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姐,你怎么了?”小小见我站在屋外的坝子里发愣,走过来纳闷地问我。
我摇摇头,睨她笑了笑,“没事啦,对了小小,你师父呢?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她了。”
“师父回四川过年了,得十五过后才回来。”
“噢!”
我回到客厅,蜷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在过几天我就要回迪拜了,下次回来估计也是几个月后,甚至更久,我可能得等那边的设计全部搞定才回来。
不过回来做什么呢?如果我和凌枭的相处模式还是这样,我可能会崩溃。人心都是贪婪的,总想得到更多。
以前我觉得只要凌枭活着就是最好了,但我现在想占有他和孩子,不让别人染指。
唉!
“诺诺姐,我听说老板把这块地转让给了威廉.贝尔罗,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规划成迪斯尼乐园呢。”
“什么?他什么时候转让的?”
“就在年前,不过据说是因为中成集团的资金链周转不开,所以低价转让,老板一下子亏了十多亿。”
年前?
他年前把地皮转让掉做什么?这地方就算不开发成迪斯尼乐园,也会有不菲的收入,但这样一转让不是就亏大了嘛,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而且,这次转让没有任何风声透露出来,说明是私人转让,没有经过官方公证。做事如此草率,不像是他的风格。而且威廉虽然是个典型的商人,但他并不黑心眼,怎么会让他吃那么大的亏?
我在迪拜的时候,看他们的关系明明还不错,而且威廉还邀请我来设计东郊农场。他如果没有哪个心,又何必来浪费这表情呢?
这事情肯定还有蹊跷,我猜不透,但所谓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也会被媒体知道,然后掀起轩然大波。
“小小,威廉有让你们离开这地方吗?”我顿了顿又道。
“没有,文件下来说继续保持农场的运作,至于开不开发也不好说。反正老板让我安安心心呆在这里管理农场,别的就什么都不用管。”
不开发?那么威廉拿到这地皮是做什么呢?
不过,A市现在的土地是寸土寸金,他就算是单单囤地也能发个大财的。但东郊农场面积太宽,有能力接手的人并不多。
我实在搞不清楚凌枭的意思了,他亏十几亿来卖这地皮,感觉就是故意把钱送给别人似得。
“诺诺姐,你和老板一夜春风,可苦了我了。尘儿一晚上就要我陪她聊天,咿咿呀呀说了大半夜。”
“哪有一夜春风。”我脸一下子红了。
“嘿嘿,老板前天就打电话让我收拾木屋,说要带尘儿度假,结果却是为了迎接你,这完全是司马昭之心啊。”
“……”
原来这家伙是有预谋的,哼!
“不过你放心,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她又道。
“讨厌,你要是闲得慌就送我回市区吧。”
凌枭和尘儿都走了,我留在农场也没什么意思。这地方太冷清了,度假还行,但是过日子还是少了点气氛。
“不多玩几天吗?”
“走吧,带你去市里逛逛。
我们回到市区天色都快入暮了,小小惦记着农场,就坐了一会就走了,但蹭了李嫂不少烟熏肠和年货。
因为是年初一,晚上会有花灯,于是李嫂和黛芬相约去逛街了。我心情不怎么好,就没跟着去,留在家里上网。
我登录了MSN,看到C.N给我留了个信息,让我登录之前买股票的那个账号看看。
我很纳闷,但还是登录上去了,在看到账户上那巨额金额时愣住了,里面竟然多出来了十五亿人民币。
这钱哪来的?他转给我的?
我连忙给他回了个信息,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大约半个小时后才给我回了信息,说让我准备第二次入仓中成集团,等年后的董事会一开,股票势必会恐慌性大跌,让我看好时机。
我满心纠结,又给他回了个讯息,“可是,如果这些钱全部赔光了,我是没有钱还给你的。”
“不怕,你不是还能赚么,一年还不起五年,十年也行。”他这样回我,让我顿时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你家的长工。”我打趣道。
我跟C.N似乎什么都能聊,于是也把和凌枭的事情告诉给了他,说他对我若即若离,我很不喜欢。
“可能他也有不得已的地方吧?”他安慰我。
“但他什么都没说,把我当傻瓜一样。C.N,苏峰在跟我求婚,他的家人都没有介意我之前的事情,如果结婚的话,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你爱他吗?”
