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永远到底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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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件血红的羊毛裙

这一年过的很快,对于我来说,其中无非只是谈了几场恋爱,去外地转了几圈,丝毫和往年没什么区别,而我的好友,小雪,却连连发生恶事,先是年初与相恋多年的男友分手,继而是,为了她的死党——我而放弃高薪工作,陪我辗转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到L市之后,她的身体忽然变的很差,一直在感冒,偶尔也会发发高烧,但都无伤大碍!从小到大,我对一些脏东西很敏感,并且,我的八字很轻,当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帮我拜了一个通灵的师傅,我的师傅说我是一个很容易和鬼魂沟通的人,换句话说,我要是想看,任意一个生存在我身边的鬼魂都会显形!所以,我对一些事物的预感预知能力很强,小雪和我不一样,我们7年的感情了,可在她眼中,我和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任何区别!

在L市呆了半个月之后,我决定在这里长住,所以,我们退掉了宾馆的房子,想找一套民房居住,其实,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的钱快花完了!于是,我和小雪几经周折才找到了一套价钱环境都不错的房子,可一进房间,我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房内有不干净的东西!那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上个年代的装修风格,铺的白色的瓷砖,有点发黑的墙壁,柜子和床都是黑色的复合扳,一看就是手工打造的,房间光线不是很好,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发霉的味道,我能闻到,可小雪不会,因为那就是死亡的气息,小雪的鼻子只能闻出来CD香水,夏奈儿香水等等的香气,她是一个普通而正常的女子,而我,不是!

房主殷情的给我们介绍着房子的优点,例如24小时供热水啊,不需要购买任何家用电器,彩电、冰箱、VCD、洗衣机……样样俱全!最关键,有全套的厨房用品,并且,是全新的!我一直沉默着,眼睛忽然看到卧室墙上的一个黑点,那是肉眼轻易看不到的,可我2.0的视力却看的很清晰,那是一个钉子的印痕,虽然墙被粉刷过,可印痕却刷不掉,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那里,原先应该是挂着一幅照片,而且,从位置来看,应该是一幅遗像!我冷眼看着房东,轻声的说:“我们不租这个房子!”房东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小姑娘,你没说错吧,这房子这么好的地段,屋里设施又齐全,房租嘛,咱们好商量,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们少点,怎么样?可要想好了,这种价廉物美的房子可能难找啊”小雪也跟着应和:“是啊是啊,梅子,这房子多好啊,又便宜,又干净,再说,我们现在钱又不是很多,房东都说好咱们可以一月一交的啦,就租这里吧,我喜欢这个房子,每天晚上可以舒舒服服洗热水澡,多好啊!”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说什么都多余的,我只觉得,这个房子阴气很重,事实上,以后的事情也应验了我的推断!我不知道该如何给小雪解释我的感觉,或许,就算是我说给她,她也一定不相信,在她眼中,恐怖的事情只有吃不到好的,穿不了好的,而不是所谓的:鬼!

于是,我们以450元一个月的价格租了这套房子,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致命的感觉,这个房子确实是一套很不错的住房,可我明白,这里不仅住的我和小雪两个人,还有一样东西的存在!因为,我感觉到了她的那双眼睛,正滴着血看着我和我的好朋友!

有了稳定的住所,我和小雪就出门各自找寻适合自己的工作,对于两个名牌大学计算机毕业的学生来说,找工作并不是一件难事,只一天工夫,我和小雪都已有了着落,她受聘于一家外资企业,给年轻的美国老板做秘书,而我,则在一家L市知名书刊做副编,每天就是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要么就是看一些读者来信或者投稿!对于新的生活,我和小雪都异常兴奋,而我,也忽略了我们的房子!

就这么一直平安无事的住了大约半个月,没想到,我的预感又一次灵验了,最近,小雪总是加班,回来的也很晚,一般都是我进入梦乡了,才朦胧听到鞋跟的声音,然后就是水龙头哗哗响,大约半个小时,小雪就会轻轻的躺在我边上,说一声:“梅子,晚安!”我总是装着睡着的样子,其实,我每次都在笑,因为我们的友情!坚如磐石!

