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墨看到此人的长相却是忍不住笑了,因为这个人果然是八皇子的心腹。
当日齐国皇宫内,她一共用机关蝴蝶炸飞了八个心腹,当时的爆炸威力虽然并不大,好在这个人应该是受伤最轻的,却应该已经断了五根肋骨,一根腿骨,身上还有多处外伤,如今正坐在轮椅上,一副鼻青脸肿,火气很大的模样。
看来八皇子手下的人都受她重创,回来之后,还要接着利益熏心的挣银子。
这些伤兵败将们知道最近生意好做,但必须自己出来应付场面,还真是死要钱。
苏墨甚至不怀好意的想着,可惜他没有见到她的面容,否则定会惊恐的昏厥过去。
这时伙计非常歉意地走过来,给苏墨委婉的解释了一通。
苏墨也不为难他,淡淡道:“你稍等一会儿,银票我夫君那儿有,我给他传个讯。”
那伙计对苏墨的感觉很好,平日的客人很少有这么客气的同自己说话的,这个女子实在很有涵养。
他立刻好心的提醒她道:“这位小姐,不,夫人,最近来这个铺子里买卖东西的贵族很多,尤其近日夏家人都来了,很多贵族都去找夏家的人炼器,那些夏家炼器师也开始介绍一些客人过来,每次卖掉一样货物,就会有一部分提成给那些炼器师,所以近期来铺子里买卖的贵族格外多,东西也出手的快,一会儿等你夫君过来,说不定这些就已经卖出去了。”
苏墨思忖片刻,心里略微感慨了一下。
没想到这些夏家炼器师还真懂得挣钱之道,真是好本事。
她微微一笑,“那么我这里有一些东西可以抵压在这里,把那货物给我先留着好了。”
说着,苏墨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木制的传讯鸟。
那伙计不识货,想了想,立刻跑去掌柜的那里说了一声。
掌柜这时已经摇着轮椅来到窗口费力的一瞧,对着阳光看来看去。
最后眯着眼睛,鄙夷一笑,不冷不热道:“抵押的什么破东西?”
苏墨闻言微微挑眉,对这些人的眼力实在不佳,却又隐隐觉着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制作的机关鸟虽然与师缨制作的不同,只讲究功用,不讲究材质,所以乍一眼并没有什么。
然而,懂得阵纹图的人,一定能知道这种机关鸟的罕见。
只听掌柜的接着讥讽道:“这种破破烂烂的木头鸟居然也好意思拿来做抵押?我的这间铺子可不是当铺,自然也不是慈善堂,从来都不缺什么抵押品,如果来这里的客人个个都说要抵押什么东西,然后转身回去,等到下一个客人想要买却又买不走,到时候你又买不起,最后却耽搁了买卖,这些损失究竟谁来赔偿?”
他的话语非常不客气,而后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脏话。
苏墨目光从窗外扫过他的眼睛,却发现此人的视力似乎有些问题。
思忖片刻,原来此人的眸子是被自己的蝴蝶给炸的。
她凝了凝眉,本还想实在不行,就用自己的真容吓唬一下对方,看来对方的眼神也是不好。
她转身来到了外面,把另一只传讯鸟拿出来,站在外面说了几句话。
若非那陨石非罕有,可遇不可求,否则她根本不会留在此地。
那个女侍等了半晌,看到她还在那里磨蹭着,更是目光不屑,这种女人居然连身上的银子都不够,还跑到这种地方丢人现眼?
她相信媛夫人也一定不会喜欢这个妖姬。
此时,掌柜的却冷哼一声,目光充满鄙夷的对那伙计说道:“蠢才,作为我铺子的伙计,这种买东西都没有带灵石的穷鬼你理会做什么?一千两的东西就告诉她价值一万两,一万两的东西就告诉她价值十万两,十万两的东西就告诉她一百万两,等她带够了银子,还是等到下辈子吧!”
然而,另一个老伙计却是上前,非常惊异地道:“掌柜的,这个是好像传讯鸟,价值不菲。”
“什么……什么传讯鸟?”
“机关鸟,据说十分罕见,有价无市。”
掌柜方才一怔,不可置信道:“原来是传讯鸟,这个……好吧,那就宽限一下,让她把银子先取来。”
而后把手放在机关鸟上,来回抚摩着,神色有些狂喜。
伙计立刻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通告苏墨。
这个掌柜就是一个剥皮鬼,而且嫌贫爱富,他心里非常清楚。
这时候,外面一辆华贵的马车正朝着铺子方向驶来,御夫一拉缰绳,平平稳稳的放缓车速,随后一个奴婢小心翼翼地跪在了马车下面,只见马车车厢内走下来一个年轻女子,粉光若脂,肌肤如玉,配环带翠,那女子金莲玉足踩着奴婢的脊背走了下来,她身上穿金戴银,打扮的非常贵气,周围都是侍婢们围绕左右。
当马车停下后,很快就有人殷勤的迎出来,帮着牵马。
铺子里的人都抬眸去看那女子的排场,目光呆怔。
苏墨正在外面用传讯鸟说过了话语,与那女子碰了个照面,那女子却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高高昂着头颅,目中无人,径直向二楼走去。
当看到女子进来后,众伙计的笑容都变得谄媚。
此女如今正是店里最大的客户,伙计连忙在掌柜的耳畔说了两句。
这时,掌柜的已经顾不得自己眼神不好,推着轮椅就跑了出来。
“居然是巡抚夫人大驾光临,您真是贵客,真是稀客,您一来我们店儿,小店就立刻蓬荜生辉,而且看到夫人来临就感到了三生有幸。”那掌柜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缓缓上楼,立刻换了一张谄媚的面容,满脸讨好的笑容,虽然他是八皇子的手下,人家对他客气也是看在八皇子的面子上。
如今,这巡抚毕竟是个一省之长,手中有着军权。
这等人物多少的大将都号令旗下,他只是一个皇子的家奴而已。
何况,那女人虽然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却已经是一位诰命夫人。这种女人无论在哪里都让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