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杂志四川文学(2015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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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的一生都在爱情中奋斗(组诗)

华万里

华万里,重庆人,中国作协会员,参加《诗刊》首届“青春回眸”诗会。诗作获四川省一、二届文学奖,《星星》诗刊双年度诗歌创作奖,建国四十周年重庆文学奖,中国当代诗歌奖(2000~2010年)、何其芳诗歌奖,2013中国·星星年度诗人奖,散文获首届重庆散文奖等省市以上奖励40余项,出版诗集《轻轻惊叫》、《别碰我的狂澜》、《石榴马》、《花雀:2010至2014》等。

在最薄的纸上写下最重的字

这首诗,让我在最薄的纸上写下最重的字

会有雷声来锤炼

会有闪电来篆刻,会有

大风来传送

因为我心伤,每个字里,都有

一滴杜鹃的血

如铁凝固

当蝴蝶伤痛的时候

当蝴蝶伤痛的时候

那朵芍药哭了

但它的泪水,洒不遍大地,尤其是

像红昆虫的那一滴

会扔掉花园

独自在夜空的叶沿,星辰般

碎而速坠

而她,另一只蝴蝶

早已站在

湿透的内心,暗自颤抖

做一个晴朗的人

不怕下过暴雨

现在,我要做一个晴朗的人

让阴霾散尽

给人们满天白云

然后,和气地说话,认真地写诗

像玻璃一样透明,干净

在这个黄昏

在这个黄昏,我和落日沦为过客,多少

乌鸦,在金色的夕照中想改变不吉利的腔调

却怎么也抱不稳墨水式的啼声。嘉陵江

缓缓,越流越为平静。那个在岸边

等待苹果树渡江而来的女孩,转瞬间成为妻子

撒网的老叟,最终捕到的不是欢乐,而是

长满鳞甲的自己。但完整的一天,依然完整。需要

缝合的,仅仅是记忆的漏洞和追悔的衣衫

小鸦雀

你远远胜过有着大头脑的蝗虫

但却常常遇上灾难

在水边

在雾里,在多刺而多变的野花丛中

你的小灵魂

千疮百孔,然而

你的情怀里

始终荡漾着月光的波纹

平静如同一朵

沉思的百合,汤匙样的小尾巴

像唱歌的花瓣

一翘一翘

黄昏缓缓到来

黄昏缓缓到来,落日迟迟离去

蟋蟀唱起乡谣

洋槐在土路边站着失眠

我依然

蔚蓝的头脑里仍保留着一个阳光灿烂

而花开雀鸣的小庭院

母亲还在走出自己

返回少女时代

父亲的额头不同于他坟包的饱满

不灭的酡颜,映照着我

浑身纯白的月光

和星星的影子

这一切全在心中,不在门外

虽然夜才开始

但它,会让我刚刚诞生的光芒

直达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