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雪把心中那些怀疑渐渐放下心来,自己也觉得之前的怀疑有些不可思议,一看玻璃这柔柔弱弱的模样,哪里会像是做出什么让人诧异的事的那种女生。隋雪是真有些担心了,如果她走不出去,一直这样下去,真的会和社会脱节,到时候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柔弱的女生很多时候会吃亏,哪怕短时间内容易让人升起保护欲。
隋雪到处看了看,客房好几间,但一看就没什么人气,家具虽然齐全,却能感觉到平时纪柏灵根本连门都没有进,纪柏灵常用的是两间屋子,一间相当于房间,另一间相当于衣帽室,只是也不绝对,可以看出纪柏灵的活动范围。
简简单单,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
隋雪也把心中那点点升起的疑惑放下了,“柏灵,你有多久没有回你娘家了?”
纪柏灵一愣,“有些时候了。”她垂着头,似乎不太愿意提起,“之前因为和易琛争吵的缘故,所以回家发了一次脾气,大概伤了他们的心,而我也不好意思面对他们,因此一直没有回家。”
“父母和孩子哪里会有隔夜仇?还是多回去看看他们。”隋雪揉了揉纪柏灵的头,想着难怪邱玲会说出那样的话,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因。
纪柏灵也因此从隋雪口中知道了邱玲去找隋雪的事,纪柏灵一听,立即恼怒起来,却没有打电话去和邱玲说什么,越做事越会留下把柄,她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做的好,继续当她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纪柏灵想让隋雪留下,尝尝自己做的饭菜,隋雪还是拒绝了,纪柏灵只好送隋雪出去。隋雪嘱咐了纪柏灵一番,便坐车离开了。
纪柏灵站了一会儿,也进了别墅,把门死死的关住,然后才慢慢走向屋子。
隋雪劝她注意安全,多回家看看父母,多去和朋友交流,最好多出去走动走动,这些事她以前都可以做到,现在却被束缚到了这里,这一切都因为谁?全都因为隋雪的儿子,隋雪这会儿在这里装善良大度了,每次江易琛出了什么事,表面上帮这个帮那个,实质上全都是帮着江易琛,也是,那才隋雪的儿子不是?人都得靠自己,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纪柏灵站了一会儿,确定隋雪早已经走远了,这才钻进右手最左边的屋子,把门打开然后反锁。把衣柜门打开,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做,而是把衣柜的门直接关上,衣服也没有拿出来,直接打开后面的门,然后也关上。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会发现衣柜的异常,她现在已经小心到这种地步了。幸亏她平日的小心谨慎,否则隋雪突然来这里,她一定会受到惊吓,并且留下把柄,这真的说明一个人的细心多么重要。
她一步步向江易琛走过去。
之前知道隋雪要来的时候,她先是吓了一跳,立即就开始去想自己该怎么做。她知道放任江易琛也没什么,隋雪不可能听到他的声音,可她就是要做到万无一失。她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立即用类似于手铐的东西把他的双手反扣在背后,再将脚也铐起来,让他走不得,手也动不得,最后还用胶布把他的嘴也缠起来,反反复复缠了好几层。
万无一失,只有这样她才不会担心害怕,才不用忐忑不安。
她走过去,直接把缠住他嘴的胶布扯下来。胶布大概很粘,她扯的时候,都能看到胶布与他的脸扯开时拉起来的皮肤,加上不少胶布沾在他的胡子上,撕扯的瞬间,足以让他疼痛不已。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她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缠的时间有些久,他的脸也青一块紫一块,像是古侠小说里的男主角中了不知名的毒药似的。
她拍了拍他的脸,似乎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十分讨好她,“江易琛,现在的心情如何?”
江易琛的眼神迸出仇视和恼怒,她在铐住他手脚后,故意告诉他,他的母亲会来这里。希望,那就是他的希望,她故意告诉他,让他满腹都是母亲会发现自己的念头,她却铐住了他,又封住了他的嘴,让他喊不出叫不出,并且就算她什么都不做,这里的隔音装置也注定了他再大的希望都会破碎,可她就是小心到了这种地步。
江易琛瞪着她,然后挣扎起来,只是手脚都被铐住,连站也站不起来,只有铁链子的晃荡声响,提醒着他此刻多么狼狈。
“你把我妈怎么了?”
“怎么了,我敢把她怎么了吗?你难道没有听见,她坐着车来看我,关心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关心我的身体情况,见我好好的,所以就又走了啊!”她带着几分坏笑,“我忘记了,你什么都听不见,真是遗憾啊!”
她阴阳怪气的表情加上她原本清纯的面容,让她就跟个魔女似的。听说那些什么魔教的女子就是这样,外表和内心严重不符,哪怕是她在笑着说情话,下一秒也可以用刀刺进对方的心脏。这一刻的纪柏灵,就像个传说中的魔女。
江易琛瞪了她半响,仿佛发现了什么,“原来你也会怕。”
纪柏灵挑着眉头,“我怕,我怕什么?”
“你怕我妈会发现任何疑点,所以明知道这间屋子传不出声音,还是做了一系列措施,这说明你内心不自信,你害怕,你忐忑,你现在的自信全都是装出来的。你时时刻刻活在恐惧当中,哪怕是别人一句话一点怀疑的目光都会引起你的恐慌……”
纪柏灵眼神狰狞起来,二话没说就向他踢去。
她打得毫无章法,纯属为了发泄。
江易琛却在她的疯狂里知道了自己猜得不错,原来她活得这么累,原来感到恐慌难受的不只是自己,他的嘴唇勾了勾,这些疼也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