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带着银虎卡修跟随杨健赴E7区就任后不久,联邦州最高指挥部经过讨论,一致认为向全联邦州公开半兽的时机已然成熟。
于是一周后,合众国的全体居民通过卫星电视直播见到了传说中的半兽军团和身份一直被军方严密保护的林嘉。
她和半兽们的传奇故事通过媒体渲染后,更增添了神秘和感动,尤其是宣传片最后,电视台的主持人透露林嘉目前还只拥有三名人类伴侣,政府将在全国范围内选拔年龄十九岁到三十岁在从业领域内有卓越贡献的优秀男子,作为林嘉的候补配偶人选,并公布了海选的网址和二十个热线电话。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原子弹在整个联邦州引爆,联邦州海选网站当晚就因报名人数太多而导致服务器瘫痪,二十部专门的热线电话被打爆,网络各大论坛都在抱怨不管什么时候打热线电话总是占线中。
第二天天刚亮,首府专门设置的三个报名点前都排起了上千人的长队。首府行政院没想到为林嘉应征配偶人选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为了限制人数并彰显公正,经过层层筛选后,应征条件也随之不断往上加,面试、笔试、身高身材五官标准、体能测试、野外生存测试、忠诚度测试……
全联邦州八千多应征者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和严格的测验,三个月后,行政部终于从中选出了四十名优秀青年男子。
凯恩也参加了选拔,凭借他曾经担任过林嘉的近身守卫,再加上他符合“少校级以上青年军官优先考虑”的条件,幸运地挤进了后备人选中。
三个月选拔赛下来,凯恩觉得比打了一场恶战还辛苦,整个人活脱了一层皮。
不过能保住一席之地,凯恩心里乐滋滋的,整个人精神焕发,走哪都哼着歌,一起报名却落选的同事军官们心里直冒酸泡,无比羡慕嫉妒恨!
一大早,霍夫曼和克里接到命令,先后来到首府行政部,协助行政部的工作人员商议制定候选人的最后选拔程序。
霍夫曼和行政人员商量制定那些选拔标准,克里则在检查候选人的资料。
看了十几分钟后,他感到颈酸脑仁疼,揉着脖子抬起头,瞥到办公桌上那厚厚几沓资料,顿觉脑仁疼得更厉害。
这时他忽然听到争吵声,惊讶地看到一向冷静淡漠的霍夫曼竟然满面怒容,正指着手里的文件和行政处的副主任争执。
克里忙过去劝止:“别吵了!出了什么事?”
“你看看!”霍夫曼怒气难遏,将文件递给他:“他们竟然写出了这么无耻的选拔条件!”
克里翻阅文件,剑眉越蹙越紧,脸上也浮现出怒容。
半响后,他抬起头看向那几名行政人员,严厉地道:“这是谁制定的?我不信葛雷斯中将会同意行政部制定出这么下作的选拔条件!”
日常行政处的副主任脸色微白,忐忑地瞄了眼霍夫曼,鼓起勇气道:“选拔配偶的标准是最高行政部长官们开会议定出来,并经葛雷斯将军批准后制定的。两位长官若有不满,请按程序向葛雷斯中将和最高指挥部投诉,恕我们不能按您的要求立即更改。”
霍夫曼冷哼一声,指着那人的鼻尖道:“你以为我不敢投诉?!行政部竟然制定出这么下流的标准,这不是在为林嘉女士选择优秀配偶,这是在侮辱她,也是侮辱这些被选上的优秀男人们!我一定提交最高指挥部投诉所有参与选拔制定标准的人!”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几名行政工作人员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克里忙赶上去,拦住他:“冷静点!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霍夫曼道:“没什么好商量的,这种下流的选拔条件必须废除!”
行政处的副主任脸也挂不住了:“很抱歉,选拔条件是首府行政部的决定,您不同意也没办法。”
气氛正僵持着,一名卫兵进来传话,葛雷斯中将要见两人,克里连忙拉着霍夫曼离开。
刚刚执行完巡逻任务的凯恩被克里叫到办公室,他推门进去,发现霍夫曼也在,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霍夫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皱了皱眉,碧眸里闪过一丝厌恶。
凯恩素来与霍夫曼不太对盘,见他莫名其妙地甩脸子,不由有点生气。但对方官阶比他大一级,克里又在一旁,不好发作,只拿一双蓝眼睛毫不示弱地瞪着霍夫曼。
克里见状,就知道凯恩误会霍夫曼了,不过也难怪,按照上面出台的选拔标准,凯恩……怎样也比霍夫曼更符合选拔条件。
已经成为配偶的几个男人都不希望再来太多的男人跟他们分享林嘉,而且林嘉自己也不愿意,如果凯恩能夺取第一,他们就一起想办法让行政部只录取凯恩一个人就好了。
克里将文件递给他:“你自己看。”
凯恩莫名其妙,打开文件仔细看,越往后看眼睛瞪得越大。看完后,痞子凯恩破天荒地红了脸。
文件列明了资格选拔的各种指标:智商、军衔、收入、视力、知识考试的笔试成绩、肩宽、胸肌、大小眼不行,牙齿,骨骼,三围,手长脚长、五官标准、三代以内血统和家族历史、健康程度、年纪……
凯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裤裆,心里估算自己的尺寸能在四十名备选人中排第几号,然后抬起头努力回忆上次动用五指山解决需要的时候,持续了多久。
好像是一个半小时?不对?四十五分钟?
