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三日,凌晨四点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我一定要把他放走!”
“这是命令,我军已经和联合军签订了停战声明,按照规矩我们必须立刻释放他们的俘虏”
“少放掉几个又有谁会知道?”
“因为他是被特雷斯特因方面指定的俘虏,总之现在马上把他放走”
“可...”
“别再多说废话了!你只不过是区区一个佣兵而已,别和我们谈条件!”
“哼!”监狱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一脸怒色的芙凯在看到自己后几乎快要忍不住杀意了,但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士兵已经开始解除束缚自己行动的枷锁
“真好啊,有个傻乎乎的公主做你的后台可真好啊”芙凯冷笑道“要不然我就直接偷偷把你杀掉算了”
“即便没有停战你也一样杀不了我”崇吐出嘴里的血沫后冷声道“除非你早点下手”
“你!”
“马上停下手上的动作,停战期间谁也不允许动手”一脸冷峻的监狱长开口道“难不成你想要被送去法庭吗”
“那么我可以送他走吗”芙凯冷看了崇一眼后说道“我还有些话要和他说”
“那么我会派两个人跟上去盯着,别乱做傻事”监狱长命令身后两名士兵跟上自己
走廊处
“我确实是应该早点下手”芙凯站在自己身边咬牙切齿的说道“要不然就能提前先报了瓦鲁多的仇...”
“我没有杀他”崇冷声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除了你们特雷斯特因的人还有谁会干出这种事!尤其是你!”芙凯恼怒道
“如果他活着我也许会折磨他,但他死了以后我就什么也不会做”崇冷声道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又凭什么要相信自己?”崇反问道“没有证据的迁怒只会召来毁灭”
“你还会有机会”在已经到达监狱外后崇便开口道“战争不会结束”
“十天的时间足够你回去了”芙凯冷漠的回头“除非你还想在这里搞些小动作”
“远远没有十天...”在芙凯离去后崇低声说了一句“胜负也许就在今天或明天中决出...”
“脑袋很聪明啊”身旁传来了女人的冷笑声“真不想放你走,可这是命令”
“找我什么事”崇回头望着谢菲尔德说道,身为国王秘书的她似乎比国王本身更加高贵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和你稍微聊聊罢了”谢菲尔德摊开了手“安心吧,我什么武器也没有带在身上,况且我不是武斗型的”
“机器人吗...”不过她应该不懂机器人是什么意思
“我是使魔,只不过因为使役我的对象没有太多魔力所以我才失去了作战可能性”谢菲尔德做了个“请”的手势“前往桑斯戈达城的飞艇就停留在王都外面,我马上就带你过去”
“令人恶心的态度”崇冷声道
“你也一样”谢菲尔德快步往前走去“跟不上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自己即便知道港口在哪恐怕也会迷路,那么还是跟上去算了
“跟上来了吗,那么就可以开始话题了”谢菲尔德一边走一边说道“觉得我们阿比昂的军队怎么样?”
“除了空战一文不值”他们的陆军战力简直不值一提,这样的陆军根本就将阿比昂强大无比的舰队给浪费了
“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武装起陆军啊”谢菲尔德半眯起了眼“王国的财宝实在是太少了”
“这种情况下还敢入侵别国吗”崇冷声嘲讽道
“其他各国又好得到哪去呢,如果不是塔尔布草原上的那场大爆炸,恐怕特雷斯特因早就已经变成我们的领土了”谢菲尔德冷笑道“况且这次的联合军也都是急忙拼凑起来的,只要制造出一点小混乱便可以使他们马上溃败个干净”
“...”果然是有预谋的停战吗
“东洋人,我很清楚你所掌握着什么”谢菲尔德突然开口道“那对阁下来说是致命的威胁,因此必须让你提前在战争中消失”
“想要杀死我...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崇惊异道
“怎么?日本难道已经不属于东洋范围内了吗”谢菲尔德勾起了嘴角“还是说已经不属于亚洲了?”
