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儒一生礼度甚闲挟书一册诒予招鹤亭下置之几上再拜而请曰某东园先生之子也家君之文无虑栢篇家君不自爱重稿多为人持去散而仅存此册盖千百之十一耳今将锓梓愿为叙以永其传予曰文之传也系乎人不系乎叙先生之文岂待叙而传者哉且文之有叙所以叙作者之意也若某之愚蒙肤浅何足以窥先生之意而敢叙其文乎辞不获开卷读之未竟数篇即敛祍而叹曰先生之文甚类老泉某知之矣其气昌其思深其词正而不阿其辩博而不杂宠泉而下莫之能及也既而自疑其言之妄以为老泉特西蜀一布耳晚年受荐得一官止于主簿而吾先生少掇高入翰林为法从历官大司徒其出处显晦不同若是而其文又无一句一字相袭者拟之得非其伦乎既而读之既思之旬月乃释然而悟曰是宜其同也某不妄也老泉少不好学年二十七始发愤读书数年而后下笔为文吾先生初入翰林即屏山读书二十余年其飬之也久故其志其积之也厚故其发也迟其见之也真故其也精声实本末一无不同而何以显晦疑为哉然而微有不同者老泉处韦布而所论皆朝廷之事先生服大僚而所作多山林之文其意有不可晓者岂所谓处江湖则忧其君在朝廷则忧其民易地皆然欤是固无害其为同也昔者老泉以文谒张益州益州许其似司马子长又以谒欧阳文忠公文忠许其似荀子夫荀子古之大儒子长古之良史后世之所仰望而不可及者老泉以布衣谒名公卿得如是之称不为卑矣而老泉当时当之为深喜今某为先生门下士而妄称先生之文类老泉乌能得先生之喜哉老泉曰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謟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其乐道先生之善者也非为謟以求悦者也是故始终以老泉为言书诸末简以授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