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的每个城市都有好几个飞机场,大大小小的,有些事可以承受商业营运,有些却只是运动和特重飞行,从虾仔一路进发,大门连保安和栏杆都没有,小陈就知道,这个机场,肯定是个小机场。跟德本的国王机场完全是两码事,停机坪上,连一架飞机都没有,小陈竖起耳朵,听到“嗡嗡”的飞机引擎声,小陈手搭凉棚,当了一下依然耀眼的太阳,看到金色的阳光下,远处几座红色房顶的仓库,声音就是从哪里出来的。“去哪?”小陈对着库房一指,虾仔也就顺着小陈手指的方向驶去。小陈回过头来,看着疼得满头大汗的马酷尼:“局长,回去后尽量联系一下你岳父或你父亲等执政元老,我想知道这批军火的真像。”伸手去,用手掌给马酷尼擦了一把汗,摔了一下手上的汗水:“你多保重,我安全后会联系你。”回头跟虾仔说:“虾哥,停在机库旁边,我来阻挡那些警察,你去找一架飞机来。”
“阿陈,就算我找到飞机有什么用?你会开吗?”
“你找飞机,当然要找到飞行员啊?”
“好好,”虾仔点头跳下了车:“你确定里面就有飞行员。”
小陈扬扬手:“你快去找吧!”下车后回过头来,看着两台呼啸而来的警车,举起了枪。
“呯”地一声枪向,两台一前一后进来的警车猝然分开,向机场的两边驶去:妈的,还想包抄?对着靠近的那一台的车头一枪,明显的,水箱破了,呲出一层水雾,看着两个军装警察一左一右地跳下车,小陈又开一枪,把他们吓得赶紧往车后箱躲,然后自己转身,从一个小门进了机库。
机库里面,只有一架双引擎的教练飞机,小陈看见一个穿连体工作服的白人,双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虾仔有枪指着他,就马上跑过去:“怎么啦?”
“他不愿意帮我们开飞机。”
小陈让虾仔看着机库的小门,自己蹲下来,对着那个被吓得话都说不清的白人:“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从背包里拿出一叠钱:“这事你的酬劳。”
“我是机械师,我没有开飞机的驾照。”
“你不会开飞机?”
“我会,但我没驾照。”
这不成了,我要跑路,要驾照干嘛?小陈也急了,一把枪贴着白人的耳旁:“你听好了,假如你拒绝,我一枪打死你,假如你同意,这钱就是你的。”
白人感觉了一下枪口还发烫的枪,又看看小陈手里的钱,“这飞机正在维修期间,还有很多毛病我还没查出来,这上天后假如出现问题,这后果你知道的。”
“这些你都别管了。”
这时候,进出的小门一下子打开,虾仔对着陡然洞开的门洞“呯”地就是一枪。
白人下了一跳:“你们两个,谁走?”
“都走。”
白人急起来了:“飞机只有两个座位。”
“你开你的飞机就好了,其他的你别管。”
涂成白色的卷闸门徐徐打开,小陈把虾仔安顿在后座,给他们盖上座舱盖,又跑到机头处,掀开行李箱,着的太小了,小陈压根进不去。白人又掀开座舱盖,你太沉了,你坐在哪,飞机抬不起头。”
虾仔从座位中站起来:“阿陈,你坐这,我想办法逃。”
小陈把枪口指着白人:“快开走,别管别的事。”说完也就一下子攀上飞机的翅膀,用枪捅了一下白人技师的脑袋,快开。”自己一屁股坐在虾仔的身上:“我们挤一下。”
“哇。。。。。。你好像一座山压下来似的。。。。。。”
“嘭”白人一松刹车,本来已经在试车的飞机一下子溜了出去,机舱盖开没盖好,嘭地一下,撞到仓库门上,一下子给打掉了。
小陈本能地一低头,坐起来后马上用手枪捅着技师的后脑:“你别管别的,飞机赶快升空。”
不管是否心甘情愿,枪就在后脑勺上,飞机在警察“砰砰”的枪声中拔地而起。
好像机头仰角太大了吧?小陈死命地抓住两个座舱中间的隔板,人都快被抛出去了,对着技师喊道:你不能飞平稳一些吗?”
技师好像也被吓得够呛:“好像控制杆的连接处松动了,我控制不了。”
我靠!怎么来到这高空才告诉我控制不了?这能怨谁呢?不是自己拿着枪逼人家开的吗?抽空看看及后市身后的大地:这一下子摔下去,绝对变肉饼:“虾哥,你怕吗?”
虾仔也是死命地抓紧座舱的边缘,双腿叉开,尽量等着座舱边:“我说不怕你信吗?”
