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抽噎噎，努力往后缩，他不会还要削皮吧……我抬手摸掉眼泪：“别，别吃我，求你……”
他不由分说把我的鞋子脱掉，然后把我摁在软榻上，扯过被子来抬手一展盖在我身上，又探过身子来掖了掖被角，我怯怯地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干完所有事情，甚至忘记了反抗。
我正痴痴地看着他，不防额头就是一痛，却是被他弹了一下脑门：“变作果子的模样就真的把自己当成果子了？”
“唔……”我伸手捂住额头，后知后觉：“我，我不是果子？”
“呵……”他轻笑一声，给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醉的不轻。”
我不知其所以然，呆愣愣地看着他。
可谁知他又不说话了，转身就去看那药鼎。
我老老实实躺在床榻上，盯着帐顶的纹路，眼神描绘着锦绣纹样的走势。
身边是淡淡的药味，却并不苦涩，有一点点薄荷和甘草的清冽，还有点沉香的沉静，慢慢又萦绕过来另一股药味，药浓郁些，我轻轻嗅了嗅，栀子，茯苓，葛根，枸杞？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睁大了眼睛瞪着帐顶。
“在看什么？”
我还是在看着帐顶，随口就回答道：“我要看看我可以多久不眨眼睛。”
“你啊……”
他捂住我的眼睛：“净玩些没用的，阖上眼皮，转转眼睛。”
他伸手的时候我下意识就闭上眼睛了，睁久了的确有点酸涩，转了两圈才缓解过来。
闪乎了几下眼睛，还没睁开就能感觉到眼前一亮，他挪开了手，却没有离开，而是端起床边的药碗，用小汤匙敲了敲碗沿：“喝药。”
我平躺着没有坐起来，抬手捂住嘴巴。
“不可能。”
他端着药碗，问道：“为什么不喝？”
“就不。”
“你不乖。”
“我本来就不乖。”
他沉沉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连忙搬出尊上：“不信你去问我师尊，我什么时候乖过？”
“哦？”
他明显是不信的。
这时候可不能露怯，不然的话又要被逼着喝药了，想起小时候在落神谷被逼着灌药的时候，不由又恐惧地睁大眼睛，鼓足气势道：“当然！”
他皱了皱眉：“你很怕喝药？”
“怎么会，不可能！我本来就不怕，你少用激将法，我是不会信你的，哼哼，要是尊上知道你这么欺负他的小徒弟，哼，你完蛋了！”
竟然对我用激将法？
“砰——”
他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我完蛋了？”
“我师尊可是诶诶诶——”
我狠话还没说完，他就抄着我两腋把我从被子里提溜出来了！好过分！
“你竟然敢！”
“你师尊又怎样？”
“你！”我气鼓鼓的，九天十地竟然有敢小看尊上的？我忍不住反驳他：“尊上岂是尔等能够比较的？”
他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嗯？他很厉害？”
“当然！”我开始抓住尊上的优点，结合司命曾经给我说的尊上多么惹人注意，开始夸夸其谈。
反正吹的是尊上我有什么怕的？
“很崇拜？”
“自然。”
“那你喜欢他吗？”
“你这人好生奇怪——”我歪头看着他，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傻子。
天知道他的心因为我这一句话都悬在嗓子眼了，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分，让我反感了。
我却还像是在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