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章介绍英国王子威廉的性格中我们已经讲述到了这个问题,无论是威廉还是哈里,在他们的性格之中,都有着母亲黛安娜的一部分,也有着查尔斯王子的一部分。他们最后表现出来的性格,是揉合着父亲与母亲两种性格的复合。
这是第一个复合性,但问题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第二个复合性,那就是保存在基因里的祖宗遗传一部分,再加上现实的教育(教训)一部分,我们也可以把这叫做第二个复合。
第一个复合在威廉王子身上已经讲得很多了,现在我们来谈一谈第二个复合。
其实,任何一个有着成功光荣的皇族或家族,在过去那还没有基因概念的历史时代,都很讲究血统论与宗族论。这种概念打进了贵族的记忆里,也打入了老百姓的记忆里。就像在中国,李唐的天下,李渊或李世民的后代,只要姓李的继任皇位,老百姓都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正统的,而一旦武则天当上了女皇,甚至武则天想把皇位传给武氏一脉,老百姓的心里就失去了平衡,认为这是篡权谋位。同样,到了清朝时代,努尔哈赤想要代替朱明朝代,慈禧太后想要代替爱新觉罗,老百姓都会觉得不可容忍。
而在一个家族里,如果是一个血亲的长子继承这个家族领导地位,不会有人反对,而要是一个非血亲的义子之类的人来承继,就会遭到整个家族势力的反对。
这种普遍地存在于世界各国各个朝代的血统观念,有着其正确的一面,因为从今天基因学的观念来看,在血缘(也即是同一基因)的后代里,流着这一家族前辈的个性与精神。
有一篇文章介绍的法国未来的斗牛士明星让-巴蒂斯特.雅拉贝尔,就是一个祖传的斗牛士家庭出身的人。
让·巴蒂斯特·雅拉贝尔刚满18岁,斗牛爱好者们都习惯叫他胡安·包蒂斯塔。斗牛场上的出色表现为他赢得了40份斗牛合同。他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其他斗牛士奋斗一生所梦想得到的东西,真让前辈们概叹后生可畏。1999年的6月在马德里,让-巴蒂斯特成为第一位胜利走出马德里斗牛场大门的法国人。9月份他由一名见习斗牛士成为正式斗牛士。
让·巴蒂斯特的父亲吕克·雅拉贝尔在法国斗牛界是位很有影响的人物,说到法国的斗牛,就不能不提起他。他当了20多年的斗牛士,颇有名气,如今经营着阿尔勒斗牛场,经常举办斗牛表演。他收了好几个徒弟,其中包括自己的儿子。毫无疑问,“某某儿子”确实是张难得的王牌,特别是雅拉贝尔一家是三代与牛结缘的斗牛世家,所以有了这个姓氏自然是一出场就不同凡响。
说起家族斗牛史,第一位该提的是让-巴蒂斯特的曾祖父、现已98岁高龄的阿方斯,他在20世纪30年代时买下了一座废弃的农舍。他的儿子路易在这里荞牛、养马,把农舍变成私人的斗牛场。路易的两个儿子吕克和马克也像父亲一样喜欢斗牛,他们在祖辈留下的这场院土地上饲养斗牛用的马和公牛。
让·巴蒂斯特是这个斗牛家族最新一代的接班人。不过没有人强迫他子承父业,事实刚好相反,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条人生道路。他说:“我和父亲从不谈论斗牛,他明自我的血管里流着斗牛士的血,但他既不鼓励我也不强迫我。他只是默不做声地由我去选择。后来他明自我是认真的,于是开始帮助我。”
与父亲不同,让·巴蒂斯特的母亲坚决反对儿子斗牛。所以当他13岁时刺死第一头牛还是瞒着母亲偷偷干的。等她很久以后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失望地惊叫起来。
