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侃侃而谈,开始还有些戒心,但后来看着丹姿的表情,觉得告诉这个学究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乱子,于是就把这批武器失踪的前后,都一股脑地传说出来,丹姿开始还对一些事情表示怀疑,但在小陈的解释之后,也开始深信不疑,最后连声音都没有了,一圈的大胡子中,只剩下张大的一张嘴。
小陈也说完,两人对视沉默,小陈心想:就靠你了,希望你能相信我,偷偷地把自己给放了,哪起码先是捡回一条命了。
“陈,你确定你真的不是精神病患者?”良久的思索之后,丹姿终开口。
“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有能力编出这么天衣无缝的故事吗?”讲真,这故事中的腥风血雨,连身历其境的小陈自己想起也后怕,不是老天爷保佑的话,带回广州的,就不只是邹师傅的骨灰了,可能还有自己的,本来回去了,安安分分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平平淡淡地跟敏儿过日子,也真可以说是岁月静好,偏偏自己又贪得无厌,有了还想有,没有的还渴望,现在又卷入这生死攸关的漩涡中来,看来这个“贪”字真是害人不浅。现在看着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专家,看着他那副将信将疑的表情,小陈又开口了:“你应该知道原来德本警察局的局长吧?”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局长有三个,一个叫汤姆,一个叫马酷尼,还有一个叫什么酒记不太清楚了,好像还没来德本履职?”
小陈点点头:“那个不知道的就不管他,汤姆死了,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他死得突然,好像前几天还在电视上见过他,这不见一两天,然后就是他的死讯。怎么样?他的死与这个武器的失踪有关?”丹姿试探着推测。
这怎么说,没有直接的证据,连官方的口径都是知识为了德本的治安,但这些鬼话能信吗?当时的情形清晰地刻在小陈的脑海里,哪凌乱的办公室,那些胆怯的下属,但汤姆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的绝望,还起码跟小陈开了两句玩笑,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到48小时后,传来的,却是他的死讯,看他当时的情形,不至于啊?别人可以说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而受不住内心的那分压力,汤姆?一个德本警察的头,会那么的脆弱吗?“我这次回来,也是想把这事给搞清楚,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想着应该里面会有所联系。”
丹姿沉默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平时看这些猴子好像无所事事,没想到这里面,他们还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没错,这一段的经历,也让小陈对南非警察的印象大为改观,他们之间,当然还是有很多与警察职业不相符的贪赃枉法之徒,但还是有真真正正为了国家干实事的人,虽然这样的人数,还是太少。对啊!应该还这些人一个清白!对着丹姿点点头:“对啊!我就是样板,光看表象,做了相当多的误判。”说话的当间,脑子里一大堆的疑问一闪而过,到底是谁想害自己,又到底为什么不干脆利落,把自己一枪干掉呢?回忆当时的情形,唐马思的身影马上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假如他没有死,哪这个害自己的人,应该就是他;但明明是自己看见他先倒下,哪怕是苦肉计也不必要演得如此逼真。“丹姿医生,希望你能帮我。”小陈发出了请求,先是离开这里,要解开心中无数的谜团,离开这个精神病院,是首要的条件。
“我放你走。”丹姿说完就伸手过来要解开小陈的拘束衣。
小陈却没有领情,挪动了一下身体,躲开丹姿的手:“不能这样直接,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你帮过我,你就会身处在杀身之祸的漩涡之中。”
“哪尼要我怎么帮你?”开始是彷徨,此刻感觉却是有点刺激。
小陈点了一下头,眼光落在拘束衣的绑着手臂的带子上:“你用刀片,把这带子上的线头给划断一点,其他的事,就等我自己来完成吧。”
