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
许罗送上了包装精美的礼物,许母摆弄着新做的发型,优雅地接过礼物道:“谢谢儿子!”许罗的继父从身后拿出礼物,笑意满满地递给许母:“一晃眼就这么多年了啊!”许母摸着眼角的皱纹:“是啊,一下子蜡烛就变成了五十五岁了啊!”
她的眼睛里盛满了亮晶晶的泪水,仰起头擦了擦说:“原本以为漫长的一生,一下子就过了大半啊!”五十五岁的蜡烛摇曳生姿,映着她沧桑的面容,多了一份对岁月的从容。继父用手帮她擦着眼泪:“好啦好啦!过个生日怎么这么伤感啊!许愿吹蜡烛吧!”
许罗拿着纸巾替她擦拭眼泪说:“妈!吹蜡烛吧!我们要吃蛋糕了!”许母笑着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了愿。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们正满脸期待地看着她:“许了什么愿望啊?!”许母取下蛋糕上的蜡烛,随即拿着刀具切着蛋糕,递给许罗道:“希望你早点结婚安定下来啊!”许罗笑着大口吃着蛋糕:“好呀!好呀!”
继父帮忙切着蛋糕,对着许母说:“你呀,就是操心太多了。”许罗在吃蛋糕的间隙里,看到继父望向母亲温柔的目光,心里非常的平静:“爸,我妈以后还得你多照顾了。”继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呀!得和她过一辈子呢!”“害不害臊啊!”许母捂住半边脸,从指缝中笑意盈盈地看着继父。
许罗吃完了最后一口蛋糕道:“妈,这些年你辛苦了。”许母沉浸在拆礼物的喜悦中,没有听到许罗的话。他静静地听着继父和许母的谈话,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坐在快餐店看到青阳的时候,许罗扫了一眼她的校服问:“快高考了吧!”青阳没有回答,而是点了一份快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你在学校没有吃饭吗?”许罗接二连三的问题,让青阳很烦躁地回应着:“你先自己做好准备吧!一直问我干什么!”
许罗抱歉地苦笑了一下:“我没有念过什么书,也没有什么朋友,就是想试着关心别人看看。不好意思了。”青阳吞下饭,嘲讽由眉梢到眼角地答:“哈!一个杀人犯的关心,我想我不需要啊!”
眼睁睁地看着许罗的脸色黯淡下去,青阳反而心情舒畅了不少。“我以前也是用这样的办法,去获得内心的愉悦的,包括错伤他人致死。”许罗的话,让青阳吃饭的动作,僵硬在了半空中。许罗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来去匆匆的学生道:“能够上学的孩子,真的好幸福啊!”青阳放下筷子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即使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内心的快乐,却还是需要贬低他人来获取的话,这样还是很失败的吧?!我希望你能够正视这一点,对别人少一点的敌意。”许罗没有看青阳,视线一直紧盯着玻璃道。
青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她重新拿起筷子吃着饭:“不需要你对我指手画脚的。”许罗举起右手,朝着外面挥动着。聂鸢踩着高跟鞋,穿着职业的西服,一路小跑着过来。看到许罗热情的招手,聂鸢连忙回应着回招着手。
“每个人笑容的背后,可能是你从未察觉的伤痛。一味地选择diss,这样真的好吗?”青阳听着许罗的啰啰嗦嗦,不甘心地望着聂鸢坐在了自己身旁。
许罗将早已点好的水,推到了聂鸢的面前。聂鸢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大口饮了水。“在讨论什么?”聂鸢喝完了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犹如一只慵懒的猫。嘴角的弧度轻轻地扬起,认真地问着青阳和许罗。
“不要总是假笑好吗?真尴尬!”青阳吞下最后一口饭,蹙起眉头道。聂鸢收敛起自己的表情,恢复成平时的模样:“总算能休息了,所以有点太得意忘形了。抱歉。”许罗摇着头:“聂鸢,你不必为青阳的恶意买单的。”
“她还小嘛!”聂鸢握住自己的双手,无奈地瞄着许罗说。“好了,你们有完没完!”今天的青阳特别的烦躁,她站起身道:“走吧!许罗,去你该去的地方了。”聂鸢试图拉着青阳坐下,却被青阳甩开手:“真不明白你们怎么回事啊?!一个是成天一大堆道理的杀人犯,一个是成天假笑装知心姐姐!”
小小的快餐店因青阳过大的声音所吸引,不少人好奇地朝着他们张望。被大家围观的状态并不好,青阳坐了下来:“可以走了吗?”许罗喝着杯中的水:“等我喝完。”
干燥的大街上,散发着夏天的气息。已经有人穿着清凉的服饰,在路上行走了。聂鸢脱下西服外套,卷起自己的衬衫衣袖说:“是去你的家乡吗?”许罗点了点头,青阳不耐烦地用手散着风:“热死了啊!”
许罗带着他们进了车站的候车厅,自己则在售票大厅买票。待他回来的时候,聂鸢顺手递给他一个冰淇淋:“降降温吧!”坐在椅子上的青阳早就吃了大半,许罗拿着冰淇淋吃着说:“聂鸢,你还真是周到。”
行驶的大巴车内,青阳因冷气太强而蜷缩在椅子上。聂鸢一边调整着风向,一边将西服外套盖在了青阳的身上。青阳因温暖而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地继续睡了过去。
尽管隔着一条走道,但一切都被许罗看到了眼内:“聂鸢,你一直都这么照顾别人吗?”聂鸢习以为常地回答着:“习惯而已吧!”许罗拍了拍身旁的空位:“介意过来陪我坐坐吗?”
聂鸢落座在许罗的身旁,许罗拉上玻璃的窗帘,隔绝了刺眼的阳光。“你会害怕吗?”聂鸢小声地问他,许罗会意道:“你说的是死亡吧?!”聂鸢点了点头,许罗沉默了好一会儿:“会啊!那种未知的恐惧,常常会纠缠着我。”
“现在好了,我终于要去面对它了。”许罗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跳调整到正常的速度答。“我不害怕,却无法实施。”聂鸢接了一句话,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什么意思?”“羡慕的意思,能够给自己一个了结的机会。”聂鸢的头沉重地低了下来,想起了那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