让·巴蒂斯特从小就爱上了斗牛,4岁时就喜欢在斗牛场上玩耍,还悄悄地学会了抖红斗篷。茌所有的见习斗牛士中(他们斗3岁以下的小公牛),让·巴蒂斯特排名第一,领先于具有斗牛传统的西班牙人。用圈内的话说,法国人有30年之久没有获得如此高的世界荣誉了。
曾祖父、祖父、父亲,一直到让-巴蒂斯特本人,这家人经营和喜欢斗牛就已经四代了,肯定地说,在这个第四代的新人身上,流淌着祖辈的血,承继着自曾祖父开始就有的基因特征。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出,父亲并没有劝自己的儿子斗牛,但他深知,儿子迟早是会走上这条道路的;而他的母亲,因为不是这个家族中的人,就坚决反对他斗牛,一旦他子承父业,就大吃了一惊。但是她无法改变儿子的道路,只得由他自己去走。
在过去的故事和现实的生活之中,我们听到过许多这样的传闻,从商世家的儿子生下来就有着经商的细胞;从政之家里的孩子从小对政治就感兴趣。而在我们中国,许许多多的民间工艺人才,都是在颇有名气的父辈之后从事着祖业,什么无锡的“泥人张”,什么杭州的“张小泉剪刀”,以及那些做酱菜酱肉的世家,做瓷器的世家,做鼻烟壶的世家等等,都是一代一代地不息相传的。这里面,固然有着另外的原因,即他们掌握的那一门技术,只有传给儿子最放心,儿子学起来也最方便。但同时也有着我们所讲的基因与血缘上的原因,下一代学上一代的东西,有时简直是无师自通。这就不仅仅是父亲与母亲的基因综合,还是父母以上祖辈的基因传递所至。
是的,仍然继承父业只不过是一种外在的表现形式。笔者在另一本书中曾经说过,人的爱好志趣固然可以同父辈一样,但能否实现还得看现实的环境和各种机缘,就像一个“战神”的儿子,他的血液里流淌着战士的血,但是在和平环境里既没让他当上兵,也没有仗打,那么他那个与敌人决死在战场上的梦就只能算是个白日梦而已。不过,除了这个外表以外,这个人还有一个本质,那就是他的好斗精神、强烈实现自己欲望的决心,以及顽强不屈的意志,这个本质是不会变的。它在这个道路上没有了出口,就会转移到另外一个路口去,这就像梁启超自己在政治上受了挫折,不但自己的晩年研究起中国的文化史来,还让他的儿子梁思成改学了建筑。这就根本不是子承父业了。但其中的一点并没有变,那就是这个基因中蕴含着的想要出头露脸、顽强崛起的意志力。
在这种情况下,他干什么不干什么反倒是次要的,而想要把自己的基因(这个家族的基因)成为群体中“最重要”的欲望却是本质的。
除了埋藏在基因中的稳定性一面,每个人的独特经历给予他的后天教育也十分重要,这种教育尤其是在这个人的青少年时代更起着烙铁烙印记般的关键作用。
二、性格的复杂性
父母性格的糅合,遗传与后天学习的揉合,以及生长环境与当时教育的糅合,组合成了一个人的性格,那么,这个人的性格便肯定是很复杂的了。
固然,这个人的性格有其主导的一面,例如他粗犷,或者胆小怕事,或者疾恶如仇等等,但是,他那复合着的性格里肯定还藏着这种主导个性的反面,粗犷的一面之外还藏着精细;胆小的一面之外还有着冒险精神;疾恶如仇的一面之外也有着对爱与友谊的渴望。
我们中国人有一句常挂在口头上的评论人性格的话,“他是张飞的性格,粗中有细”,这实际上是说,张飞性格的主导面是“粗”,而次要面是“细”,张飞的性格是由“粗”与“细”两部分组成的。
同样的道理,中国人最为推崇的张飞的二哥关羽,他是讲义气,讲忠心,讲情分,不好色的代表,尤其是他千里送嫂子,为了避嫌,便夜里不睡,挑灯观《春秋》,在旧京戏里演出来,那是何等的人格高尚,令人敬佩,其实,关公这个人物的性格也是复杂的,他也有其反面。
周劭在2000年6月28日《新民晩报》撰文说:
“我读过《三国志》,更看过《三国演义》,总感到关公并不值得后人如此尊崇。桃园结义,不过是铁哥儿们结帮闯江湖;‘威震华夏’,震得自己头颅都给吕蒙割了去;且此人气量褊狭,生前官拜‘五虎将’之首,还不满足,不甘心与第五名的马超同列为伍,写信给诸葛亮表示抗议。诸葛先生善作调人,回信说:‘孟起(马超)兼资文武,雄烈过人,一世之杰,黥、彭之徒,当与张翼德(张飞)并欢争先,犹未及(关羽)之绝伦超群也。’他这才转怒为喜。
