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瞎溜达,从东到西,再从南到北,跟丢了魂一样。
我是不是太傲娇,太作了?
凌枭曾用命来保护我,一次又一次,所以他利用我一下又怎样呢?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猜不到结局,但至少可以体现一颗棋子的价值。
可我无法释怀,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他仿佛是我背后的手,每走一步都是他推着,按照他的轨迹在走,跟个傀儡似得。他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他说我是他最爱的女人,可他却如此放心地把我推向风口浪尖。
凌枭,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在保护一颗棋子?
我把车开到了河滨公园,这地方一到夜里就没什么人,但两岸的霓虹灯却分外妖娆,是A市晚间一道很特殊的风景线。
我下了车,靠在车头静静望着对岸的霓虹,它璀璨无比,而我却落寞至极。
我在城市里瞎溜了一下午,此时天色早已入暮,寒风很轻,依然会冻人心骨。天边还有一轮弯月,只是朦朦胧胧的,仿佛随时都会被乌云遮蔽。
马上就要正月十五了,是农历的大年。我本打算初十就回阿联酋的,但因为中成集团的事情耽误了几天。
陈欧他们转道从A市坐飞机去迪拜,也匆匆忙忙的没来得及跟我见面。据说卡莎丽答应了他的求婚,他此番忙着回去是要去拜见她的家人。这家伙一直有点重色轻友,我就不鄙视他了。
我也得尽快回阿联酋了,因为乔恩要做手术,我这个当助理兼好友的也不能袖手旁观。
可是,我和凌枭之间……
“妈的,敢打老子,快,拖到那边厕所里去,老子今天一定要报仇雪恨。”
我正自怜自艾的时候,忽然听得身后马路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咒骂声。我愣了下,就着霓虹的微光朝那边张望了下,瞧见好像是四五个人拖着一个男人往东边去。
看样子,肯定又是一些痞子在打人。
我不太好管闲事,也就没跟过去看了。现在的社会乱的很,跟这些成天在刀尖上讨生活的痞子作对,倒霉的是自己。他们就像牛皮糖,黏上了就倒血霉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时刻谨记这名言。
“老大,这厮可是四大家族的人啊,听说他老子背景很深,整人手段也忒狠,咱们可别惹上大麻烦。”
“怕个吊,这混蛋把老子打那么惨,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你们赶紧的,出了事老子负责,你丫的不是那地方痒痒了么?不想尝尝鲜吗?这******是个极品受,老子要是攻非得干死他不可。”
“呵呵,三儿,套子带了吗?今儿个大伙一起玩玩这极品尤物。”
“带了带了,还带两盒呢,有本事咱几个全部用光。”
“就你那战斗力,我去!”
狂妄龌蹉的声音逐渐远去,我听得越来越不对劲了,三儿不是方可的人么?怎么也是个同啊?
还有,这些混蛋拖的那人是谁啊?四大家族里的极品尤物,感觉听着有点像是连少卿呢?毕竟苏峰和凌枭没这爱好。
处于好奇,我还是沿着河岸悄悄跟了过去。
这地方和马路隔得有点远,那些人也没发现我。上次张晨辉就被我打趴在这里,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反正好像销声匿迹了似得。听说他们的杂志社也关门大吉了,不晓得是谁干的。
那几个混蛋把人拖到了公园里的公共场所里,那地方还亮着灯,我不敢靠太近。
“三儿你看着一点,有人来就赶走,等咱们哥几个先爽爽你再来,顺便拍几张火热的照片!”
“卧槽你们快点哦,万一遇到巡逻的警察就遭了。”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个屁的警察,老子早就勘测好了。”
我藏在风景树后面偷偷往厕所门口瞄,才看清楚站在门口的真是三儿,他身后那家伙就是上次在“日月同辉”酒吧里被打的那个男的。旁边有个大块头,一身的滚刀肉,看起来凶神恶煞似得。
我看到被拖进去的人好像醉得很厉害,软趴趴的都不动了。我没瞧清楚脸,但他垂下的那只手臂上带着一块劳斯丹顿的手表,我记得这是袁晗送给连少卿的。
难道真是连少卿么?
那我怎么办?是袖手旁观还是过去管管闲事啊?
这家伙跟我有仇,但随着这一两年的接触,那股恨意已经冲淡了很多。看着他被这群人侮辱,我心里还是有些膈应的。
但这么多人,我哪里是对手,分分钟被灭!
