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正妻
4026900000091

第91章

我被迫着跟着他进了内室,心中有些庆幸他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让我难堪。只是,这样也并不代表着他会有多好心。 内室和外室只有屏风之隔,稍微的响动都可以听个一清二楚。好在外面的鼓乐声遮掩了一切。

纳兰鸿兹一入内室,便迫不急待的一把撕开我身上的衣裙。皱着眉直道:“丑死了。”粗鲁的脱下了我的外衣。

没有了厚厚棉衣的掩映,只及单薄中衣的我,身上属于女子的特性曲线,显露无遗。

他瞅着我,似乎有些发怔,半天才回过神儿来,眯着一双蓝得妖异的眼,逼近了寸许道:“为什么要骗我?”先前他虽是见到我女子的装束,也并没有多在意,这会儿方才真正觉悟我是女子的事实。想是,韩青的身份,在他心里已经牢固,陡然意识到我是名女子,思绪上一时还转不过来。

面对他的质问,我又能说些什么?难不成,我说:“对不起,大王。先前都是我的错,不该女扮男装,戏弄了大王你。更不该不顾你的死活,抛下你不顾。”除非我疯了,我才会这么说。

纳兰鸿兹见我不语言,捏住我的后脖颈,逼着我不得不抬头看着他,“说,为什么不说话?”我的沉默让他感到抓狂。

我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纳兰大王,你要我说什么?我之所以会扮成男装,也只是单纯的想行在路上,方便一些。并不是想着,要欺骗什么人。”

“好,那我就权且相信你没有故意要骗我。那后来呢,你在洞府里为什么要逃跑?你眼看着那些该死的猎户,拿着刀叉要杀我。你却趁着我受伤的时候,跑掉了。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会死在他们手上。你说啊?”他吼了一声,大手加了力道。

我感觉脖子都快要被他掐断了,想起了他吸食人血的模样,心中恐惧不已。闭了闭眼,定了定神。回吼了过去:“你——你不要冤枉好人,我——我哪里想要逃跑了。还不是那个猎户强行拉着我跑出去的。”

“他强行拉着你?”他像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愣了愣道。

我见他似乎信了,继续编道:“是啊,不然的话,你以为我这么个弱女子,眼前突然生出那一场变故,还不早吓得手脚发麻,晕倒在地上了。哪里还有力气,爬出那么深的洞府?”

“那你出去了以后,没想着要回来找我吗?”

我眼神一暗,道:“我听那名猎户说,你已经死了,心里感到有些难过。毕竟你我相处了一些时日,总是有些感情的。”这前一句可真不是撒谎,那名猎户的确是说他已经死了。至于后一句吗,那就另当别论了。

纳兰鸿兹一听,有些不信的道:“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听说我死了,你真的很难过了吗?”

我看着他,眨睛都不眨一下的点了点头。头一次发现,我竟然也挺有说谎的天赋。

纳兰鸿兹的身体,显然的震颤了下,捏住我后颈的手,松了下来。改为环着我,将我揽进他的怀中。

“我就知道,你一定有苦衷的,不然不会抛下我不顾的。”他轻喃道:“你知不知道,那些猎户们,拿着手里的刀叉,一下又一下刺着我的时候,我心里一直都在想着你。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想放把火,把我给烧了。我就趁着他们分神的时候,一个一个把他们全都拧断了脖子。然后,一个一个吸干了他们的血。不光是他们,还有他们的族人,全都被我杀了。然后,我就不停的找,不停的找。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你。”

我被他揽着,听着他的述说,暗自一阵胆寒。那些猎户和他们的族人,竟然全都被他给杀了。这个杀人魔头,实在是太可怕了。我觉得浑身一阵冷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纳兰鸿兹这才松开了手,将搭在胳膊上的那件白衫取下,帮我穿上。这白衫虽是削薄,却总是了胜于无吧。好在屋子里还算暖和,穿上了这件白衫,倒也不觉得怎么太冷了。

他帮我系好最后一粒衣扣,退后了两步,端详着我,点头道:“还算不错。”

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已穿上白衫是什么模样。

却听他又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穿男衫。气度潇洒、温文儒雅,怎么看都不觉得腻。等到天亮了,我便叫人去置些男装来给你换上。”

我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听得屏风后有人说道:“换好了吗,让我也来瞧瞧。”那叫夜锦的王爷,从屏风后闪身出来。

我闻声朝着他望了过去。却见他看着我,像是惊呆了一样,眼睛直愣愣的瞅着我,又似惊艳又似惊喜的脱口唤了声:“师父!”眼睛一眨不眨的朝着我走过来。

纳兰鸿兹扯住了他的手臂,被他一把甩开,犹自往前走着,口中喃喃低语着:“师父,你来看夜儿了吗?”