“关公与曹操闹翻也是为了两下争风吃醋,这才‘身在曹营心在汉’。事情是这样的:关羽跟曹操去下邳讨伐吕布,吕布手下大将秦宜禄有妻极美,关羽久已垂涎,得此机会,便事先与曹操约定,攻下下邳,须以秦宜祿妻为妻作酬,当奋勇陷阵,果然城破俘获秦妻。关羽要曹操践前约,不料曹操一见秦妻,顿时悔约不许,竟据为己有,致关羽吃了空心汤团。一怒之下,关羽便去寻他的‘铁哥儿们’成他的忠义大名了。”
这篇杂文题名叫《踹关公一脚》,从文中描写的那个关公来看,是个气量褊狭、见美掠色之徒。而笔者相信,这样两个关公确可以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这是一个人的两个不同的侧面,只有两者相合起来,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关公。
而在平时,我们都知道,当我们宣杨一个英雄人物时,总是要滤去英雄行为与性格另外一面的,然而正是这种过滤,把这个人在神化的同时,也抽象化了,不再可爱可信了。
正如前面讲到的那个英国王子威廉,如果父亲与祖母将他培养成了一个别人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贵族,一言一行都有英国皇家贵胄的风范,那么,他另外的一面,即母亲黛安娜带给他的平民意识的一面,肯定也潜藏在他的身上,不时地会自然而然地显露出来。
一主一次,一正一反,构成了性格对立的统一,但这种复杂性还不仅仅如此,它还有其他方面的多样性,这些各种各样的多样性构成了一个人性格的极其丰富复杂的内涵。
这是因为,就査尔斯这个亲王来说,他的性格就不是单纯的,他本身就带着某种复合性与复杂性,他有着王家的血统与王家的正规教育的印痕,但同时也有着放荡不羁的自由性格;而作为黛安娜,她虽然具有反抗精神与平民意识,但是看她想找查尔斯,想让自己的儿子直接继承王位这一面,她同时又是虚荣的,又是渴望成为一个地位尊荣的女性的。父母的性格本身是矛盾的,两个矛盾带给孩子的肯定会是更大的混沌。
还不仅仅如此,像我们所说的,中国的北方人性格比较粗犷,南方人的性格比较柔和。两个同样可以说是脾气暴烈的中国人,一个生长在南方,而另一个人生长在北方,那么,生长在南方的人便在他暴烈的性格中揉进了些许南方式的柔和;而另一个北方人也在性格之中糅进了北方人的直率(粗犷)。虽然他们是属于暴烈的同一类,但是处事行动就绝不会是一个样子的了。
同时,我们也绝不要忘记,性格还受着多种其他因素的影响,例如文化、修养、道德教育、现实磨炼和是否受到过挫折和失败的考验等等,没有文化的人暴烈与具有高文化高修养人的暴烈肯定是不同的,而同样一个人,在年轻时没有受到过挫折时的暴烈,与老年了受到过数十次数百次失败与碰钉子后的暴烈又不会是一个样子的。
还有:
1、个人在面对不同的两件事两拨儿人的时候,会表现出两种不同的性格,就像香港的一篇文章所报道的,一个大学教授,他在学校对待同事与学生时像个君子,而在家对待他的夫人与女儿时变成了一个暴君。
在我国的浙江省,也曾出现这样一个案件。被害人张某,是临安市林业局的职工,他曾被授予全国优秀职工的荣誉称号,在单位里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好脾气好态度和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而在家庭里,却是一个虐待狂,自1994年以来,他经常“教训”妻子,将妻子打得小便出血,妻子忍无可忍,便雇人将他杀害了。
