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交出解药,我可以饶你不死,过去的事情也不再追究……”鹰王眉头紧蹙,语气却缓和下来。
周彩芸微微一笑,从地上爬起来瞥一眼床上的小雨,媚声说道:“你抱抱我,亲亲我,我就把解药给你如何?”说着,慢慢拿掉包着头发的黑色发巾,长发直垂下来,柔丝如漆,倒也娇媚无限。
鹰王脸色一凛,心中打好主意,只好朝她靠近一步,伸出胳膊象征性搂她一搂,周彩芸身子一歪,软绵绵地靠在鹰王胸膛上,风情无限,娇羞不胜,拉着鹰王的手朝她高耸的胸部摸去,“王,以前,您可最爱臣妾这个地方……恩……”
江馨儿看到如此****的周彩芸,被羞得耳根都通红,把脸埋到聂风怀中,再也不好意思抬头。除了周彩芸谁也没注意小雨正挣扎着起身。
鹰王只想快点从她身上搜出解药,根本没想到小雨会忽然醒过来。
“你们……做什么?”小雨睁开眼睛便看见周彩芸正靠在鹰王身上撒娇使媚,顿时妒火攻心,几乎要炸裂胸膛,胸口一酸,一股腥甜涌到嗓子眼,一张嘴吐出大口鲜血,眼前发黑又昏迷过去。
“糟了,这种毒药最怕发怒……”聂风连连顿足,颤声说道。
“哈哈……这下果真是神仙难救了……”周彩芸得意地狂笑几声,忽然,笑声嘎然而止,原来鹰王已经趁机点中了她的穴道,捏着一个从她身上摸出的小瓶扔给聂风,自己则飞扑到床前,扶住小雨给她运功护住心脉。
看着小雨气息渐渐微弱,鹰王额角冷汗涔涔而下,如果彩芸再不说出解药藏在何处,恐怕小雨难逃此劫……两人历经劫难,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却又遭人暗算,眼看就要阴阳两隔,不禁心中悲痛难抑,却还要强行震慑心神替小雨疗伤。
聂风从小瓶中倒出两粒药丸,放在鼻下嗅嗅,猛地捏住周彩芸下腭,“不……我不吃……”她惊恐地盯住药丸,拼命摇头。
聂风一看她的样子,知道这瓶是毒药,“哗啦啦”又倒出一大半,全部塞到周彩芸嘴巴里,嘀咕着“让你也尝尝断肠绞痛的滋味……”
周彩芸左手撑在桌子上,用力想逃走,但是身体刚挺直,双膝酸软,跌倒在地,片刻工夫,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绞心散毒性怪异,服用一颗可能察觉不出,但是若超过一颗,随着剂量加大,毒性便越强。聂风逼她吃了一把,足有十几颗,恐怕她撑不了一个时辰就要命丧黄泉。
“啊……疼死了……我说……快给我去……拿解药……埋在我床头……花盆里……啊……”周彩芸不停地抓挠胸口,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馨儿一听,“我知道她的房间,让我去拿……”说完就匆忙跑出去,不一会就气喘吁吁跑回来,怀里抱着一盆菊花。
聂风拔掉菊花,果然在花盆底部找到一小包白色药末,他先用水和了些粉末给周彩芸灌了下去,看她果然止住了疼痛,才多倒出一些和在水里,端给小雨。
小雨牙关紧咬已经无法下咽,鹰王强忍心中的悲痛,口对口慢慢喂她解药,一小碗解药足足喂了大半个时辰。沙漏里的细沙在缓慢流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雨没有丝毫要醒的痕迹。
鹰王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在随着时间逐渐消逝,精神面临崩溃,盼望了无数的日夜,才盼来两人的相聚,昨晚的缠绵还那么清晰,快感的余韵还游走在四肢百骸,可是转眼间,小雨竟然身中剧毒生死难料。为什么自己要劝她吃粥?为什么自己不陪她一起吃,那样也可以减轻一点她的痛苦。
懊悔、自责如洪水般把鹰王吞噬,他懊恼地一拳捶向床柱,忽然转身望着趴在地上喘息的周彩芸,双瞳骤缩,眼底掠过一丝杀机。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往日饶你不死,竟然不知悔改,三番四次要害小雨,今天本王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新仇旧恨骤然狂风扫进脑海,他猛地咬牙,双指成勾,直取周彩芸门面,挖那两颗可恶的眼珠。
周彩芸一个懒驴打滚想躲开鹰王,哪知她毒性刚解除,力气全失,这一滚不过是动了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还没喘过气来,只闻耳边风起,接着,眼睛猛地窜上一阵剧痛,顿时骇得魂飞魄散。
再看鹰王手中多了一颗血淋淋乌溜溜的眼珠子,江馨儿胃内一阵翻腾,顿时呕吐起来。
“先挖你一颗眼珠,如果一个时辰之后,小雨还不醒,你另一只眼也保不住,再隔一个时辰,就取你一支臂膀……”鹰王把眼珠扔到周彩芸脸上,恶狠狠地说。
“你杀了我吧……”容貌一毁,对她这种女人来说,简直比死了还痛苦。
“杀你?你为一己私欲,陷害馨儿,然后自己独揽后宫大权,鸠占鹊巢;你觊觎后位,冤枉陷害小雨,令她蒙受不白冤屈,让我险些害死亲生骨肉,神人共怒;你为心中怨恨,竟然屡次追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丧尽天良。你……你……”鹰王越说越怒,积攒在心中的愤懑让他失去理智地大声咆哮。
“你居心叵测,隐藏一身武功潜伏在本王左右,是不是一旦被封为后,便和楚枫联手灭我紫烟?你欺骗本王是不忠,陷害情同姐妹的馨儿是不义,欲置小雨母子于死地是不仁,联合楚枫对付静妃是不孝……你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女人,一刀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你?”
