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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雪儿的泪水滑过玫瑰

雪儿知道自己没上本科线时,她沉默了,她想哭,却欲哭无泪。

寂静的夜,消沉的夜空,雪儿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无神地看向窗外,补习还是上大专?从何选择,她无法决定。

“叮铃”“叮铃”,清脆的电话声打断了雪儿的沉思,电话响过三下后,她才站起来,走向话筒,“喂,雪儿吗?我是皓。”

“哦,皓呀。”皓的声音让雪儿的心情莫名地兴奋起来,在电话中,皓的安慰使雪儿轻松了许多,突然间她好像知道自己该做怎样选择了。

起风了,天开始变冷了,雪儿紧了紧衣领,背着书包走在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路上,这条路留下了太多她和皓的身影,也撒下了太多他们的回忆。而今,只留下雪儿孤独的身影,但雪儿明白,并不只是自己而已,身旁还有皓,还有皓的陪伴。

那晚,皓打电话给雪儿后,他们见面了,雪儿说自己要补习。皓说他等她。雪儿说不用。

皓坚持,皓说雪儿,你是聪明的女孩,我知道你能如愿的,相信我,我真的会一直等你的。雪儿知道好、是认真的她也明白自己很爱皓。可大学,有那么多优秀的女孩,皓他不会动心吗?她不敢肯定,她也明白皓对她的爱,可她对自己没信心,真的没信心,这次的落榜,把她所有的信心都击碎了。面对皓清澈而深情的目光,她只能决然地说:别等我。然后转身便走了。她以为自己应该会很潇洒,可脸上滑下的泪珠,告诉了她,其实她的心很疼很疼……

雪儿坐在窗前,把因看书而疲倦的眼睛调向了窗外,外面是萧条的一片,皓来信说,他哪儿下雪了,雪花飘飘扬扬,给她的错觉好象是雪儿向他风来,每次伸手一接时,总是扑空,他说她好想她,不知道她现在学习如何?他说他在远方无时无刻都在为她加油。

雪儿几次想提笔写信告诉他,如果想我的话,那可多看看雪吧,把学当作我的化身就行。然而,雪儿终没写信给他,而是把对他的浓浓的思恋融在了练习题中,化成了一种动力,但是自己,她不是一个人在努力,而是皓陪在她身边,为她加油,她不能让皓失望。

可学习之余,雪儿总是想皓。走他们曾走过的路,坐他们曾坐过的公交车……

雪儿是个漂亮而开朗的女孩,她知道每天她的桌箱里都有一封封的情书,但她只往书包了塞,却从没想过要打开它们。日子就这样平静得毫无一点涟漪,可她却很享受,且她相信不会有奇迹来打破这份安宁。

皓的出现,真的很偶然。

那是一天下午,序文儿放学回家时,不知咋的就把脚崴了,幸好不远处有一家医院。雪儿拐着脚一步一步地走着。

突然一双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顺着往上一瞧,看见一个嘴角含笑眼却充满忧郁的男孩,雪儿不知从那来的气,把男孩使劲推开,吼道:“看别人的狼狈,感觉很好笑吗?”

男孩笑着解释说,这样的她看起来更显得亲切些,然后便扶着雪儿向前走,雪儿对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在医院了,医生说是骨折,但不严重,简单地给雪儿做了包扎。

回来时,男孩蹲在雪儿的面前,坚持要背她回去,雪儿说背她回去可以,但得约定,除了彼此知道这件事外,任何人都不能告诉。男孩笑着回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可。然后他们拉了拉勾。

男孩的话很少,大都是雪儿问他答,从这一问一答中,雪儿知道他叫皓,是临班的,也在这一问一答中,雪儿对这个忧郁的男孩有了很深的印象。

第二天,雪儿发现课桌了有一束玫瑰,看着精装的花儿,她只是随手放在书包了,并没探寻送花的人。

从此以后,每天早上雪儿的课桌了都会准时地躺着一束玫瑰,而窗户旁,会增加一双探寻的眼睛,在扫着窗外过往的人中是否有皓的身影。

一天,放学后,雪儿走在回家的路上,无聊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抬头时,无意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皓,雪儿心里肯定地说。刹那间,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的 声音,但她却故作陌生地与皓插肩而过时,皓抓住了她的双臂,“喜欢那些花吗?”

雪儿惊鄂,“是你送的?”