我被他眼中强烈的痴迷,惊得一慌,不觉向后退了两步,

纳兰鸿兹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再次想要去阻止。

夜锦似被阻止得怒了,陡然逼近纳兰鸿兹,一头长发和身上的衣袂,无风自起。

纳兰鸿兹也沉下了脸,冲他阴沉沉的说道:“夜锦,你听清楚了,她不是你的师父。你若再不清醒,我可要出手了。”

他的话像是起了作用,怒张着的夜锦,慢慢静了下来。吹起的长发和衣袂,也跟着降回了原处。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仍旧有些失神的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纳兰鸿兹,见他点了点头,便回答道:“朝情。”

“韩情——”他低喃着我的名字,像是告诉着自已,自言自语道:“她不是师父,不是师父。”转身往外走,瞧那背影,有些失落。

片刻,外室的那些白衣美侍,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娇嗔道:“王爷,轻些。”跟着是衣衫碎裂的声音。

娇吟粗喘也随后跟之响起,我在内室里听得一清二楚,心知肚明,外面的人在干些什么好事。

纳兰鸿兹倒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面上没现丝毫讶异之色。只是一双蓝色眼眸,微略暗了暗。冲着外室轻唤了声:“来人!”

话音落下好半天,才见一名白衣侍女,似为惧怕的低垂着头,缓缓迟迟的走了进来。停在靠近屏风处,便再也不肯往前行了。

纳兰鸿冲她招了招手,不容违抗的命令说:“过来。”

那侍女身子抖了抖,突然跪在了地上,哭求道:“大王,饶命啊!”

我有些不解,刚想问她这是怎么了?却看见纳兰鸿兹脸色有些苍白,呼吸有些急促。似已不耐的,纵身飞起,一把将那跪在地上的侍女抓扯了过来。片刻也不迟疑的摁住了她的脑袋,对准了她的脖颈处一口咬了下去。

那侍女痛苦的尖叫了一声,使命的挣扎。纳兰鸿兹许是嫌的厌烦了,‘咔嚓—咔嚓—”两声,拧断了她的两支手臂。那侍女只‘啊’的疼呼出了半截声音,就痛晕了过去。

纳兰鸿兹捧着安静下来的她,大口大口的吸吮着她的血液。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他吸食人血了,却还是忍不住的感到恐惧和作呕。连忙别过头去,不再去看。

外室的欢吟之声,依旧持续着。似已经既将要到了高潮,女子吟叫的越来越大声,开始断断续续的低语:“啊——王爷,快,快啊——啊”

突然,声音嘎然而止。那感觉,就像是一只叫得正欢的小鸟,被人掐断了脖子。

男子的喘息声,越发的粗重了。终于像是攀上了顶端,粗吼着,高声的叫了声:“师父——”然后,云收雨歇。

“怎么,我的小韩青,听得可还愉悦吗?”在我耳边,陡然响起纳兰鸿兹的声音。

我一心听着外室的动静,未觉他何时已经停止了吸血,来到了我的身边。面前陡然放大的脸孔,让我的心,狂乱的跳了一阵儿。

他嘴边残流的属于那名侍女的血液,腥腥的气味儿,让我有些作呕。他似乎有所觉察的伸出舌头,延着四周舔了舔。还不忘享受的‘吧嗒—吧嗒—’嘴巴。

我真是忍无可忍,哽在喉咙里的呕吐感,立马涌了上来。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了倒在地上,那名侍女的尸体,再也控制不住的转向一侧,干呕起来。

纳兰鸿兹拍着我的后背心,轻责道:“真是没用,又不是第一回见。”

我没理他,干呕得更大声了。他拍了几下,一看也不见好,便唤来了外室的侍女,带我出去透透风。

我跟着那名侍女站在门口,把着门框,吸了几大口新鲜的空气,好半天才顺过气来。正想转身的时候,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我身上那件白衫,被吹刮的一塌糊涂。整个衣摆,全数掀起,盖到了我的脸上。我将将把它抓了下来,这一抬眼,就看见夜锦放大的脸,在我面前。

我一惊,吓得往后一仰,险些跌出门槛儿去。好在他及时的伸手把我拽了回来。我刚想尖叫,就见他伸出食指,竖在我的和他的嘴脣中间,无声的比了下‘嘘—’。

我吓得僵直了脊背,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鼻子里闻着由他身上传过来的,欢爱过后的味道,皱紧的眉头,努力的身后靠,想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他似有些恍惚的轻拂着我的脸,扯过一缕发丝,放在鼻子下,闭了眼睛嗅了嗅,一脸陶醉的模样。

我知道,他这是又把我看成了他的什么师父,极力压制着又涌上来的呕吐感,放冷了声音道:“请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师傅。”

他闻声,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我在他眼中,看见了一抹一闪而逝的失望,和紧随之而来的冰冷。一双弯成鹰爪状的大手,向我的咽喉袭来。

