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媛低着头,跟在上官浩然身后小步地跑,到了她的屋内,连忙将下人挥退亲自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端了过去。
上官浩然看了她一眼,这才接过来,却没有喝,“有什么事,说吧。”
“殿……殿下,”还没说完,“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求殿下救救我们寒家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父亲他身体不好,禁不起折腾啊!”
他将杯子放下,眉毛皱成一团,“起来,就算你跪到死也我也不可能答应,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用你那脑子想想,全城下到贩夫走卒,上到父皇官员,都知道你们家这几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要本宫怎么救,能保下你就不容易了,还救?真是天真!”
寒心媛瘫坐在地,满脸的泪痕,不敢相信,难道他们寒府这就败了吗?
没错,败了,早朝一下,不仅街上的小字条被清理了,就连寒府也被刑部带兵包围了,将全府上下一百余口全都抓进了大牢,就连昏迷的寒笙也被拖着带走了。
“放开我,我是丞相夫人,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敢私自抓朝廷命官,想被灭九族吗?”
白月婉完全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去大牢里逛一圈,被抓出府时,又是抓又是骂,完全没有丞相府人的样子,反而更像泼皮无赖。
“啪!”被这疯婆子抓了一把,架着她的人毫不留情地打了她一巴掌,那可真是没留情啊,马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就浮现了出来,然后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白月婉被一下子打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竟然敢打我,你是谁啊,我可是朝廷命官的夫人,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呸,还夫人,就你们家做的那些破事儿全城上下哪个不知道,贪污赈灾的银子,诬陷朝廷命官,欺上瞒下,还想出来,告诉你吧,没把你们株连九族都是好的!还摆什么夫人的谱儿,快走吧!”
说着,那人踢了白月婉一脚,她没有防备直接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周围一片哄笑,她似乎明白了,他们寒府,再也没有崛起的希望了。
寒千璃和南宫揽月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幕,她只觉得开心,假的就是假的,下流坯子永远都不会有贵妇的样子,这副尊荣还真是丢尽了寒府的脸,美中不足啊,如果能再赏白月婉那贱人一巴掌,左右对称肿成猪头就更好了,而且如果能让寒笙亲眼看着这寒府破败的一幕,应该会更刺激吧。
就在寒府被抄家的同时,不远处寒剑夫妻也被抓了起来,他已经成婚,独立出来住了。
寒剑算是个有些脑子的,在看见纸条的时候,他就知道寒家大祸临头了,虽然他有些不相信上面的事情寒笙都做过,但是也知道只要是当官的,就没有一个不怕查的,怎么着这牢房进去恐怕就出不来了。
他没有大喊大叫,只是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妻子,同时在思考到底是什么人在害他们家,按理说他们家是太子一派,没什么问题的话十有八九太子就会登基为帝,到时候即使寒笙去世了,还有寒心媛在,他们家就是皇亲国戚,到底是谁在这种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还要下手呢?
好吧,寒剑以为这件事是官场上的敌人所为,压根儿就没往别处想。
当人全被带走,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寒府时,现场看热闹的人也都走了,边走还边说今天看见的事,想必他们又有一段时间的谈资了。
南宫揽月小心地将寒千璃握在一起的手掰开,以防她伤到自己,然后将小手握在掌心,给她力量。
察觉到他的关怀,寒千璃朝她扯了扯嘴角,虽然算是报了一部分仇,可她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因为即使报了仇她的母亲也不可能死而复生,给她带来的伤害也不会消除。
“放心吧,我很好,我们该进行下一步了,还有人没有收拾呢!”
知道她是强装的,也没有拆穿,等都做完再好好地安慰她吧。
中午,一封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未央二皇子府上的书桌,当上官耀看见时,先是愣了一下,阴沉着脸问身边的侍卫有没有发现人进来过,得到否定的答复,整个人就更加不好了。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小心地将信打了开来,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有人费尽心思将东西送进这里来。
结果将信纸抽出来后里面只有一句话:今晚信江楼,你敌人的把柄。
看完,上官耀两只手就将信纸合上了,看了看周围,这才又展开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马上就将它烧了,不管消息是什么人送来的,是真是假,这件事都值得他冒险去一趟。
信江楼,也是寒千璃的产业,当他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时,她就示意夜风去将人带上来。
没多久,上官耀就来到了顶楼,据他所知,这座酒楼作为未央最大的酒楼,顶楼从来没招待过人,而今天竟然见面的地点是这里,想必身份应该不一般。
“公子,人到了。”
寒千璃仍然做男子装扮,挥了挥手,让他退下,这间房间以及周围,除了他们二人再无第三人。
上官耀慢慢走到她的对面坐下,仔细端详着,确定从来没有见过她,然后就更疑惑了,这个人真的有那个人的把柄吗,该跟他合作吗?
寒千璃面对他打量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避讳,任他看,倒好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给他,自己拿起来轻啄一口,白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她眼中暗藏的情绪。
上官浩然,要怪就怪你为什么娶了一个恶毒的王妃和你自己,稍微精明一些,谁还能算计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