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本的天气似乎永远都是潮湿的,起码雄哥在这的这几天就是如此。也难怪,港口城市,靠在印度洋边上,常说的印度洋暖流,不知道是否就是从这里开始。酒店里的空调调到最大,窗户上就铺满了一层水气,每次早上要看看外面的景色,都要先把玻璃上的水气擦干净。
车里也是如此,去穆萨家的路上,一路看着光头平不断地给杂色鬼擦着挡风玻璃上的水气。
“大佬,为什么不用我们自己的车而要开小陈这一台破车?”光头平抱怨着。
“你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吗?”雄哥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阿陈说的对,小心驶得万年船。”
本来他今天是不愿出头做这事的,鬼知道这警察有没有盯着穆萨,但想想还是和这个穆萨请来的律师见个面,或许让小陈和他通个电话,嘱咐他要做些什么东西。
昨天晚上和虾仔通完电话,就希望小陈和虾仔能发现些什么,所以人躺在床上,一直等着他们进一步的消息。看看表已经四点多了,想想应该不会有什么电话来了,才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却不知道为什么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瞄一下落地窗帘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发白,想着睡不着就算了,闭目养神吧,没想到却一下子就睡着了,并且睡得特死,早上也是光头平打了几次电话,才猛一乍醒的。
阴阴的的天,让海边的山顶上笼罩在大雾中,远处看来,仿佛就是中国的一幅水墨丹青。穆萨的房子,就在这水墨画的水边上。
房子真大,雄哥看了一下,这三层楼的房子,估计一层的占地就超过600平方。院子里还有游泳池,网球场,这房子要是在香港估计只有些顶级富豪才能住得起。
下车时,看见穆萨一身白色的******的库达,已经站在大门口迎接了。
客厅里,一个帅气的白人小伙子,坐在客厅中那张宽大的沙发上,旁边一个二十不到的******在陪伴着。
穆萨很有礼貌地给雄哥介绍:“这是大卫,我们这最好的律师,这是奈度的儿子哈逊。”
原来穆萨还是怕自己出面惹上是非,所以请耐度的儿子哈逊出面,自己在幕后操作。
对于穆萨的介绍,雄哥自有自己的判断。就如这个律师,看样子就很年轻,虽说现在的保养护肤品确实功效不错,但看着个小伙子,充其量就是三十出头,这个年纪,能有多少经验?穆萨说他是这里最好的律师,假如不是当着这小伙子面前的客气话,那就是在搪塞自己,或者在搪塞小陈。但自己更愿意相信是这印度人是在夸这个小伙子,毕竟是老客人了。
“你好!你好!”雄哥操着有限的几句英文,跟大卫,哈逊打着招呼,笑容堆满了一脸,握过手后还拍了一下哈逊德肩膀,以示亲热。
坐下来,吃茶点,这印度人这一套待客之道好像比RB人还虚伪。要不是小陈前两天嘱咐过这是印度人的礼节,不在那里吃啊,喝啊,主人家会觉得你瞧不起他,雄哥还真得觉得这套礼仪有点烦琐。但既然是礼貌,没办法,那就放开肚子吃吧!
客厅宽大,整洁,用仆人递过的热毛巾擦过手后,雄哥就跟大卫聊了起来。案情穆萨早前就已经和大卫介绍过了,雄哥来的目的大卫也知道,所以大卫也没有啰嗦,直接就说出自己对案情的想法。
“何先生,”雄哥姓何,”我觉得这事情警方做得荒唐。从穆萨先生的陈述中我已经了解到,这次警察开枪,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法律依据的,可以说是滥杀无辜。今天我就会去见他们的领导,直接要求他们对这件事情负责,以及对死者,伤者作出赔偿。”
穆萨在一旁解释着,雄哥连听带猜也就听个大约,就这大约,它已经感觉到穆萨给这个律师的任务和自己或者说是小陈要穆萨青律师的目的不太相同。但到底怎么和这个律师说清楚呢?想想不如还是让小陈跟他说吧,自己这英文,别说错了什么。
征求过穆萨的意见,拨通了小陈的手机,大卫就和小陈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起来。看着大卫一会拿纸,一会拿笔,写写画画什么的,这两位老大都没有弄出任何声响,静静地在品着茶。
跟小陈在电话里叽咕了一阵子,大卫终于按灭了手机,转过身来,对着这两位委托人:“何先生,穆萨先生,从刚才陈的通话中,我知道除了要做刚才我所说的事情外,1,还要要求去见水手先生,看看他受伤的情况,和康复的情况,看看能否安排家属去探视;2,要去拘留所看看犯事的警察和与他同车的搭档,了解作案的动机;3,去看看奈度先生的尸体,拿回验尸报告。这些对我来说都没有问题,我已经约了警署的指挥官汤姆十一点见面,现在去那,时间刚好。”
看着大卫开始收拾他的提包,雄哥和穆萨都站起来准备送他出门。这时候雄哥的电话响了。
看看是小陈打来的,和穆萨说声对不起,就走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雄哥,把电话给大卫。”小陈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就如下命令似的。
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按着小陈的意思,追上两步,截停了正准备上车的大卫:”陈的电话。”
大卫接过电话,又和小陈说了两句,把电话递还给雄哥:“陈让我打听那两个涉事警察的住址,这个人家不会告诉我的,我尽量去打听吧。”
雄哥听得不清不楚,目送大卫的车一溜烟地开出了大门,才转头问穆萨:”大卫刚才说小陈说什么?”