他有点惴惴不安,眉头皱了起来。
不好,貌似时间太短了,很危险啊很危险。
不过那是自己动手,只求快点享受,所以才那么快,不是寻常水准。如果是跟林嘉的话,一定可以坚持很久……
一想到林嘉不着丝缕躺在身下,耳根开始发烧,呼吸变得急促。忽然听到一声冷哼,他回过神一看,只见霍夫曼冷笑着睨他,清冷的碧眸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满是鄙夷和憎恶。
凯恩脸颊微微发烫,尴尬地咳了咳,将文件还给克里:“没想到会制定出这么离谱的选拔条件。”
克里眯了眯眼睛,唇边扬起依稀戏谑的幅度:“我怎么觉得你很高兴?”
凯恩正色道:“怎么会?这种选拔条件若是让小嘉知道,她肯定会生气。她讨厌的事情,我也不喜欢!”
“口是心非……。”霍夫曼嗤笑一声,将林嘉最近教会他的古代成语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凯恩先是茫然,随后涨红了脸,恼怒地瞪他:“你说什么?什么叫口是心非?你意思是说我心里很高兴吗?”
霍夫曼左眉一挑,反问道:“难道不是?”
凯恩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冲头人就抽了,猛冲过去一把揪住霍夫曼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我看你是嫉妒!你不能当小嘉的配偶,但我却被选上了。不过就算你参加选拔,这些标准你一样都达不到……。”
“凯恩上校!”克里抓住凯恩的手,严厉地看着他:“攻击上司,你想被军法处置吗?”
凯恩眉峰跳了跳,十分不甘心地松开了霍夫曼的衣领。
霍夫曼紧抿着薄唇,脸色微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凯恩。
凯恩先是有点心虚,见他老盯着自己,倔脾气上来,也挺直背脊,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
他虽然身高比霍夫曼高了半个头,但气势上却稍逊一筹。
克里叹了口气,无奈地对霍夫曼道:“霍夫曼少将,别忘了,找凯恩来是为了干什么。”
霍夫曼眸光微动,首先移开了视线,转身对克里道:“很抱歉,是我失态了。”
凯恩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克里及时解围,再跟霍夫曼对持一会儿,他担心自己会被霍夫曼寒冰般的眼神给冻僵。
克里拍了拍凯恩,看着他的目光有点复杂:“凯恩,我们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你们?”凯恩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卫兵打开门,雷让和狄克信步而入。
看到凯恩在,狄克皱了皱眉毛,表情很纠结。
而雷让双手抱在胸前,痞里痞气地笑道:“凯恩,你真幸运。要不是行政部弄出这么个坑爹的全国选拔,你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实现成为林嘉配偶的梦想。”
坑爹,也是林嘉教会他们的古代用词。
凯恩脸显难色,有三十九个优秀的竞争者,他还没狂妄到认为自己必胜无疑:“我只是进入了最后的选拔赛,还没夺得配偶资格,优秀的人很多,竞争太激烈了。”
雷让笑,他跟凯恩是好友,也不绕弯子:“你以为我们来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凯恩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
“一是商量怎样向最高指挥部争取只选拔一名配偶,另外嘛……。”雷让阴测测地瞄了一眼他的下身,摸着下巴笑得邪恶:“想办法助你打败其他所有候选者!”
凯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夹紧了屁股。不知为什么,他感到一股凉意从那里窜起很快传遍全身,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狄克从身上掏出一叠照片递给克里:“麦克斯他们顺利拍到了那些候选人的‘家伙’。”不屑地啧了一下:“照我看,他们的都太小,根本有什么好比的。”
克里嘴角抽了抽,尴尬地接过照片。
雷让显然早就看过照片了,挺了挺腰,坏笑道:“人类跟半兽当然没得比。不过,我的,他们也比不上。霍夫曼少将,你快来看看,咱们好研究研究怎样帮凯恩改善‘情况’。”
霍夫曼迟疑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走了过。
凯恩也伸长了脖子看那些照片。一看,差点喷了,这些照片竟然是其他候选人各种时候的特写!
