低沉好听,翻身下了床,从屏风上取过衣服穿起来。他回身时,初雪已经翻过身来,正撑着头看着他,道:“你这王爷,身边怎么连个侍奉的丫头都没有?”昨日,她一路走来,偌大个王府,竟然没有看到个女的。
“平日都是福伯张罗,今日你在,他自是不便进来。”轩辕夜道。
初雪闻言,正要掀被起来,轩辕夜却摁住了她,道:“你睡,还早,等我下朝回来!”他说完,在初雪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弓起食指在初雪鼻头刮了一下,见初雪已是羞得抬不起头,才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