我想了想,飞快地跑回车里拿了一根防身用的钢棍,瞧着旁边的小水果刀,也一并带上了。
我又给袁晗打了个电话,这家伙还不接,估计和连少卿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化解。我就给他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连少卿有危险,在河滨公园的厕所里。
然后我就跑了回去,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销魂的嘶吼声,还有无数笑声和辱骂声。
“卧槽,让开让开让老子来几下。”
“噢,真******极品,阿布,来个特写,快快快,忍不住要完事了……”
我在外面听得恶心极了,心里一阵阵的发憷,所以也不顾三七二十一,飞身就冲了过去。
三儿看到我跑过去的时候愣住了,竟没动手拦我。我那管他,直接挥起钢棍从他后颈打了下去,他还来不及呼救就倒了。
我冲进了厕所里,看到的画面简直让人无法直视:连少卿被人反绑住双手趴在地上,他的身后是一个瘦高个,那恶心的地方正刺入他的身体,我看到了斑斑血迹不断从他腿间流出。
“住手,你们这些混蛋,呕……”
我瞧着胃里一阵翻涌,呕了几下没呕出来。那瘦高个直接被我吓软了,拉起裤头转过头阴森森地瞄着我。酒吧挨打那家伙在一旁围观拍照,看到我也是一脸愕然。
“竟然是你,想怎样?”他冷冷道。
“阿布,她是谁?”那个瘦高个问道。
“就上次酒吧让这混蛋住手的女人,算起来也是见义勇为啊。”
原来那家伙叫阿布,长得眉清目秀的,心眼儿却这么狠。我拽紧手中的钢棍,冷冷扫了眼他们,主要是扫那个大块头,因为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娘们,既然你帮了阿布一下,我们就不动你了。识趣点就赶紧走,别碍着我们。”大块头阴森森地道,眸光里尽是寒意。
“你们再动他试试看!”都到这份上了,我自然也不能怂了,看他们一脸不屑,我又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娘们,有没有人教过你,做人要识时务啊?哥叫你走你不走,那就别走了。阿布,挡在门口。”
这大块头说着解下了他的皮带,阴森森冲我一笑,“你们都退下,这娘们看起来练过,我来试试。”
我看到这家伙心头一阵发憷,但又不能退缩,于是钢棍一挥,先他一步冲了过去。所谓先下手为强,他比我壮,但可能没我灵活。
“臭娘们!“
大块头转身避开我的钢棍,挥起皮带劈头就朝我打下来,真看不出他一身肥肉,但动作却很利索。
我慌忙用钢棍挡开了他的皮带,却被那皮带给卷住了,我扯了扯,扯不动。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怒道,直接一拳迎面袭来,我竟感受了一股劲风掠过,这家伙力气好大!
我弯腰避开他的拳头,谁知他侧身一脚又朝我踹来,我躲避不开,肩膀被他狠狠踹了一脚,疼得我踉跄几步差点坐到茅坑里去了。
他一招得手,顿时士气大发,冲过来又是一拳头从我头顶直劈而下。
情急之下,我想起兜里的水果刀,慌忙拿出来狠狠一道横扫过去,他胸口被我划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喷泉似得冒了出来,喷了我一脸。
“我去你妈的,老子弄死你这臭娘们!”
这家伙顿时恼羞成怒,抡起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砸过来,逼得我只能往茅坑上里躲。
这混球太生猛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旁边,连少卿似乎已经清醒了不少,但样子极其狼狈,下身已经淌了一滩的血,看得触目惊心。
他看到我了,嘴里似乎在呢喃什么,我听不清楚。我被大块头逼得招数全乱,只能拿着钢棍乱舞。
“诺诺,走,走啊,别管我。”连少卿用尽全力吼了声,那声音嘶哑极了。
“麻痹的你自身难保还叫别人走,走得了吗?我让你******打我,打我!”
阿布听罢走上去就是一脚踹去,踹的还是他下腹。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眸色都暗淡了许多。然而阿布并不停手,对他拳打脚踢了起来。他因为被绑住了手,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混蛋!”
我被激起了血腥,想过去救他。于是不顾大块头迎面袭来的青筋暴涨的拳头,双手举着钢棍狠狠朝他手腕砸了下去。
“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很清脆,很惊悚。
我想,大块头以为这一拳头能让我倒下,所以没有太在意我的钢棍。
他太过自信了,我是做设计出身的,对尺寸拿捏得非常精准。他手臂比我短很多,以我们之间的距离算,他的手根本够不着我。
所以我没有躲避,就在他的手差那么点到我面前时。我的钢棍也正好全力砸下,精准地击中了他的手腕,紧接着就传来他一歇斯底里的哀嚎。
“去死!”
我没有手软,飞身一脚踹开了大块头,紧接着又朝着阿布冲了过去。
然而我还没跑过去,他忽然阴森一笑,从后背抽出了一把长长的西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