记得那个晚上,月亮看起来很怪异,我早早躲进被窝,手里拿着一本关于描写现代男女爱情的八卦小说,看着看着,我渐渐眼皮发涩,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就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我听到了门响,又是一阵轻碎的鞋跟声,我抬手看了看表,整12点,看来今天她们老板心情不错,早早的让员工回家休息,正当我等待着她拧水龙头,准备听“哗哗”的水声时,忽然,小雪惨叫起来:“梅子,快……快来啊……”我一听她的声音,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不待穿鞋就冲进卫生间,只看到,小雪惊恐地看着墙上的那面大镜子,那镜子已经破裂,在镜子上,有一个大大的“死”字,而那字,却是用鲜血写的,我上去摸了摸那个字,又把手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是血,我闻到的是血的腥气!我知道,灾难降临了,我当初的猜想没有错,这屋子,确实不干净!我看到小雪惊恐地看着镜子,眼泪快要掉下来了,于是,我走过去,笑着对她说:“怎么了?怕什么呢?我故意逗你玩的,这镜子是我晚上不小心砸坏的,于是我想把你吓一吓,就找红颜料写的,怎么样,看你胆小的样子,没事吧?”小雪听我说完,这才慢慢恢复了人的摸样,渐渐的,她嘘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声骂我缺德,我劝她快点洗澡,我要睡了,于是,她继续开始调冷热水,在我临走时不忘给我屁股上拍一把!我看哄好了小雪,于是转身回卧室,就在我一抬头,我看到了,我看到在那有钉子印痕的地方,赫然挂着小雪的照片,照片上的,确定是小雪,只见她眼鼻嘴都流着血,很诡异的笑着,似乎在嘲笑我,我赶紧搬了凳子,把那张照片取了下来,当我拿下来再看时,却发现,那张照片变了,变成了我自己的模样!正当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雪洗完澡进了卧室,一眼看到我手里拿着的黑色相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一把夺过去!我当时就闭上了眼睛,完了,小雪不被吓死才怪!可忽然小雪喊我:“梅子,这是谁啊?好漂亮哦”我睁开眼睛,才发现,相框上的人物居然变成一个有着一双大眼睛的美女,说实在的,那个女人看起来似乎已经有30多岁了,但她的长相,连我这个挑剔的人也不得不佩服!她,实在是太美了,尤其那双眼睛,带着忧郁,带着……忽然,我看到那张照片上的人,眼神里竟然闪出一丝冷光,这不禁让我打了个寒噤!我于是骗小雪,这是我们家在L市的远房表姨,是我出来时妈妈让我把照片带上找她的,单纯的小雪马上相信了我的话,于是又把相框递给我,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你妈真奇怪,给个照片就行了,还非要把相框也带上”我对她笑了笑,于是把照片小心翼翼的塞进床头柜……

那个晚上,我一直梦见那双带着哀怨的眼睛,一直,有个声音在警告着我:“走开,快走开!”还有个声音在对我说:“我好孤单啊,来陪陪我啊!”就这样,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曙光撒满房间了,小雪不在我身边!我揉了揉肿胀的眼睛,穿上衣服,走到客厅,只见小雪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墙壁,而她瘦小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不知是由于早上的气温还甚低的缘故呢还是别的,她竟然不停的抖着。我对着小雪笑了笑,说:“这么早起床啊?”其实,我看出来了小雪的不合适,但是,具体是哪不合适,那或许只是我的感觉!只见小雪用手颤抖的指着卧室,紧张的说:“鬼,我,我看到,一,一个穿着一身红的女人,一,一直在你的床头,头飘,飘着”我看着小雪那张失神的脸,问她:“什么?你看到什么了?”小雪还是指着卧室,还是重复着前面的话!我看到了她的恐惧,于是走过去抱着她,安慰着她:“没事没事啦,肯定是你白天太忙,晚上被镜子吓到了,所以做噩梦了!”小雪哭着抱着我,大声的说:“不是,不是,我从来不产生幻觉的,就是,就是有,我昨天半夜想起来上厕所,结果眼睛刚睁看,我就看到‘她’了,我真的看到了啊,‘她’一直盯着你,好恐怖啊……”我抱着她,同时我知道,该我出手的时候了!

一个早上,我都在陪着小雪,我给我自己和小雪都请了假,到了中午,我被着小雪到外面给我的那位通灵师傅打了救援电话,师傅听完我说的一切,在那边沉默了良久,才对我说:“梅子,或许你遇见的是个冤魂,她可能知道你能帮她,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提示,不要怕,鬼如果和你没孽缘,一般是不会害你的,晚上,你起个坛,把她魂魄招来,问一下吧!”我放下电话,心里有了底,回到家,看见小雪,我告诉了她我的通灵能力以及我的感应力,小雪看着我,好半天才说:“怪不得你上学一直学习那么好,考试每次都第一,原来你早知道有什么题了啊?”我笑了笑,对小雪说:“我只能感应鬼魂,但是考试题,我却从来感应不来的!”小雪小心翼翼的问我:“那晚上你起坛,我能看吗?我,我虽然害怕,可我更好奇!”我明确的告诉小雪,她的八字太轻,压不住鬼的,看了搞不好会被鬼上身的!小雪哦了一生,很失望的看着我,之后,她笑了笑,说:“那好吧,我晚上去和同事玩通宵,就不回来打扰你了!”