周彩芸惨白的脸上沾满血污,鹰王说的一席话让她浑身一软,瘫在地上,忽然又用尽全力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王,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以后……我永远消失……求求你……”
鹰王冷冷一笑,他的笑让人更是害怕,“饶你?你最好祈祷小雨马上醒过来,不然,马上就挖你另一眼珠,让你饱受黑暗的痛苦与恐惧……”说到最后,鹰王怒眼一瞪,锐利的目光射向周彩芸唯一的眼睛。
周彩芸一听,顿时吓得肝胆俱裂,面无人色,浑身抖个不停,爬到江馨儿身边抱住她的腿,“妹妹,快……帮我求个情……姐姐我……求求你了……往日我们可有过姐妹情谊,你再救我一次……大恩大德……”
扶着馨儿的聂风一听,怒火上窜,一脚把周彩芸踢翻过去,疼得她哭爹喊娘,加上失去眼睛的钻心疼痛,差点昏死过去,“你还有脸求馨儿?她一次次帮助你,你竟然害她,如果不是遇到我,恐怕她已经惨死荒郊野外……”
“聂大哥,算了……”聂风还想再踢一脚,被江馨儿制止。
又过了一个时辰,鹰王眼睛充满期待,一眨也不敢眨,惟恐错过小雨苏醒的迹象,可是,她眼皮紧阂,仍然动也不动。
鹰王双拳已经开始发抖。
骤然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雨死了。
她已经不在了,再也不会拉着他胳膊撒娇耍赖,再也不会唇角微勾,绽放如花笑容……
昨夜恩爱已成永别。
天地失色,深秋初冬,果然是萧瑟难熬。
鹰王想到这里,顿时万念俱灰,双目失去神采,呆呆站着如同泥塑,摇摇欲坠。聂风一个箭步上前,扶着鹰王的手,也黯然垂下头,江馨儿已经在隐隐啜泣。
“你帮我转告宣王,让他管理好紫烟……”鹰王轻启干裂的嘴唇,缓缓地说。
小雨不在了,再无乐趣,什么江山社稷什么荣华富贵,都是枉然,独活何意?天上人间,他也要追随她去。
但是,死前,也要替小雨出气。
想着,蓦然转身,伸出手指取周彩芸最后一个眼珠,周彩芸惶恐失措,满地乱爬着,凄厉地尖叫求饶,“啊……饶命……”
她这么一尖叫,把昏睡的小雨吵醒了,她眼睑下的眼珠微微动了动,沉静的眸子,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打开,嘴里轻轻念叨着“你们干什么呢?杀猪啊?”
声音虽轻,听在鹰王耳中犹如天上仙乐,他忘记了周彩芸,忘记了聂风和江馨儿,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小雨醒过来了。心里眼里只有小雨,似乎她身上笼罩着彩色的光芒,拼命吸引着他。
鹰王转过身一个箭步上前,径自坐在床前,俯视着心爱的小雨,脸上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仔细又温柔地擦掉她额头上的细汗,“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这才半天的工夫,你怎么跟老了几岁似的?”小雨抚摩他略有些粗糙的脸颊,一双明眸又灵动起来,可爱的唇角上翘,房间又充满了无限生机。
看她笑,鹰王也微笑起来。
两人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对撞在一起。
“小雨……”鹰王泪盈于眶,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自从和小雨在一起大喜大悲,总让人情难自禁,他的泪腺似乎也发达起来。
“你看你……呵呵,好了,我不就是多睡了会吗?”小雨扮了个鬼脸,把几个人都逗乐了。
小雨眼珠一转,瞥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蜷缩在地上,满脸鲜血,不禁吓了一跳,便挣扎着起身想看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