穆萨费了半天的劲,终于把大卫的话给雄哥解释清楚了,雄哥也一下子明白了小陈的心思,还是这家伙缜密。
回过头,看见耐度的儿子站在一旁,随口问道:”现在在哪里上学?”
“在纳塔尔大学。”
雄哥有点吃惊地转过身来,打量着这个也是一身白袍的哈逊,问穆萨:“耐度不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怎么孩子都上大学了?”
“我们******结婚早。”穆萨回答的干脆。
雄哥又回过头去问哈逊:“在大学里读什么专业?我来几次德本,都没有见到你。”
“我读的是医科,因为学校里家里远,所以在校区周围的镇上租房子住。”
“哦,好好念书吧!”
从穆萨家出来,是一个下到海边公路的斜坡。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几个钓鱼的老头拿着鱼杆,鱼笼,在海边晃悠着。
听到刚才小陈要大卫打探涉事警察的住址,雄哥就猜到小陈在想什么。所以刚才自己还问了哈逊的一些基本的情况,他明白小陈,他也是知道,一个警察,不会无缘无故地开枪。
按穆萨前两天的话说,水手已经抢救过来了,但不许探望,为什么会不许探望呢?假如出事那天真的是两个人没有任何的把柄落在警察的手里,警察又为何开枪呢?就是为了耐度没有带枪照?这里有显然就说不过去。西方的法律都是把疑犯送法庭,让法庭来裁决,警察只是法律的执行者,这警察难道不知道这是知法犯法吗?这其中迷雾重重。但就像小陈说的,我们这群人是贼,却要做公差的事,难就难在这里。
“雄哥,你觉得以怎样一个方式接近一下哈逊,即要得到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又能不让穆萨不爽?”这小陈提出的问题,又让雄哥觉得头疼。
雄哥也知道,水手这事情不会无缘无故,但这背后的事情牵涉太多,现在主要是把货找到了,至于水手,等等律师看看恢复等如何,再想别的吧!
关键是找到货,但假如能和水手说句话,货在哪不就知道了吗?
虾仔不是说小陈已经发现了什么?现在已经是快中午了,怎么没有听小陈提起呢?
虾仔的手艺可真好,脚虽然踩在地上还是有点疼,但走路已经不像昨晚那样一瘸一拐了。一早醒来,和虾仔一同去看了一下福伯,看他已经好点了,起码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害怕,就放心了,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去教堂吧,起码离那俩剩女家房子近些,希望能有些什么新的发现。
贵的车,小陈是没有见过的,但虾仔见过,并且虾仔说他看到一定认得;贵,小陈是见过的,但那房子了只有女人,而福伯说贵就住在那所房子里,并且故去多年,想到这小陈的思维就有点凌乱!现在小陈多么希望水手能告诉他,货在哪里!
雄哥打电话时,小陈和虾仔已经开车去教堂的路上,停下车时,小陈才想起要律师打听一下那黑鬼警察的住址,他是想看看警察家的经济状况,看看有没有和耐度有什么瓜葛?其实小陈最希望的是警察和耐度有些什么恩怨,所以只是公报私仇,打死了耐度,误伤水手,这样的话,起码来说,自己是安全的,找到的货,也不会成为警方要找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