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千璃和蓝澈施展轻功跟在轿子后,贾力命人把他带到离这里最近最好的医馆,叫来医馆里的人帮忙一起把受伤的大叔抬下去。
“大夫,麻烦您了,帮忙给看看。”
不一会儿,寒千璃两人也步入医馆坐在一旁看着。
看见贾力跟着大夫为自己忙前忙后,那人受宠若惊,心里想着以后这家主顾有什么活儿自己一定要来帮忙,满满的都是感激。
“好了,幸亏处理及时,好好休养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再给你开些方子,差不多一个月就能走路干活儿了!”
“谢谢大夫,谢谢管家,谢谢这位少爷,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李三儿的,尽管来叫我,什么活儿我都能干,要不是有您,今年,我……”
看他情绪有些激动,寒千璃打断了他的话:“您放心,好好休养去吧,如果以后还想给我做事,尽管来。好了,贾叔把他送回家去,我们先回了。”
“是,公子。”
“哥哥,你为什么对一个佣工这么好?”
两人出了医馆,蓝澈终于有机会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澈,你知道这个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听见他的问话,寒千璃停下来看着他的脸道。
“权利?”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的能力?”
“呵呵,不,是黎民百姓的心。”
蓝澈不解地看着她。
“这个世界上,富人、有权的人总是少数的,最多的是那些金字塔顶端的人视为蝼蚁的穷人,老百姓。
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只小小的蝼蚁没什么可怕的,但一群呢?他们只要心在一起,力气往一个方向使,即使是庞然大物它们也能撼动。
澈,哥哥希望你记住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无论将来你是谁,是什么地位,都不要忘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蓝澈自动忽略那些他有时听不懂的词语,心里反复咀嚼品味这句从没听过的话。
寒千璃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心里却是极其复杂。
她不知道这个蓝澈到底是什么人,但那副气质和举止,就能看出定不是普通人,这些日子他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每次看到站在门口等自己归来的他,心里就温暖一次,只因自己已将他看成亲人啊。
她是冷心冷清,但那是对于男女之情来说,对朋友、亲人,她的情不会减一分,她会守护好,让他们能一生平安喜乐。
而对于蓝澈,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明知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蓝府,没有人再叫自己蓝澈这个名字,可感受到这里的人,尤其是寒千璃的关怀,还是忍不住也付出自己的一份关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他果然记了一辈子,当他已到垂暮之年,俯瞰众生,依然忘不了在暖暖秋日下,清风绿柳间,那个温润如水的哥哥对自己说的八个字,将它们深深地烙印在骨子里。
“咦,这不是蓝公子吗?”
寒千璃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过身一看,竟然是他。
蓝澈则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寒千璃,原来哥哥叫蓝叶。
寒千璃看见他那恍然大悟的样子,嘴角抽搐,一手扶额,原谅她吧,原来到现在为止自己还没告诉过蓝澈她的名字,神啊!
她马上收拾好自己的表情,笑着对来人道:“真是巧,原来是宫兄。”
没错,这个打招呼的人就是南宫揽月!后面还跟着那次在奇珍阁见到过的侍卫。
“咦,这位小兄弟是?”
“哦,这是家弟,蓝澈。”
“蓝澈,这是宫月。”
蓝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
“呵呵,宫兄不要介意,我这个弟弟就是这个样子。”她的脸上有些尴尬。
“呵呵,无妨,倒是蓝叶你,什么宫兄,我也比你年长不了多少,我都叫你名字了,你也叫我宫月就好了。”
“好,好,宫月。”
“你这是去哪了?”
“哦,这不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了吗,那边出了点事去看了一下。”
一行四人边说边走。
“哦,我还不知蓝叶住在哪里呢,有时间定要去府上拜访一下。”
寒千璃告诉他自己的住址,相谈甚欢,只是那侍卫总是若有若无地看她一眼。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我一定去蓝府上去找你聊天。”
“一定。”
暗室里,一人端坐桌前拿着一本书,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书本挡着看不出他的样子,他的桌前还有一黑衣人单膝跪地。
只能听见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查到了什么?”
许久,他终于发问,那声音竟是听着就让胆小之人忍不住打哆嗦,冰冷地能把人冻成渣渣,而那黑衣人却是没什么害怕的神情,仿佛早已习惯。
“回主子,今天下午,蓝府的田地上一佣工不小心脚上受伤,蓝府公子蓝叶命管家带人医治,而且送给他白银三十两用于养伤,和几袋粮食。”
“哦?他竟然这么做,倒是有意思。你先下去吧。”
“是。”
黑衣人恭敬得退了下去。
而寒千璃竟是想不到自己下午发生的事这么快就有人查了出来。
同样的油灯下,寒千璃拿着一根炭条,在刷刷写着什么,镜头拉近。
原来这是她从上世就养成的习惯,没事就写写日记,这也是她自我解压的方式,这辈子,日记也成了她唯一的倾诉对象。
她不是每天都会写,但想起来或有什么感触事都喜欢诉说一下。
夜已深,蓝府里只有她住的地方依然有亮光,不久,那如豆灯光也消失了,一条矫健的人影从窗口飞出。
那单子也领了一段时日,她已经打探好,本以为这次会像上次一样顺利,可事情却出乎了她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