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规矩,廷杖需去全衣,由两名弟子持红木长板由臀至腿杖责,五十下后,再换两人继续。自然是怕只有两人力有不继打轻了。
“师伯……师父……”赵君轩瞧见条凳真得摆了上来,自然是惊惧莫名,顿首道:“轩儿真得知错了,再不敢自作主张逃家,求师伯开恩。”
又转对傅清尘求道:“师父怎么打轩儿都成,只求师父免了轩儿的杖责吧。”
傅清尘知道大哥盛怒,这时若是开口求情,无异是火上浇油,哪敢多说半句,只斥责赵君轩道:“既然敢做,就要认罚,若不重重惩治于你一次,你可是当师门规矩都是摆设吗?”
傅清尘都不敢为赵君轩求情,其他人就更没有说话的份。
茉莉吓得心一直跳啊跳啊,便是腿肚子都有些哆嗦了。
赵君轩暗暗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忍住声音颤抖道:“轩儿不敢故违门规,只是……只是轩儿已经和紫薇订了亲事……实在不能再迎娶别人了。”
赵君轩状起胆子,一口气快速说道。反正这顿打是躲不过了,干脆就表明了心迹,将这件事情挑明了吧。
傅清尘不由叹气,惨了。本来还指望着用这一百廷杖消了师兄的火气呢,这回可好,轩儿想要过关,果真不是挨一顿打就能完事的了。
这回来的路上,傅清尘对赵君轩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无论如何不要在此时再触怒你师伯了。可是轩儿偏是不听,非要触你大伯的逆鳞,这下怕是连小命都要不保了。
果真,傅清冷的声音就更冷了:“傅家弟子故违师命,不知悔改,罪该如何?”
傅清尘忙欠身道:“大哥息怒!”
傅清冷眉峰一蹙,傅清尘的语音不由一窒。
“卿儿,你说。”
傅君卿只得答道:“傅家规矩,弟子故违师命,不知悔改,罪该中庭杖毙!”
赵君轩吓得心跳没停了:“师伯开恩……”
傅清冷冷峻地道:“执罚!”
“是。”四名行刑弟子立时走到赵君轩身侧欠身:“师兄请。”
赵君轩可是吓惨了,还没得及说话,四人已是用杖直接挑起了赵君轩,凌空翻起,正将他摔落于条凳之上,手法干净利索,绝对准确无误,训练有素。
“师伯饶了轩儿吧。”赵君轩落在条凳上,到底不敢挣扎、躲避。
“请师兄褪衣。”四名行刑弟子中为首一人微欠身道。随着话音,另三人已是齐步上前,哗啦一声,将赵君轩身后的衣裳尽皆撕落。
茉莉本是一直低头屏息凝气,吓得面色发白,如今赵君轩突然被褪去了全部衣裳,虽则他是趴卧在条凳之上,依旧还是吓了茉莉一跳,忙把头垂得更低。
这边红木板子已经一下下地拍了下来,赵君轩咬紧了牙关硬挨,却是一声也不敢再出。
茉莉听那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也是心惊肉跳,便是觉得自己的屁股也火辣辣地疼似的,想来君轩更是痛入骨髓了。
茉莉这才知道师傅果真是可怕,对自己又是多宽免了。自己也曾违逆他的吩咐,顶撞说“不嫁杨子浩”的,总算师父并不曾用傅家门规来惩治自己,只是命师兄对自己严加管教。
不过茉莉转念又想,赵君轩虽是二叔的徒弟,毕竟也是姓赵的,总不成师父真会用傅家的门规将他中庭杖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