2、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是个温尔文雅的谦谦君子,而到了老年时却一反常态.成了一个性格非常刚愎自用的不可理喻的人(或者相反)。
这可以把前美国克林顿政府的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拿出来说一通。当年,马德琳·奥尔布赖特被人称作“战争女士”。她那像鹰一般的脸始终保持着冷峻,头上还戴着有特色的斯特森帽,俨然是克林顿内阁中的一名斗士。是她竭力促使北约在科索沃进行50年来的第一场战争,是她因联合国秘书长不愿屈服美国的要求而要赶他下台,是她在对不论左翼还是右翼国家的行为说三道四。奥尔布赖特总是把“美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国家”这样的话挂在口头上,尽管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外交部长并不认为如此。在华盛顿的圈子里,她被人毫不留情地讥讽为“头脑简单的政策小人”。而后来,奥尔布赖特一改过去的作风和样子。她开始表现得谦恭、温柔、出人意外的高效,她转变成了一个温和主义者,之所以如此,朋友们说,奥尔布赖特被各种批评深深地刺伤了。从1999年开始,她的风格大有改观。共和党参议员戈顿·史密斯说:“我认为,国务卿在工作中大大成熟了。她现在正在实践无限可能的艺术,而不是在寻求对抗。她正在试图提供方便,而不是要主宰一切。”
3、最通常的还有,一个人在上级和首长面前是个奴性十足的奴才;在部下面前却是个十足的暴君。还有的人在比他力量强的人面前是个躬身屈膝的弱者,在比他力量小的人面前则又变成了不可一世的强汉。
4、性格还可能在特定条件下发生转换,敢作敢为型的人会转化成畏缩型;坚忍型的人会变成妥协型:而任性型的人也会成为自制型的人。这种性格的可变性并不否定我们所说的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这样一个结论,一般来说,在重大的挫折与压力之下,会使某一个人的性格向另外一种截然相反的性格方向转折。对于这一点,我们在以后的篇章中还可以再深入地探讨。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使我们看到了人性与人性格的极其复杂的一面。
三、这一个,这一个
我们至今还感到迷惑的是,那么一个小小的基因,竟然包裹进了如此多的特征遗传;而我们同样不明白的是,如此一个人的性格,也竟包容进了那么多的东西,从而使得这个人一言一行,就不但让我们看到了他父母的影响,而且看到了他文化素养与生长地区的特征。
性格的丰富多样性,让这一群人与那一群人不一样,让这一个人与那一个人也不一样。同样是一类性格的人,也存在着千差万别,千变万化,真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说呢?有一千种因素综合成了一个人的活生生的性格,同样,在具体的一个人的性格里,也会释放出上千种个性化的东西,去千差万别地表现与别人的不一致。
故而,在文学的创作理论里,大师们强调要写出“这一个”,也即具体的带着鲜明个性的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面目模糊的一种类型的人,只有把人的性格深入到只是“这一个”,而非“这一类”、“这一群”的时候,我们才感觉得到这个文学作品和这次文学创作才是成功的。
在《水浒传》中,同样是粗犷、粗鲁的人物不在少数,什么李逵、刘唐、阮氏三雄、杨志等等,我们可以数出几十个人物来,而同时又觉得这每一个人物又都各有各的特征,并不会将他们混淆在一起。这就是文学作品真正的成功。