“你怎么知道”崇很快便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因为阁下也出身于日本”谢菲尔德冷笑道“而且他比你要来得早上很多年”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的舰队可以做到连发炮弹”凭这里的科技根本无法做到炮弹连射,他原本以为阿比昂是靠魔法才能达到这一水平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没想到这里居然还存在着第四个外来者吗
“那不过是其中的一种而已,阁下所掌握着的新型技术还有很多,只凭那些用惯了魔法的蠢货是绝对抵挡不住的”谢菲尔德冷笑道“阿比昂不过是个温床,迟早哈尔吉尼亚将在阁下的手中获得统一”
“阁下这个代称真是奇特”崇冷声回应道“你的主人到底是谁,看来克伦威尔也不过是你们主仆手下的一个傀儡罢了”
(不可能是他,他应该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审判诸国才对...)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点”谢菲尔德冷漠道“你只要记住别多管闲事就对了,我们没有兴趣迈出这片国土一步,但如果你还想要出去就别来管我们的事”
“我也对你们想做什么没有兴趣,别来干涉我的行动”崇冷声道,双方的态度都是一样坚决
“哼哼~我当然不会对你出手,马上这里一年一度的始祖降临祭就要到了,好好享受剩余不多的空闲时光吧,最好是抽空去和你在这里的熟人道别”谢菲尔德指着前面不远的飞艇说道“坐这个就能安全的到达桑斯戈达城”
“对了,你当初叫特雷斯特因的公主殿下所发布的那篇声明已经落在了我们手上,在你们撤退时我会将其散布出去的”谢菲尔德高声笑道“这样特雷斯特因的人民一定会迁怒于她吧,这就算是我给你的饯别礼了”
“无所谓,这只不过是将事件稍微提前了点”崇冷漠的越过谢菲尔德“但我真是要感激你的提醒,那份声明只会有四个人知道,而其中一个就是你的主人”
“知道了也没有用,他们的结局早就已经被注定好了”谢菲尔德踏着步子离去“能阻止就试试看吧,但那样只会让你一辈子都被栓在这里”
“哒哒哒”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
“...被看穿了吗”崇仿佛自嘲般摇了摇头“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空中慢慢飘下雪花,这是银白色的降临祭吗?而且还在三月份开始下,难不成是为了给这场战争划下个纯白色的句点?白到没有一切的结局?
“迟早都会被血给染红..”崇望着特雷斯特因的方向思索着“该是时候道别了”
剩下应该做的就是回特雷斯特因一趟将事情解决,然后趁着联合军撤退时将平贺才人一起带走,不能给他道别的机会,因为那样只会让他更为不舍,他不适合这里,因此自己不会给他选择的余地
至于自己...这种事自己早就应该习以为常了,独自离开本就是自己的天性,况且自己不属于这里,因此永远不可能在这里留下感情
(算了,我还在这里矫情什么,不过只是要回去继续工作罢了)再想下去恐怕只会召来他人的厌恶吧,对这种没有实体的东西抱有幻想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过是沦为笑柄而已
那么启程吧,自己也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后记
“哈...总感觉血液都在沸腾,即便它们早就没有了温度也是一样”他发出兴奋的笑声“魔力都被你耗光了,恐怕你也没有多少体力再战了吧”
“谁知道呢”长剑被收回剑鞘之中“相互发泄就到此为止吧,你已经浪费了十一天”
“你说得没错,我也该去收获成果了”他再度坐回王座后说道“那么你呢,你是否已经发泄够了?”
“我不会带着私怨来找架打,我的原意本就是把你拖在这里”
“为什么,我答应过你不对他出手,除非你想要提前开战,否则他永远都是安全的”他冷笑道“寻常人杀不死他,而你又次次派人去保护他,你的面子真是好大啊”
“到底是保护还是引导呢”一声轻笑“主君大人他是风,风也分种类的,我不受人束缚,而他则是居无定所正在寻找归途”
“别人都认为你已经被栓死了,可我不这么认为”他饶有兴趣道“靠着超越人类极点而挣脱抑制力的约束、用先死后生手法来隐藏起自身的你怎么可能不是自由的”
“但真正自由的人却早就被誓言给拴住了”话语声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你既无归所也没有锁链缠绕,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自己呢”
“想要甩下伏笔就到处为止,我的过去没有那么多值得书写的部分存在”他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少和个女人一样叽叽歪歪,Out!”
“风吗...假如说这个代称真的存在意义,那么我这个影子确实是配得上它啊”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坠饰看了一眼,鲜红色坠饰中央的图案是正被血花所溅染的红枪
“那么你的“殇”中又包含着什么意义..活死人只有两个,但你却能与死亡相衬...”
“被隐藏起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多到我也想真正的自由一次啊”他闭上眼睛,随后又很快的再度睁开,原本金色的瞳孔已逐渐被染成鲜红
“开拔了,接下来是鲜血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