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苁蓉,乔苁蓉,乔,姓乔,对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燕楚国的右丞相就是姓乔,那她就是乔府的小姐咯!
没想到丞相府的小姐这么没架子,寒心媛和她一比,不对,应该说根本就没可比性!
“喂,你,滚开,我们家小姐要坐这里!”
寒千璃正在拨弄琴弦,就听见有人嚣张至极地让自己滚开,她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儿眼熟,再看一眼,哦,想起来了!
这不是她去奇珍阁取面具时遇到的三个女人之一吗,就是那个骄傲至极的女子。
此时,那个人只是懒散地站在后面,这个叫自己滚开的人看样子是她的小丫头,嗞嗞嗞,连个小丫头都这么傲慢,这主子就更别提了。
但寒千璃可不会忘记她现在是庄翠兰,一个不会武功,没见过世面,连这身衣服都是借钱买来的穷人家的孩子,于是马上唯唯诺诺地起身,站到一旁,还把眼睛憋得红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我……我这就起来。”
连声音都小得跟蚊子似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别人在欺负她,而不是她欺负别人。
“小姐,您坐这儿!”
那丫鬟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谄媚地扶着自家小姐就要往寒千璃让出的位置上坐。
脸色转换地那叫一个快啊,差点儿让寒千璃以为学过川剧的变脸儿呢!
“喂,这儿是庄姐姐先坐的,你们凭什么让她让开!”
让寒千璃没想到的是刚才和和气气跟她说话的乔苁蓉竟然也给她上演了了一回变脸,可爱小萝莉立马化身暴力霸王龙,当起了她的护花使者!
“庄姐姐,你甭理她,坐!”
指责完欺负贫家小田女的“恶人”后,笑嘻嘻地抚着寒千璃让她坐回去。
“可……可是……”
寒千璃心底暗笑,却是拿眼睛小心地看向恶人主仆,看见小丫鬟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肩膀一哆嗦,“明显”是被吓坏了。
“乔妹妹,我……我还是站着吧,没事的。”作势又要起身。
乔苁蓉却是双手往她肩上一按,“你就坐在这儿,她不就仗着是左丞相府的女儿欺负人嘛,我才不怕她!”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拍拍胸口,证明自己是“大力士”,肯定能维护她的合法权益。
“贺傲涵,自己来晚了就去找别处坐,天天就爱仗着那点儿权势欺人,告诉你,今天我庄姐姐还就坐在这儿不动了!”
转身,暴力霸王龙再现,呃,莫非这转换开关就是转身?
“我们主子就想坐这儿,让她滚蛋怎么了?”
“啪!”被牢牢保护在背后的寒千璃挑了下眉毛,这暴力霸王龙还真不是白叫的,动手了,她的身子却是又瑟缩了下。
“你个丫头还敢跟我顶嘴!”
那小丫头儿捂着脸颊,刚才寒千璃分明地看见了清晰地五个手指印,真狠啊!
她站起来,拽了拽乔苁蓉的衣袖,“乔妹妹,别动手了,我这就让开。”
她却是再次把寒千璃拽到背后挡住,保护到底的意思很明显。
寒千璃看着跟她一般高的女孩儿,心里一阵温暖,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竟能如此护我,他日,你若是有难,我定帮衬到底!
乔苁蓉没想到今天自己一个简单的举动确是帮了乔府天大的忙,也认下了一个好姐姐,这是后话了。
“贺傲涵,你不就是贺府的二~小姐,去年得了个第三~嘛,天天耍什么威风!”
她在二和三两个字上拉长声音,让那些在一旁观战的人听出话里的嘲讽。
“就是,一不是嫡女,而不是第一,显摆什么!”
寒千璃随着声音望去,咦,又是熟人,是那次在奇珍阁和这贺什么来着吵架的那个玉儿,她旁边站着拉她的不还是那个殷姐姐嘛!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不准备了,饶有兴趣地看戏,当朝左相与右相不和是人尽皆知的事,刚才插话那两人也不是好惹的,大神斗法,她们这些小虾小蟹坐这看着就好了。
被乔苁蓉这么一讽刺和玉儿的强调,贺傲涵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就跟当众被人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一样,尤其她不是嫡女这事儿,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被人当面说出来,还是一直与她为敌的人,怎么能好受!
当下再也保持不了淑女的姿态,一张脸憋得通红,右手气得颤抖地指着乔苁蓉却说不出话来。
乔苁蓉叉着小蛮腰,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还拿眼神儿挑衅,那意思:你来啊,来啊,我才不怕你!
就在贺傲涵忍不住要冲上去时,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一切。
“呦,这是都干什么呢?”
那人身穿白色衣袍,手持折扇,俊朗翩翩,可是眼底一闪而过的奸诈狰狞和贪婪却让第一次见他的寒千璃失了好感。
“参见太子殿下!”
什么,他就是燕楚国的太子南宫骧?
寒千璃心下想着此人的传闻,跟着大家一起弯腰行礼。
传闻南宫骧爱民如子,经常上折请求减免税赋、拨银赈灾,除了痴迷武学这个不叫缺点的缺点,大统之位非他莫属,可她却觉得此人和传闻相差甚远呢?
“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不知刚才大家在聊什么?”南宫骧笑着好奇得问。
可现场无一人敢回答。
说什么,难道要说两位丞相之女打起来了?
南宫骧一眼看见气鼓鼓的贺傲涵和她身后右脸红肿的丫鬟。
“傲涵,谁把你气成这样?说出来我给你出气!”
右相一直支持南宫骧,贺傲涵早就是他心目中的侧妃人选,才有此一问。
“这,”贺傲涵可不愿意把自己被乔苁蓉那贱人气成这样让太子知道,她太没面子了,眼睛一转,“是这样的,刚才这丫鬟笨手笨脚,差点儿弄坏臣女的发髻,这上场时间又快到了,一时着急就打了她一巴掌。”
“是,奴婢该死,请殿下、小姐责罚!”
虽不知为何小姐这么说,但遵循着小姐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一准则,连忙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