在我们共产党的开国元帅与将军中,讲到脾气暴躁,性格刚直的,可以推出彭德怀与许世友两个人来。彭德怀能够闯进毛洚东的卧室,在毛泽东正在睡觉时掀起他的被子来,直抒己见,也敢在毛泽东批评他之时,直面解释与“顶嘴”,恐怕在中国革命的将领之中,舍他无谁了。
张爱萍上将在他撰写的纪念彭德怀百岁诞辰的文章《一个真正的人》中,对彭德怀的评价是这样的:
“彭总的一生刚正不阿,光明磊落,坚持真理,敢于直言;上不畏权,下不凌弱;不为功利所驱,不为仕名所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为了真理和正义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彭总最不喜欢那种明哲保身、看风使舵、不讲原则、不分是非的‘墙头草对于那种当面说好话、背地里捣鬼、阳奉阴违的两面派深恶痛绝;他还瞧不起那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干方百计攀龙附凤的‘马屁精’。也正因为这样,他始终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敢于拍板,勇于负责。
“彭总长期担任军队和国家重要领导职务,有着一定的特殊权力,但是他从不以领导自居,从不搞特权。在生活待遇、物质享受上,总是以一个普通党员、普通一兵、普通公民的标准要求自己;深深扎根于群众之中,与群众同呼吸共命运。在枪林弹雨中,他向来都是身先士卒,靠前指挥……
“长期以来,人们对彭总有种偏见,认为他好骂人、训人、不讲感情。其实不然。他只是对领导干部要求严格,只是对那些不正派的人不留情面,但也不是动辄骂人、训人,而且对部下、对同志体贴人微,关杯备至。”
从以上的介绍来看,彭德怀既有古代猛将勇将如张飞、赵云那一面,又有如文臣清官包拯、海瑞的那一面。
而许世友也不失是我军中的一员五虎上将,可同彭德怀相比性格又大不一样了。
请看权延赤在《微行》一书里所描写的许世友:
“许世友,共产党队伍里一个特殊人物,有人叫他‘红煞星’。‘煞’是凶神;他不是‘黑煞’,是‘红煞’。因为他是共产党军队的将领。8岁就曾抢过土匪的枪,8岁出家当和尚,学一身少林功夫;16岁空手杀人,扯旗造反;7次参加敢死队,8次负重伤。
“他与杨成武不同。如果说杨成武是京剧里的‘靠背武生’,赵云、马超式的人物,那么,许世友就是‘花脸’,张飞、许褚式人物。杨成武为将文韬武略,许世友为将勇冠三军。战斗打得激烈时,胜负只在一刹那。杨成武于一刹那间,可以审时度势,出奇谋用能人一战而全胜。许世友于一刹那间,可以拔刀而起;身为师长、军长,也能吼声如雷,身先士卒,踊跃直前,激起全军振奋,不怕付出巨大牺牲,追随他杀出一条血路,夺取最后的胜利。
“广州军区接待处长与彭德怀元师熟。有天他对彭德怀说:‘老总啊,你见了当兵的没脾气,见了当官的没笑脸。当兵的喜欢你,当官的都怕你。你知道吗?’
“‘是吗?’彭德怀漫不经意地瞥一眼接待处长,而后说:‘当官的都怕彭德怀,可我彭德怀就怕一个许世友,他是属牛的,三句话不对就顶人,还跟他讲不清。’末了,学接待处长的样子一本正经问:‘你知道吗?’”①
在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出两个人虽熬都是倔脾气,却又完全不一样,许世友的暴与倔还具有一种鲁莽的意味,不像彭德怀那样能讲得清道理。
许世友的一切语言和动作都是许世友“这一个”的,彭德怀不可能做出来,杨成武也不可能做出来。
他们就固定在“这一个”人的身上,固定在“这一个”人的个性里,是那样牢固,又那样顽强。
注释:
①权延赤:《微行》之《许世友晋见毛泽东》,《中外书摘》1998年6月号,第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