下午,我出去买了一只苹果,还有一把手术刀,别人说的什么符咒一类的东西我不需要,只需要削苹果,把她招来就可以,但是,最重要的东西却是纸钱,因为你要请“她”来,就需要把她请走,只有拿钱请走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嘛!当我准备就绪,只在等待时间的到来,半夜12时,我不慌不忙拿出镜子,找了一处卧室被月光照射最强的地方,因为鬼喜欢阴气,而月光就是吸收阴气,再释放阴气的,我摆好镜子,开始拿起手术刀削苹果皮,之所以用手术刀,是因为手术刀可以辟邪,万一我招鬼不成功,反惹恶鬼,那时我可以割破右手中指,我的血加手术刀上的煞气,再厉害的鬼都害怕,手术刀本身就是掌握生死的一把武器啊!当我削着苹果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衣柜里隐隐的一道缝,我马上明白了,小雪藏在衣柜里看我招鬼,完了,这个时候再叫她出来,我所有的准备都付诸东流,最可怕的是,我的苹果皮马上就要削掉了!于是,我装做不知道的样子,专心的削着,在果皮断了的那一刹那,我猛的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除了我自己,还有一个,她,是她!是那个照片上的女人,而此时的她,惨白的面庞,而嘴和衣服,却是殷红殷红的,她就在我身后,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没有张嘴,我却听到了她对我说的话:“你招来我,有事么?”我看着镜子,也动用心念和她对话:“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你那天为什么要在镜子上写‘死’字,为什么要挂出你的照片,为什么要站在床边看我?”只听见她,哈哈哈哈的笑了好几声,那阴风,渗的我骨头疼,只一会,再见不到她的踪影!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收拾好东西,拉开衣柜的门,只见小雪抖抖梭梭的看着我,我问她:“看到了?不好奇了?”她看着我,似乎很想哭,但是,忍住了!我看到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次的事件过后,小雪就象变了个人似的,每天见到我,只是淡淡的表情,可在这之前,她从来都是见到我很高兴的梅子梅子的叫着,现在,小雪的变化令我觉得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她现在偏爱上了红色!

每天晚上,我再也看不到小雪的身影,她最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听说好象是找了个男朋友,或许,她在和她男朋友同居吧,对于23岁的女孩子,这不算什么新鲜事了,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好几天,小雪都象失踪了一样,我并没在意,忽然有个晚上,我已经睡熟了,房间了又响起了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我眯着眼睛,看到小雪披着长长的头发,穿着一身红,慢慢地走进卧室,我看着她,努力的想,小雪象谁?象?忽然,我觉得,她,竟然和那个女鬼一模一样的感觉,我不寒而栗!她似乎没有在意睡在床上的我,径直走到我的床头,拉开床头柜,摸索着,似乎在找什么,我清楚地看着她的脸,那是一张多么苍白的脸啊,可嘴,却殷红殷红的!她终于停住了手,似乎找到了,我看到的,她竟然抱着那张女鬼的照片,小雪用手摸了摸相框,嘴边淡出一丝笑容,她喃喃的说:“我来陪你了,我来陪你了!”就这么,小雪抱着相框,转过身,我轻轻的起来,刚想叫住小雪,就在这时,我看到,我看到小雪转过头,惨白的面庞,五官正一滴一滴的流出鲜血!她冲着我,就如同当时看到那张相框里她的照片一样,诡异的一笑,嘴微微的一动,说:“亲爱的,我会等你的!”

事过境迁,我早已回到了我的出生地,回到了当初和小雪相识的城市,唯一的是,身边,永远都不会有小雪的陪伴,其实,我早已料到,小雪早已死了,就在她看到女鬼的那时,当她的生活和身体发生变化时,我在场,我明白一切,可,小雪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们的感情,7年啊,我无法阻挡事情的发展,就如同这个世上的人,永远也阻挡不了死神的来临,小雪死了,她在见到那只鬼的第2夜死的,可尸体,一直以来都无法找到,警方只能以人口失踪案报上去,可我明白,多少个日日夜夜,伴随我的只有眼泪。她的尸体不是找不到,因为我知道,在我随身携带的罐子里,装着的,正是小雪的骨灰!当时,在我招那只鬼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只鬼无意看了衣柜一眼,而怨恨,就是从那时候积郁的,我在小雪死之后,问了附近邻居,他们告诉我,我所住的那套房子,很早以前住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这个女孩跟一个有妇之夫不伦之恋长达10年,或许,一个女孩的10年,有如从生到死一般,她摧毁了这个女孩所有的青春梦,把一个女孩从少女变成了少妇,而最终,这个女人想回头时,却被他的情夫,活活闷死在衣柜里,事发后,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心脏病死亡,而女人的尸体,却是在很久之后才被人发现,在她死时,她正穿的一身殷红的羊毛裙,人们都说那是冤魂不散,之后,那所房子换了很多房主,可都住了没几天,就以低价出售,或出租,直到,我和小雪搬进去!

这一切,是我要搬走时附近邻居告诉我的,不管他是真还是假,但我明白,我的好朋友,在我招鬼的第二天,就停止呼吸死在了床上,是我把她背出去烧掉的,没有人知道,更可怕的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在我上学之前,我已经患有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但是,我的父母替我隐瞒了这一切,平时,我是正常的,可当受到刺激时,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在小雪死之后,是她的影子陪伴着我,而我,却生活在自欺欺人之中,我拼命告诉自己,小雪没死,小雪没死,可我的小雪,早死了!~是因为她蹲在衣柜中,而衣柜里是怨气最重的地方,是因为那只鬼,是她害死了小雪!

“亲爱的,我会等你的”当我对着好朋友欣欣说时,我无意间撩了一下额头的乱发,露出惨白的脸和血红的嘴唇,然后,在镜子中看了最后一眼,我那身血红的羊毛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