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门“啪”一声关上，两扇门板刚刚停在昀礼鼻尖，昀礼的笑容却丝毫没有变化。
作为礼官，得体的笑容是必备技能，不管在何等处境，都能面不改色。
很多人说过他的虚伪，他依旧回以微笑。
半神吗？
昀礼目光像是穿透了木门，嘴角的笑意加深。
玉帝修道成神，他的妹妹托福升仙，后来却与凡人结合，所以杨戬身上的神之血脉其实真的算是少的可怜。
而玉帝与小妹重逢，心疼小妹之余也没有忘了曾经的这位小外甥。
只是……有些事情，发生过，就不会再若无其事。
他有怨，有恨，这是自然。
不过，这个反应……有点意思。
昀礼退后一步，拱手告辞，转身而去。
杨戬在家里整理书籍，一边叮嘱哮天：“最近骗子很多。”
哮天把桌角的书本叼过来，顺嘴舔了一下杨戬手背。
温热划过，杨戬气得把书扔它头上，却又接过哮天叼过来的竹简。
他见到它尾巴都要摇出花来了，便容忍了一次。
他顺顺哮天的毛，惹得哮天抖了抖耳朵。
“最近狗贩子多，出门小心些……”
“扣扣扣——”
“还没完没了了……”杨戬抬头，放下手中书卷，有些厌烦，却依旧以是冷冷的脸色朝着门口走去。
门轴不情愿地“吱呀”了一声，像极了对来客的抗拒。
门是向内开的，杨戬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书生怀里抱着一摞书简，仰起头朝他淡淡微笑，不急不慢地说道：“阁下修行已满，可录入——”
“无聊。”
门又一次在他鼻尖停住。
两次被拒绝，他不怒也不恼，依旧微笑，稍稍抬高音量道：“可录入神籍，哮天犬配合得当，是为神犬。”
说完他就离开，也不管杨戬听没听到。
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昀礼眼睛稍微眯了眯，上次的猜测被证实。
他在回去的路上接到消息，发现杨戬的功德完全不需要借他舅舅的势就得以封神。当年那件事之后，他舅舅的光环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彻底掩盖住了他本身的光辉。
事实上，他对天庭的这种态度实在不是很欣赏。
功德圆满却流落人间便罢了，用兵之时却又记起他来。
尊上不出山，神籍一直是他在管理，所以有些事情他清楚得很，杨戬功德圆满却不求神仙，平凡地呆在人间，何意？
而更有趣的是，他的一身戾气皆被封印。
他摇摇头，随着尊上一起看戏就是了。
而这边杨戬和哮天又上街溜了几圈，知道歇下，杨戬还是那句话：“最近骗子有些多……”
一句话，偶尔就说说，说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
他轻轻打了个哈欠，喃喃道：“最近……”
迷迷糊糊就这么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一直在寻找什么，到处找不到之后哮天左嗅嗅右嗅嗅，然后趴在他身上邀功，还不知好歹地舔了他的脸。
脸上湿漉漉的，还带着些温软的感受，他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脸上的温度还在，只见一个玄衣女子趴在他身上，衣衫不整，一头长发散落，正在吻着他的脸。
从额头到眼角再到脸颊一直慢慢往下。
软软的唇贴上他的唇的时候，杨戬感觉内心那根弦突然断了。
“砰——”杨戬一脚就把这个轻薄他的女子踹下床去，丝毫不带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