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翻看了自己的钱包好几次,依然没有找到旖旎的信用卡,他不禁反复思量许久,打通了旖旎的电话:“喂,旖旎,你把我的卡拿到哪里去了?!”“在聂鸢那里,上次你刷。。。。。。”旖旎还没开始抱怨,秦风就挂断了电话。他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聂鸢的房门前,敲了几下门说:“旖旎的卡,还是放我这里比较好吧?”
房内没有任何的动静,秦风加大了敲门的力度,顺势扭了门把手。一阵风吹得他打得一个哆嗦,紧接着细微的白光刺眼地令他偏过了头:“糟了!”他冲进房间内,到处寻找着聂鸢的身影:“聂鸢!聂鸢!”呼喊了几声过后,没有得到聂鸢的响应,倒是招来了酒店的保安:“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秦风不得不暂时离开这间房,跟保安解释自己与聂鸢,本来就相识的关系。
冷,彻骨的寒冷,有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脸颊上,聂鸢恍惚地睁开双眸,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场景。这里是哪里?她交搓着自己冰冷的双手,呵着气地自言自语:“该不会是回到了1937年吧?!”“呜呜呜呜。。。。。呜呜呜。。。”鸣笛的声音突兀地刺激了她的耳朵,她下意识地捂住双耳,不多时就听见附近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军靴踩在地面上的有力感,金属撞击声引起了聂鸢的警觉。日本军队?她张望了一下,躲进了一条黑暗的小巷,一动也不敢动地等到脚步声走远。穿着夏季服装的她,站在这样的环境下,早已冻得不成样子,不敢出去,也不知道回去的路,怎么办?她心里悬着问号,仰头靠着墙壁叹气。
“轰轰轰!”连续不断的巨响,地动山摇间聂鸢被晃到地上,她摸着撞到的额头,沿着自己正前方的屋檐望去,不远处火光冲天,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像极了自己梦中的场景。她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与梦中不同的是,此刻的南京城一片的死寂,听不到人的声音,南京仿佛死去了,连最后的挣扎都没有。
鼻涕流出来的时候,聂鸢擦着冰凉的鼻涕,内心焦灼万分。冷得发抖的她,再次默默地蹲坐下身,闭着双眼期待像以前一样,等待几分钟后,就能够回到自己原来正常的时空中去。疲惫和寒冷接踵而来,在十二月的季节,聂鸢昏睡了过去。杂乱的梦境,如同碎片一般,不断地闪现,让她越发眩晕。
“哎,世道艰难,人间地狱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地说。“听说那群畜生开展杀人比赛,短短几天。。。。。。。”一个义愤填膺的声音,讲到此处黯哑了下去,接着说:“可我们能怎么办呢?”聂鸢吸了吸鼻子,从昏睡中恍然地醒来。黑暗中能看到点点的星火,那是烟草在燃烧,一双双漆黑的眼睛,无助地互相看着。回到了正常的时空吗?聂鸢摸着身上的毛毯,皱起了眉头,并没有,她还在1937年的南京。那么我呆的是什么地方?聂鸢掀开了毛毯,立马打了一个喷嚏,吸引了那群人的注意。
随着低低的一声嗤,火柴亮起来了,在一个破败的地方,十几张面黄肌瘦的脸,不真切地展现在聂鸢的面前。小小的蜡烛被点燃,微弱的光芒仅仅照亮一个角落。一个颤巍巍的老人,上前来抚摸聂鸢的额头,吓得聂鸢往后挪去:“你们是谁?”额头有阵阵的痛楚,她伸手摸了下,有黏黏的血迹粘在自己的手指上。额,什么时候受伤了?
“日本鬼子炸城,你估计受到了冲击,撞到墙壁上伤了额头。你穿的又这么少,肯定是冻得麻木了,才会晕倒在巷子里。我们这位老大娘偷着出去找食物,正好发现你倒在我们这附近,就把你救回来了。”说话的人中气十足,却卧倒在一个破草席上,整张脸颧骨瘦得明显。聂鸢不经意地望过去,才发现他没有了双腿,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说。
老大娘再次上前来,拿着一块布替她擦拭着伤口说:“姑娘,我们这里没有药,只能随便处理下。”聂鸢有点抗拒,但只能乖乖地不动,观察着这里的环境。这里仿佛是个封闭的空间,没有任何窗户,空气流通很差,不少孱弱或者残疾的人窝在一起,夹杂着些许的咳嗽声。
稻草稀稀拉拉地铺满整个房间,聂鸢捏着自己身上的破毛毯,连这都成了奢侈品了。她心底暗自叹气,以前再怎么时空错乱,也不会持续这么久,跨越的时间也不会这么长。是不是非要完成任务,她才能够回去呢?秦风都没有明确告诉过她,她要怎么在南京城内,找到那个梦境里出现的女人呢?
她无助地靠着墙壁,该怎么办呢?正当她昏昏欲睡之际,一声巨响惊得她清醒过来。“怎么了!”一个老大爷从睡梦中惊醒,连忙披上衣服,朝外面看去。不一会儿老人家跑了回来说:“不好了!这房子被日本鬼子查到了!我们。。。。我们。。。。。”他结巴了半天,最终无力顺着墙壁滑落下去道:“我们要死了。”
死。。。。。死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里?聂鸢皱了皱眉,在她还没有反应之际,几个人走上前来,把她推到了一旁的小小地窖内说:“不要出声,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你们。。。。。”她不知道该对这些陌生人说些什么,头顶上原本就不明亮的光亮黑暗了下来了。
历史是什么?之前对于她而言,是书本上的几页带过的官方说法,亦或是电视剧里所看的。然而现实显然残酷的多,从听到大力地踹门声,到大吼大叫的声音几乎震破耳膜。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提到嗓子眼的窒息感,令她屏住了呼吸,耳朵嗡嗡作响,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白的声音,直到有什么滴落在她的脚边,令她稍微地有了点知觉。
浓重的血腥气味,聂鸢的五感算是完全苏醒了过来般,捂住口鼻却抑制不住呕吐的欲望。源源不断的血液流入到地窖当中,她蹲在原地,在黑暗中仅能听到滴落的声音,脚边已经感觉到了血液的潮湿。这到底是怎样的地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