雷让坏笑道:“都是狄克命令半兽们趁那些家伙洗澡或睡觉的时候偷偷拍下来的。选拔条件中列明的每个部位都有特写,我和霍夫曼会根据记录下来的数据,跟你的身体情况作比较,然后制定出改善方案。”
凯恩顿时满头黑线,压力倍增。
果然,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从前以为自己够流氓,原来还有更流氓。
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啥雷让的眼神那么猥琐,为什么连不是林嘉伴侣的霍夫曼都被找来了,为什么霍夫曼那家伙今天阴阳怪气的……
冷汗从额角落下。
“你们……打算怎么帮我‘改善’‘情况’?”
霍夫曼从包里翻出一个文件夹,打开看了看,面无表情地道:“想要给你做各项测试,记录下所有数据,然后根据情况制定专门的改善方案,以确保你能胜出!”
接触到霍夫曼阴冷的目光,凯恩彷如掉入冰雪中,手脚冰凉,他预感到这将是比海选更为残酷的考验……
当天晚上,凯恩被雷让和霍夫曼带到判官署的秘密实验室进行各种测试。
其他的实验倒还罢了,最令他尴尬的是关于那方面的测试。他虽然不是什么纯洁处男,但也不可能无耻到可以在人前撸那什么,他自认自己起码的底线还是有的,而且自从喜欢上林嘉后,底线标准越来越高了。
临到测试时,凯恩才发现原来自己想多了。
霍夫曼安排他独自一人躺在特别实验间的床上,在他身上贴上用各种电子仪器的探头,以便精准测量数据,测试时,除了凯恩本人以外,其他人都不会在场。
看到凯恩微感意外的表情,雷让一下猜中了他的想法,当下就做了一个恶心呕吐的表情,翻着白眼啐道:“你放心,老子又不是弯的,谁会想看臭男人撸管?!”
凯恩脸皮也够厚,他小小地在心里羞愧了一下,立即恢复原样,回击道:“你想看我出丑没那么容易!再说我现在守身如玉,我那里除了小嘉,谁都不给看!”
霍夫曼脸色一沉,动了动唇,还是忍耐住没开口讥讽。只是再给凯恩贴上电子测试探头时,默默地将仪器上的电流控制开关调大了些。
于是,凯恩的那里非常骄傲地立了一通宵都没倒下,持久强度破天荒地创造了史前记录。雷让看到测试结果,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戏称凯恩那里是擎天第一柱!
第二天凌晨,凯恩红着眼睛,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金发,带着两只熊猫眼晃出了实验室。
他恍恍惚惚走在路上,无神的眼睛、萎靡的神情、奇怪的走路姿势频频引起路人的回头,因为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喝醉酒的大螃蟹,张开双腿横着走路。
凯恩没精力理会别人异样的眼神,头重脚轻地飘回了营地宿舍,脑袋刚一挨枕头,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首府行政部颁布了最终选拔标准,定于两周后进行选拔赛。
接到上级下达的通知后,克里立即给凯恩放假一周,进行密集的特别训练,确保他能胜出,同时联络其他人动用所有能利用的关系,希望能最高指挥部调整选拔计划。
凯恩在接受霍夫曼的“非人折磨”的同时,远在E7区的林嘉也听到了选拔赛的消息。看着选拔标准,她哭笑不得,杨健更是黑了脸,恨不得冲回首府找最高行政部的家伙们理论。
林嘉知道杨健愿意与人分享自己已属不易,现在行政部弄出这么个幺蛾子,就连土生土长的克里等人一时间也没法接受,何况是他。
她没法阻止联邦州的决定,除了安慰杨健,努力做好工作提高自己的话语权外,就是希望克里他们能想办法别让更多人变成自己的伴侣,避免自己彻底沦为生育工具。
杨健做完一天的工作后,准备接林嘉一起吃晚饭。他在城里找到一个卖类似意大利菜的特供饭店,价格虽很昂贵,但味道很地道。去这家饭店吃饭,需要提前一个月预约下定金,而且不能点菜,随时都会根据食物供应情况作出调整。
他中午打电话过去问了,今晚预定不需要延迟,菜色也丰富。
杨健整理好东西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葛雷斯迎面朝自己走来,克里和凯恩跟在他身后。
杨健一怔,他并没有接到葛雷斯中将到了E7区的通知,看到克里对他挑眉示意,心念一动,旋即明白了葛雷斯的来意。
“杨健上校,可以谈谈吗?”葛雷斯笑眯眯地道。
“当然,长官。请进。”杨健将三人让进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关上门。
办公桌上放着林嘉的照片,葛雷斯拿起相框端详了一会,啧啧赞道:“难怪这么多优秀的男士想成为林嘉女士的配偶,她真是位优秀的美丽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