几乎是同一瞬间,一道人影插了进来。火石电光间,伸出了手臂,横挡在我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正是纳兰鸿兹。想是他听见了我的声音,知道出了事,这才从内室里窜了出来,及时的救下了我。

再看那夜锦,紧眯了眼睛,看着拦住他的纳兰鸿兹。扣在他手臂上的手指,慢慢的收了回来。冷冷的丢下一句:“你最好是看好了她,别让我再有出手的机会。”说完,便只着单衫,赤着双足的冲了出去。

纳兰鸿兹瞧着他的背影,面沉似水。转过头来,似有怒气似的一把撕碎了我的白衫。我大惊失色,缩着身子搂住肩膀,忍着被风吹袭窜起的寒意。

他撕碎了白衫,直接甩丢到了地上。打横抱起了只着中衣,冷得瑟瑟发抖的我,直往内室里去。嘴里冲着那些安静得立在那里,像是木偶一样的白衣侍女们吩咐道:“收拾一下。”

那些侍女,应了声:“是。”纷纷离开原地。有人入了内室,抬走了那名被吸干了血的侍女的尸体。也有人拿了干净的布巾,跪在地上,擦试着地上的血迹。

还有几人走向屋子正中,那张宽敞的躺椅。我这时才方现,躺椅上面,躺着一名白衫侍女。上身衣饰完好,下身却是赤.裸着。想是,刚才那于夜锦欢好的侍女就是她了。

我虽只是匆匆的看了那么一眼,便被纳兰鸿兹抱进了内室。却可以断定,她已经死了。她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哪里还有活着的半分气息。

刚才听见她的声音嘎然而止,还自不解,却原来是已经死了。那这么说,那个叫夜锦的王爷,是在她死了之后,还在……天啊!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纳兰鸿兹抱着我,入了内室。内室的纱幔后,有一张极矮的大床,他就把我丢了上去。

那些白衣侍女们,像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木然着表情,收拾好了一切,便被纳兰鸿兹挥退了出去。

眼见她们一个个出了门,房门在她们身后‘吱嘎‘一声关上。我的心,就开始猛烈的狂跳。缩在大床的一角,看着脱了外衣爬上来的纳兰鸿兹。

看着我又惊又恐的模样,他笑了笑,道:“放心,今夜我有些疲累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过来。”冲着我招了招手。

我迟疑着,一点一点的往他的方向磨蹭。

他似有不耐的一把把我拽了过去,贴着我耳鬓道:“放心,小韩青,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缩在他怀里,紧张了半天,确实没见他动作。这才有些安心的松了口气。

他似被我这个模样逗乐了,点着我的鼻尖儿,低哑着轻笑道:“你这个小东西,都是你忍的祸。我本不想拿她们充饥的,都是因为你,我才破了规矩。”

我知道,他指的是吸食那白衣侍女血的事。有些叫屈道:“是你吸了她的血,怎么倒怨起我来了?”莫非这男人都有这样的性情?明明就是自已犯得过错,非得强加到别人头上。云天炽如此,他也这样。

“不怨你怨谁?今晚,我本是打算去你们那里,再捉个宫女饱饮一顿,谁曾想倒撞见了你。而且,你还不许我去碰她们。我又很饿,没办法,只得拿这些侍女充数了。”他说的很是轻松自在,浑然未把杀死一个人,当成一回事儿。

“你既然捉了我,那就饮我的血就是了。”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道:“那怎么能行呢?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宝贝儿,我怎么忍心伤害我的小韩青呢?”说着,拿着他的舌头,像是野兽一样,舔了舔我的脸。

我被他舔得汗先直竖,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警告的说道:“以后当着夜锦的面前,不要再穿白衫了。”

我知道他是担心再发生刚才的事,点了点头。心中实在是好奇的问他:“夜锦王爷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师父了?我们,很像吗?”

纳兰鸿兹想都没想的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没见过。只是听他说,他的师父极美。我倒不那么认为,这天底下,有谁会长得比我的小韩青更美?”又开始伸出舌头,这回来舔我的脖颈处。

我被他舔得直痒,又不敢拒绝得太过明显,怕引出他的魔性来。忙着想了个话茬儿,引开他的注意力。

我问道:“你不是说,一直在找我吗?又是怎么当上这纥兰的王的呢?”纳兰鸿兹好像并没有想到我会问他这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倒也没有隐瞒的对我说道:“其实,这个纥兰王的王座,是夜锦的。偏偏他不肯坐,非得让我来做。起先,我也是不肯得,可他说,做了这纥兰王,手中权势也就大了,想要找什么人找不到。我心想,可也是这个道理,便答应了他。哪曾想,没把你找到,倒还一天到晚的被那些政务弄得头都大了。我真是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好在,你终于出现了。”

他的报怨诉苦,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这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晏非和云天炽为了皇位权势,争斗得是你死我活的。可是他和那个叫夜锦的倒好,硬是谁都不愿意要。

这天下之大,人之各异,真是不能一概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