“喜欢吗?”皓看着她,眼里除了忧郁还有些……

雪儿在心里偷乐着,可嘴里却说“哦……”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皓停了停,“你的选择……”

雪儿低头数着秒针,她告诉自己,数到六十下时,她就会给他答案。

一下,二下……秒针有规律地走着,走了六十下时,雪儿做了个身呼吸,抬起头毫无表情的看着皓,皓好象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很绝望地放下双手,“我知道你的答案了,谢谢你给我一个表白的机会。”便转身走开了。

雪儿鄂然,突而对他的背影说“我的答案是愿意。”

皓跑回来狠狠地搂着她,说你这笨蛋,吓死我了,雪儿笑倒在他怀里。

雪儿把皓写来的信都放在抽屉里,在那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叠叠信。每晚,雪儿惫时,只要看看这些信,她心里就有动力,她知道她要努力,要坚持,决不能失败。

皓的心越来越少了,雪儿自我安慰地说:也许是皓最近太忙,也许是自己没回一封心,皓失望了,还是……但在雪儿的心里,她相信,皓是爱她的,他不会轻言放弃的,皓他是这样说的,他一直都相信他的话。

黑色“七月”悄然而至,但又匆匆而过。等待的日子,就像无归属的心,永不安宁,又倍受煎熬。

这次,雪儿终于如愿考上了她向往的天堂——大学,去了她梦中无数次去过的城市——皓读书的地方。

皓打电话问雪儿考试的结果,雪儿没说,她想给皓一个惊喜——在他的念的大学里出现。

当雪儿走在皓的校园了时,所有的期望与惊喜都涌上心头,她想象着与皓分别一年后见面的场景,皓会亲密地楼着她说: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的宝贝。想到这里,雪儿笑了,一年来的思念也更为强烈,她迫切地跑到电话旁,拨响了在心中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当电话里传来询问声时,雪儿的心直跳到嗓子眼儿,她激动地说出皓的名字,电话中说皓出去了,让她待会在打来。

她开始计时,每隔六十秒,她会打皓的电话,直到打通了为此。

一秒、两秒……无数个六十秒过去后,皓终于出现在雪儿的面前。

千言万语,刹那间,不知从何说起。皓说,我带你转转吧。

“好呀。”虽然雪儿在这个校园已经走了很多次遍,但她还是乐意地答应了皓。

皓把雪儿带到了一个亭子里,他们相对而坐时,雪儿满心欢喜地等着皓开口,她希望皓能说出她心里的愿望,但皓除了沉默还是沉默,雪儿从皓那抑郁的眼中,敏感的发现些什么,但她在等待着、期望着……

皓站起来,看着雪儿说:“我一直都很爱你,可是……”写给你的那么多信

雪儿抬起头看了看皓,便低下了头,她从皓的可是中知道预感成真了,她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心绪,也在努力地把眼泪逼回眼眶,她不想让皓看见。

“我写给你的那么多信,每次都满怀希望地寄出,希望有一天能收到你的回信,但每次都以失望告终。有希望,便会有失望,但失望到一定的程度就不会再有希望。”皓停了停,“这些日子来,也让我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俩真的不合适。”

“哎。我说这些干嘛。”皓自嘲地笑笑。雪儿想说些什么,被皓打断了,他说“我们只能做朋友。”

“皓,我们真的不能从头开始吗?”雪儿哀怨地看着他说。

皓摇了摇头,“如果早些日子,你这么说,我会感到我的等待没有白费,可雪儿,任何事都不可能按你我的意愿走,它总有脱轨的一天,你没信心而拒绝了我,我以为我会一直等你,可结果都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现在我想通了,缘来缘散,缘尽了,就算我们还有爱,但也难续了。”

雪儿无语,她想再说些什么,但从皓的眼神里,她明白再说什么,也是惘然。她想说服自己潇洒些,强颜欢笑地说:“好吧,做朋友,记住哦,要做最好的朋友。”

皓也开玩笑地说:“好呀,就做你的闺中密友。”

雪儿回来时,皓要送她,雪儿挥挥手说:“别,我不会走丢的,放心吧!”并坚持看他走后自己再走。

当皓的身影消失后,雪儿的泪再也忍不住沿着脸颊一滴滴地滑了下来……

缘来缘散,真的吗?雪儿仰头问天,天无语,回答她的是她孤独地走在大街上被街灯拉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