“不爱,但是他爱我,很爱很爱!他说会一直等到我回心转意。我自己都不确定还能爱凌枭多久,这份感情太让人绝望了。”
C.N忽然没有说话了,我等了还一会他也没理我,就关了电脑离开了书房。
这会都九点多了,李嫂和黛芬还没有回来。我在家里也闷得发慌,就打了个电话给阿木,听得她也一个人闷在家里,就换了身衣服开车出门了,准备找她出去嗨。
我到阿木家的时候,发现她的神情很是落寞,不由得有点担心,“你怎么了,几天不见成这样了。”
“诺诺,咱们找个地方去喝喝酒吧,我心情实在有点糟糕。”
“……好吧!”
我思来想去,就载着她来到了世贸大楼,论酒吧的话,还是这地方的朝爵比较好,起码没那么嘈杂。
我们上楼时,酒吧的人还很多的,想不到大年初一寂寞的人也不少。我们俩奢侈地要了一瓶拉菲,坐在角落里浅酌。我酒量肯定不行的,就只能看阿木喝了。她狠狠灌了一杯过后,才睨着我开始诉苦。
“诺诺,我这个人没救了,真的是没救了。”
“你得了什么绝症?”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我是个如此花心的人,实在太可怕了,我都受不了我自己。”她说着喝了一口酒,满眼对自己的唾弃。
“花谁了?”
“我跟你说,我和陆震分手了,和平分手。”
“嗯哼?”
“可我竟然……竟然把我老大给睡了。他是那么本分的一个男人,被我活生生给摧残了,我现在电话也不敢接,班也没上,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我被阿木的话雷得里嫩外焦,连忙端起酒杯汲了一口压惊。“你,你确定是你把他睡了?而不是他把你给睡了?”
这个主次问题很严重,必须要搞清楚。
“我当然确定了,要不然我会纠结这么多天么?”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 好像没有撒谎。
“那,那陈主编都没挣扎一下的啊?你打不过他吧?”
“他平日里被我吼习惯了,所以一点没反抗就从了。”
我怎么觉得他们俩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不过看阿木这惊慌失措的样子,她还没搞清楚自己喜欢谁呢。在这一点上,我完全可以鄙视她。
我又喝了一口酒压惊,然后非常肯定地道,“阿木,其实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从不对熟人下手的。”
“那么,你和陆震相处了那么久,你怎么没把他给吃了?”
“这个……”
“正好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听了过后你再分析分析自己吧。”
于是我把黛芬、程野和陆震之间的一段三角恋告诉给了她,还有程野去世的消息,她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他心里真的有人啊,这个混账!”
“其实,你如果要他给你婚姻,他肯定也会给。”
我知道陆震那种人,他和黛芬是一类人,都是不懂得拒绝,或者说,一旦接受了就不想改变。
黛芬因为程野对她的救命之恩而孤身这么多年,甚至于在拳赛上被打得头破血流都不顾。而陆震却因为她的放弃而退步,没有说去主动争取一下,他其实也觉得欠程野的,不想去跟他争同一个女人。
往往这种人最容易伤害别人,也容易被别人伤。
阿木是文人,所以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没有把自己陷进去。但如果换一个女人,兴许他们就结婚了,日子也这样过下去了。
“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阿木叹了声又道,“可能我也是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才找了个人谈恋爱,谁知道始终都不能全心全意对待。”
“你是说,你早就喜欢陈越……”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很纵容我,我做错事了会帮我善后,我搞不定的事情他都会帮我完成。他就像一座灯塔,或者是我的领路人,我以为对他只是仰慕。”
“呵呵,你也有今天!”
我忽然笑了,既然这场游戏中谁也没受伤,那就可以翻篇了。听阿木说的话,她估计也想通了吧。
“你把你老大睡了,要负责吗?”
“怎么可能……”
“不可能你试试!”
幽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慌忙转头一看,竟是陈越。他后面还跟了几个阿木的同事,此刻都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阿木,睡了我们老大不想负责,你是不是活腻了啊?”
“对啊,你以为我们老大是谁都能睡的么?”
“画押画押,必须白纸黑字……”
我完全没想到,在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新年夜,腐女大王阿木被几个吃里扒外的同事逼着画押,把他们老大收编了。
我看到陈越眼镜片后那精光闪烁的眸子,想必这一幕他蓄谋已久了吧?可怜的阿木,她竟然还蒙在鼓里,说好的智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