“你说话还没打抖,证明你还是不害怕。”
“屌!”-------
小陈尝试着用力,把自己的身体往前舱靠近了点,伸手戳了一下技师的后背:“现在能控制了吗?”
技师已经急得一头不知道是热汗还是冷汗:“FUCK YOU!我正在想办法,你不想死的话就别吵我!”腾出手来,一把扯掉头上的飞行帽扔了,又赶快双手操纵着操纵杆,尽量控制着飞机。
一线海面在小陈眼中删了一下,小陈对着技师的后脑勺一巴掌:“你把飞机的机头在拉高,看能否掉个头后,放掉油门,让飞机滑翔到海边。。。。。。”
“你确定这动力够滑翔去海边?”
“你试试看吧!不够的话,再踩油门不就好了。”
“你以为是开车啊?。。。。。。”技师没有在理会小陈,出力往自己身前拉操纵杆,果然,飞机马上仰起了头,从仰脸朝天到掉过头来,虽然就是一瞬间,但也足够把小陈吓得尿了裤子。
“屌!还以为你很威猛,怎么尿裤子啦!”背后的虾仔喊道。
“怕呀!。。。。。。明知故问。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上过战场这么够姜!”
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小陈想得挺好,飞机越过前面的山头,降落在海边的沙滩或浅海中,却不料这一个零转,飞机就已经掉到山顶一下,再这样下去,非撞山不可。小陈看在眼里,冲着技师喊道:“你再把机头拉高!”
技师应声用力一拉,随即一个后仰躺在椅子上,操纵杆断了。
“救命啊!”英语,中文,广州话,伴随着飞机引擎“轰轰”的响声,一下子在传遍了山谷。
“虾哥,你脚松开,抱紧我的腰。”尽管虾仔不知道小陈要做什么,但此时此刻,在自己没有主意的情况下只好照吩咐去做。
“你快把安全带打开。”小陈冲技师喊道。
“中国佬,这事飞机,不是汽车。”白人嘴里是这样说的,但手脚也不慢,一按向前的开关,捆在身上的安全带“唰”地一下打开。
小陈看着感觉差不多要坠毁时,一手拉着白人的衣领,把他整个提离了座舱,自己也是脚一蹬,三个人也就一下子离开了快要撞山的飞机,一下子摔在山坡的树上。
“哇!哇!哇!”惨叫声弥漫在山谷,这些树枝,平时看起来幼幼细细的,人摔上去也给你扎几个空,当小陈浑身是血地从树顶上滑下来后,看见虾仔也捂着裆部,蹲在地面上:“怎么啦?伤了命根子了?”
虾仔明显低受到了创伤,但尽管脸已经扭成一片,还是指了指树顶。
小陈顺着虾仔的手指,技师还在那里挂着呢?
脚沾地后,技师一句话都没说,一股脑地摊在了地上。
小陈和虾仔都觉得连累了人家,赶紧凑上来,看个究竟:“哎哎!你没事吧!”“哎哎!我们都还没死呢?你就这么不经折腾?”“哎哎,再给你两万,你不起来我们就走了。”
技师一手抓着小陈的手,张开刚才还紧闭的双眼:“钱在哪?”
小陈一下子甩开技师的手:“我操你妈的,要钱不要命呀?”
“问题你也不让我要命啊!”
无语。两人对望了几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行李,看了看已经躲躺在地平线下的夕阳,告别了技师,径直下山了。
“虾哥,你的老二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给刺了一下。”
“没事就好,看你走的一瘸一瘸的,还以为你给扯蛋了呢!”
“你才扯蛋呢!”
说说笑笑,就走到山脚下,找了个农户,偷了人家的几件衣服,就堂而皇之地站到高速路边,竖起拇指,拦起车来。
过往的车不少,赶去飞机坠落地点的警车也不少,但就是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给两个人搭便车,小陈心里纠结:“他妈的,这些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随手从裤袋里掏出两张两百块面值的兰特,抓在手上一杨,马上就一台车“吱”地停下,小陈赶紧跑上去,钻进车里后,用中文骂了句:“市侩!”
赶着坐上来的虾仔捅了捅小陈的肋骨:“你别骂了,这里有些黑人能听懂中文,尤其是广东话。”
小陈放在腿上的手指往驾驶座一指:“你老母,你以为这些死黑鬼能听懂白话?”
却不料这时候司机回过头来说:“黑鬼?我听懂了,你在骂我!”
我靠!不是那么巧吧?还真的找到一个能听懂中文的。
这时候又听黑鬼说了句:“屌你老母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