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乱的脚步声让室内的人面面相觑,我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林夫人则一直握着她夫君的手,眉眼间盛满关切,似乎是没听到那些声音一般。
“吱呀”一声门响,她才头也不回地淡淡开口道:“夫君正在休息,请不要打扰。”
恼羞成怒般,林大夫人十分不屑地冷冷一哼,“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今天就来揭发你的真面目。”
“请大嫂和诸位姑婆移步,夫君染疾,禁不起喧哗。”
“林阮氏,你可知你大嫂揭发你为何事?”这时候,在座的一位婆婆发言,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看到病者似乎有醒来的预兆,我又为他诊了诊脉,证实之后便接着话说道,“病者即将醒来,诸位夫人可否移步,为病者创造一个安静些的环境?”
奇怪的是,除了林夫人突然望过来眼神发亮外,其他人都毫不动容,甚至还有看到林夫人的表情面露嫌恶的。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位老夫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来如此冷言冷语,甚至是讥讽嫌恶的口气。
“我只是个……”
“闭嘴!”老夫人突然打断我,“你的事情过会自会处理,现在我们先说说林阮氏谋杀亲夫的罪责。”
我有些不解地看向林夫人。
而她却始终不说话,只是很小心地跪在床榻边看着她的夫君。
林大夫人又是冷冷一哼,“你月前勾结一帮道士给小叔下毒,果不其然,小叔一病,你便突然强势起来,短短半月间便把这林记布庄掌控在手,只可惜奸计被我识破,当我几次三番上门后,你知事情败露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昨日又勾结这道士上门为小叔治病以免落人口舌,又打算将病后的小叔架空来独掌大权,我说的可有半分不对?”
“……”
大夫人,您有这么强大的大脑,干点什么不好呢?
不得不说,大夫人这一番推理,看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似乎把发生的事件,坊间传言还有自身推测的动机完美结合,严丝合缝,像极了拼凑起的真像。
大夫人,您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此行目的,我也几乎会相信她所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似乎是人间流传很广泛的一句话了。更何况,没有永远的情谊,只有永远的利益。
而林二夫人好像不为所动,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床上躺着的人。
而病者却一动不动。
我正要再向前查探一番,却发现屋内所有眼睛都是在看着我。
当然,除了林夫人。
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花。
正在这微妙的尴尬中,也没人说一句话,突然一道沙哑的嗓音划破寂静。
而我则是有些诧异中最先恢复理智,看着同样是呆滞地看着自家夫君的林二夫人,然后递上一杯水,示意她喂水。
在众人正在发蒙的视线地底下,林夫人已经手忙脚乱,而我则是给病者检查。
他们?自然是被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