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墨这么一折腾,容夙立刻觉着自己的好日子更漫长了,他轻飘飘的叹息一声,俊美的面容泛起一丝漂亮的绯红色,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墨儿,你这个女人总是喜欢为旁人着想,你居然想让这些神龟绿帽子营的富家庶子们出去练兵,只为日后这些兵力完完全全被苏家收走,为苏家利用,成为苏家手中的利剑,长矛,长枪,对不对?”
然而抱怨归抱怨,他一定会满足她的这个想法,这一点毋庸置疑。
只要是苏墨想要做到的事情,他都会尽量去满足。
为了所谓的飞升大计,容夙身为大营总指挥官,当然是义不容辞。
只要他出手指挥这些新锐兵力对付那些燕家的人,出手对付散修们,相信必然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的。
但见容夙此刻穿戴着华贵的衣衫,一个人静静地立在帐篷内,他虽然与其他男子的性子不同,很高傲,很冷漠,从不欣赏任何人,但是一旦陷入了情网后就彻底变了一个人,他只会对苏墨另眼相待,偶尔也会在苏墨面前撒撒娇,而在他撒娇的时候旁人都会把他当成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就是苏墨也会有这种错觉。
容夙精明的察觉到,女人面对一个可爱少年的时候,总是爱心泛滥。
于是,他可以求包养,求蹭饭,求暖床。
甚至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偷偷溜到了浴室内,求共浴。
总之好处多多,言之不尽。
容夙这时抬起了头,外面正是晨曦淡淡如金纱,浊世公子沐浴在朦胧阳光中,他看着前面马场上的女子一身素雅的青衣,在马背上展现出高人一等的骑术,轻轻松松教导着众人,但见她身形妖娆,容颜妩媚,艳光四射,风姿如画,衣袂飘飘,如同落入凡尘的美丽仙子,众人的眼睛看的都已直了。
容夙勾起了嘴唇,唇边流露出一抹又傲然又可爱的笑意。
他的女人,果然是最棒的,绝对一流。
当然若是挖了那些觊觎者的眼珠子,也就更尽善尽美了。
此刻,苏墨也回眸瞧见了少年,二人对望了一眼,唇边都勾起了会心的笑意。
容夙忽然撅起嘴唇,瞪着圆鼓鼓的眸子,向着她挥了挥袖子,大声叫道:“墨儿,回去时把我也捎带着,这里的饭菜委实不可口,还有我不会骑马,你要抱着我回去。”
周围的将士个个吐血。
这位爷也太能说谎了!而且如此脸皮厚!
他们怎敢相信这位就是铁血容夙?
是夜,风雨欲来,云层滚滚,天色越来越暗。
燕府内,但见燕隆穿着华贵的绸衫,俨然一副尊贵王侯的模样,却是面容阴冷的坐在屋子正中。
书童战战兢兢地给他端茶倒水,偏偏不慎给倒出了一些,流淌在了桌面,弄湿了一张记录的宣纸,立刻被燕隆一个茶盏砸到头上,头破血流。书童一声不吭,忍着痛收拾着地面,接着惶恐不安地逃了出去。
“这些混账东西,真是笨手笨脚的东西,真该剁了他的手以儆效尤。”燕隆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日子里他已处死了三个亲随,但凡稍微有一点不如意都会把对方置之于死地,导致他身旁的人手不够用,眼下只好作罢。
“不错,这些小厮是该换了,老爷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会给您寻来合适的。”
这时在燕隆周围站着几个谄媚的谋臣,个个信誓旦旦的说着。
“罢了,先说正事要紧。”燕隆挥了挥手。
“是,吾等洗耳恭听。”众谋臣齐声说道。
这些谋臣都是一些当年考中科举的举人,但是苦于没有好的职务,到后来都投靠了燕隆,他们是燕府之中唯一受到礼遇的食客们,只因燕隆本人的肚子里并没有什么墨水,却很是喜欢附庸风雅,尤其身旁有些文人墨客出谋划策,更是彰显出他的身份,而这些酸溜溜的骚人墨客也自以为是天下无双的智囊,尤其善于察言观色。
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发现燕隆的神色越来越糟糕,目光也格外的阴沉。
周围的谋臣心中有数,他们知道燕隆为何会如此的真正理由。
只因为燕隆大意失荆州,财力势力都被苏家的人给抢走了。
当初燕隆心中立下计策,本来想要让这些贵族新兵羞辱那个新来的护军使一番。
却根本没想到反过来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上千人的新兵居然都被苏家人给收走,不但成为了苏家人的私兵,更让燕家沦为了世人的笑柄。
偏这世上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随后,在燕隆那里便发生了一些更糟糕的事情,自从燕国临海实行免税后,百姓们欢呼不迭,但是燕隆的收入越来越低,越来越少,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固然燕隆大人如今还可以养得起十几个娇妻美妾,也可以养得起一百多个歌姬伶人,却是唯独养不起燕家上千名的私兵。
贵族都知道,养一个精兵,可以足够养三名容貌中上的妾侍。
若一个贵族不能养兵,那他就失去了利爪,失去了爪牙,那他自然什么都不是。
就在燕隆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
城外,越来越多的难民都聚集在了这里。
一旦难民们聚集一处,燕隆的政绩当然也不会好。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燕隆慈悲心大发,愿意用大量的物资来安抚这些难民。
当然他若用武力驱逐他们也不失为一条有效途径,倘若燕隆派人去杀死几个领头人,其他难民也当然会一同散了,但聚在这儿的难民却是其他地方的十倍之多,若要残害驱逐屠戮他们,那么燕家的口碑自然也就彻底败坏,毕竟在他周围也并非一块铁板,暗中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只要被言官参一本,他就在燕国朝政中吃不了兜着走了。
七国上下,任何一个官员都在********的追求名利,追求威望,他燕隆绝对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在燕国,他燕隆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很多人都坐着等看他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