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提着魔女漠雪的头颅来到我太虚门下,自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绝非普通人,终有一天你会超过我,超过太虚观所有的人。”
“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是想让你继承掌门之位,但是,我又一直在犹豫。因为我一直看不到你内心深处的想法,你一直掩饰的很好,谦卑,恭敬,仁义,豁达。你太优秀了,优秀得让我觉得你是在伪装自己,所有我没有直言将掌门之位传给你,而是让你去风清竞争。”
我的心慢慢的有些发凉,是啊,一个人如果没有任何缺点,他还是人吗?我唯一的破绽就是我没有任何破绽。
无尘子继续说道:“从一开始,我便认为你是个纯粹的人,而你也确实是一个纯粹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心因何而纯粹。人有七情六欲,如果一个人的内心只剩下其中一种情感,那么无疑这个人的内心是纯粹的。”
“可是,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的内心只剩下一种情感,而这种情感是什么,是爱还是恨?”
“时至今日,我依然看不透你,我不知道你心中想要什么。可是,我已经没有退路,太虚观需要人来掌管,天下的黎民百姓需要人去守卫,而你是我唯一的人选。”
无尘子从怀中拿出三张古老陈旧的羊皮纸:“这是我们太虚观的传承至宝,乃上古时期传下来的三卷天书,也是我们太虚观的掌门信物,只有掌门人才能持有这三卷天书。我现在将它交给你,也将太虚观的未来交付到你手中。”
我不再迟疑,上前接下这三卷天书。原来这三卷天书是太虚观的掌门信物,难怪我找不到。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求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一定要保住太虚观的传承,不要让他断掉。”
“这三卷天书你可以回去好好参详,其中记载了上古最为强大的法术,传说修炼成功便能踏破虚空成为真正的神灵。当然这些无从考证,因为自太虚观建立以来,从来没有人修炼成功。但是你记住,如果感觉心力不继,一定立即停止解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在交代完我所有的事情之后,无尘子挥手让我离开。我退出门外,将门扉轻轻掩上。站在门外,我想他肯定猜到什么,可是到现在他只有选择相信我。
第二日,无尘子在自己房中坐化,他留下一封遗书,让我成为下一任掌门,接管整个太虚观。
玉玑子这个名字在江湖上迅速蹿红,从一个个寂寂无名之辈成为八大门派之一的掌门人,于是很多人开始打听我的过去,挖掘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八卦永远存在于任何时候,就算灾难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但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会让他们去挖掘那些他们想知道的内幕。
在我成为掌门的同时,莫云也成为了掌门的首席嫡传。那一刻,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骄傲和自豪的光芒。
两位师傅,你们在天上看到了吗?你们也会我感到骄傲和自豪吗?
我想起了长歌淡淡的笑意,想起了漠雪发呆的表情,也想起白裳调皮的模样。
可是,不管将来我能够得到多少的权力,改变这个世界多少的秩序和规则,我未来的世界,你们都不能看到。
我将永远活在孤独之中,活在整个大荒的孤独之中。
我,想念你们。
我成为太虚掌门之后并没有急着和其他门派商讨击退幽都魔军的事情而是开始闭关。我要参悟无尘子给我的三卷天书,这是我目前唯一的希望,唯一个能够和帝吾抗衡的希望。
永远不要把自己当做一枚棋子看。因为如果连你自己都把自己当做了一枚棋子,那么当别人放弃你这枚棋子的时候,就是你一无所有的时候。
这是我对莫云说过的话,而如今帝吾把我当成了一枚棋子,我如果想成为与他对弈的人,那么必须站在与他同样的高度,成为世人仰望的神灵。
我闭关后不断有八大门派的人来找我,都被莫云拒之门外,他虽然只是一个法力低微的少年,可是如今的他却是我唯一的徒弟,有着相当有力量的发言权。
时间一天天过去,幽都魔军开始再次朝着中州逼急,天下众人都处于焦虑不安之中。
七天,第七天我从房间里面出来。这个七天对于整个太虚观来说就仿佛过了七年一样漫长。
莫云一直守在我的门外,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惊喜的回过头来:“师傅你出来了……。”当他看到我的头发时一脸的不知所措:“师傅,你的头发……。”
我的头发白了,青丝成雪,满头白发。在这七天里我终于明白无尘子最后让我谨记的话,这三卷天书其中记载的确实是一门强大至极的道法,可是想要参悟这三卷天书却需要极高的修为。纵然凭借着我如今的修为也不过勉强看懂了他的意思,就算这样我还是耗尽了心力,头发全白。
我朝他笑了笑:“没事,头发白了而已。”
“白裳姐姐如果看到一定会很伤心。”莫云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的笑容微微一凝,没有说话。
八大门派齐聚昆仑山商讨退敌之法,给我发了邀请函,可是当时我在闭关。
“莫云,你就代表为师去趟昆仑山。”我随手把邀请函递给莫云。
莫云伸手接过说道:“师傅,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我看着莫云,我知道这个少年也如我当年一样对于任何机会都不会放过,这是一个历练他的机会,别人是不可能有这样待遇的。
反正我是派人去了,至于他们对我派莫云去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则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我回到了夏朝的国都安邑,我需要借助夏王朝的力量去助我踏上成为神灵之路。
我找到了术墨,那个曾经放弃我的二国师。
当他看着我时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慌乱,只是微笑着恭喜我得到了太虚掌门之位。仿佛我们之间还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