丹姿明白了,小陈要弄出一个自己挣脱逃走的现场,这样的话,自己已经相关的人员,就不会落下一个协助小陈逃走的罪名。点点头:“你说得对。”无奈搜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有找到什么锋利的器具:“我这就去拿刀子。”站起来就出门去了。
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大好的手术刀,利索地在小陈捆绑手臂的带子处划了几刀,崩断了几个线头后,笑着对小陈说:“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小陈点点头,说声谢谢,目送着丹姿出门,自己用力一撑,随着轻微的“啪啪”的声音,这拘束衣的带子接口处,应声而断开,断开就好办了,随即又后悔了,自己除了身上的这套病服,里面光秃秃的,脱了就是赤条条一个了,抽出刚刚松绑的手,拍拍脑袋:刚才为什么不让丹姿给自己准备一套衣服呢?自己穿着身上的这套病号服,跑不远啊?管不了那么多,自由后再说,自己不是还裸跑来着。。。。。。
怎么想都想不到,一出病房的门,迎面撞上两个高大的男的护士:真他妈的不好彩,真么偏偏会碰上这么些脑子有点二的家伙呢?不知道这些家伙医院是从哪里找到的,不是脑子有点问题,还做不了这一行。
“抓住他!”其中的一个大喊了一声。精神病医院的构成也简单,除了正常人,就是脑子有问题的,小陈这一身的病号服,竟然在没有医护人员陪伴下自己开门走在医院的走廊里,哪一定是逃跑的病人。
听着这高大的男护士的喊声,小陈知道要坏事了,但此时此刻的情景和内心中本能的那种求生的欲望,让他没有办法由过多的时间在思考,本能的发型就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喊出声音来的大个子护士的腮帮子就是一拳。
喊话的人是应声而倒,但身边的一个却没有一点退缩,可能是因为职业的习惯,连躲都不躲,迎着小陈上来,一下子抱紧了小陈。
“放开我!”小陈也没有顾得那么多了,在被这个杂色鬼死死抱紧的情况之下,脑袋往后仰,用尽全身的力量,额头对着护士的鼻梁用力一嗑,“啊!”地一声,紧箍着自己的双臂算是松开了,问题是这一喊,护士站的,还有病房里的,医护人员已经马上有所反应,都向着这个方向跑过来,看来还是跑不了。
一条走廊,除了走廊尽头是一扇窗,这里连窗户都没有一个,或者说,只有病房里于往外的窗户,但哪也有大拇指粗的铁枝给汗死了,怎么都跑步出去,向着唯一的通道处跑,就是走廊尽头的那扇窗,却在敲碎了玻璃后才发现,这窗户跟其他的一样,同样是用拇指粗的铁枝给汗死了。其实人家医院已经是想好了,不管你怎么逃出来,只要不是正经出院,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确实是插翅难逃。
千万别来什么肥妈妈?那些大黑婆,光是那些52D的大**就能把你顶死,但越爬越见鬼,站在走廊尽头的小陈,目光所及,就是大黑鬼,肥妈妈。“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我自己。”情急之下,一手抄起地面上的一块玻璃片,对着自己的喉咙。“都别过来!”
“你爱干嘛干嘛?”一个大黑鬼压根就懒得理会小陈,照样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你逼我我就自杀了。”小陈的叫声中,有点丧心病狂。
大黑鬼好像已经看透了这一切,边说便往前走:“你吓唬谁啊!少嚷嚷,多做点事实,你这种人,死一个,对社会就少一分危害。”
“我操你妈!”被逼到这份上了,看来不放点血,今天是绝对逃不出去。狭窄的走道尽头,小陈一个腾空转身,手指夹着的那片玻璃,就向着大黑鬼的脸上划过去,这黑人,皮糙肉厚的,除了脸和脖子,其他的地方不怕你的玻璃片。
“陈哥,不要!”一个女声,熟悉的女声。循声望去,迷人的大眼睛,飘逸的长发,这不是米歇尔吗?
“我是他的家属,你们先退开。”米歇尔一个大字型地拦在医护人员和小陈之间,劝退这围上来的医护人员。
这有人来帮忙了,小陈本来狂躁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刚才还真有点狂躁症的感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医院的规定,犯病的病人是不允许家属接走,这时候丹姿医生有起了作用,一张诊断证书,让小陈甩掉了精神病的帽子,以一个治愈者的身份,被“家属”给接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中非吗?”
“回来找你啊!”米歇尔装着生气。“还说回南非就来找我,中非暴乱都平息了,边说是你的人,连你的短信都没有接到一个。”
嘿嘿!小陈能剩下的,只是一股脑的傻笑了。怎么去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