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时空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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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心照不宣的婚姻

涂筠啋紧紧地抠住手机,恶狠狠地道:“他不接我电话!果然一切都是他的局!”一如几年后的一样,涂筠啋对贺知行的态度一直不友好。聂鸢转头问向坐在身后石凳上的齐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跟我们碰上的?”齐泽指着对面的小吃摊:“帮我买点吃的过来,我就告诉你。”聂鸢又瞧了瞧正在骂脏话的涂筠啋,对着齐泽说:“那你看好她,我过去买。”齐泽对她比出“OK”的姿势,聂鸢放下心来,去了对面的小吃摊。

“涂筠啋,你能消停点呢!你老公还在警察局做笔录呢!你要是实在着急,可以直接去警察局抓他对峙。你在这里吼吼吼的,不仅浪费力气,还增加噪音。”齐泽仰着头,望着天空孤独的明月道。哎,今晚居然连星星都没有呢!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发现周围就只剩他一个。“涂筠啋,还真是个吝啬的女人,吝啬到连一个再见,一个背影都不给人。你说是不是?!”齐泽往左边的石凳移了移,边说边扫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贺知行。

贺知行打量着他包裹着绷带的胳膊问:“严重吗?我给你出医药费吧!”齐泽没有理会他的话,对着端着食物的聂鸢挥手:“这里这里!我快饿死了!”聂鸢抱着两碗满满的食物,来到齐泽的面前,小声地问:“不是要你看好涂筠啋的吗?”齐泽端过她的一碗食物说:“我就走了会神,她就不见了。毕竟腿长在她身上,我没办法呀!”

齐泽一直以来的态度,都属于这种不上心的样子。看来自己确实是太高看他了。聂鸢兀自摇了摇头,将另一个碗塞到贺知行的手里:“你应该没吃东西吧!这个给你吃。”或许是长久的审问,让他身心俱疲,他说了句谢谢之后,开始沉默不语地吃着东西。

聂鸢站在一旁的路灯下,仰着头盯着头顶上的灯泡,奶白色的灯泡,吸引着无数的小飞虫扑撞上去。它们就这么锲而不舍地撞击着灯面,有的掉落在她的脚边,仍在地上打着滚儿。“聂鸢。”齐泽突然喊了她一声,她“啊”了一下算是回应,结果嘴里就被塞了一颗牛肉丸。“你不是也没有吃东西吗?想着别人的时候,也该顾好自己。并不是每个人都是知恩图报的。”齐泽咀嚼着食物,看着聂鸢机械地吃掉了牛肉丸。

“这个鸡肉也很好吃。”齐泽夹着一块鸡肉送到聂鸢的嘴边,聂鸢别过脸去:“不太好吧!”鸡肉在她说话的空隙,再次被塞入嘴巴里。齐泽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道:“我不嫌弃啊!”聂鸢想了想,把那句“我有洁癖”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贺知行,真相到底是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吧?!自欺欺人是你。”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齐泽和聂鸢的背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一脸冷冽的秦风站在夜风中,举着一个文件袋朝着贺知行摇了摇。贺知行放下吃了一半的碗说:“你未经同意,擅自进出他人的住宅区,我可以告你。”秦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说:“这是五年后的你给云晓祁的,云晓祁又寄给了我。”

他的眼角微微触动了下,轻声地自言自语:“你们是来自未来的吗?”聂鸢惊讶贺知行能够平淡无奇的说出这句话,反问他道:“你能够轻易就接受我们是来自未来吗?”贺知行点了点头:“比起我现在经历的一切,我真的愿意相信你们是来自未来的设定。”

“你经历的一切?我不太懂啊!不就是今天这件事吗?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齐泽大口嚼着香肠问,贺知行点了点头:“感觉像做梦一样,从遇到她的那天起。”齐泽来了兴致,立刻坐在他的身旁:“说来听听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贺知行吃剩的食物递给秦风:“你还没吃饭吧!这个给你吃。”秦风看着硬塞到手里的碗,直接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内:“我有洁癖。”齐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然后没有了下文。

贺知行丝毫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开始打开了话匣子:“我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很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当时谈恋爱那会,一直傻呵呵地鞍前马后,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她似乎并未领情。”“可她跟你结婚了,不是吗?”聂鸢插了一句嘴,贺知行连连摇头:“婚姻的源头来源是什么?我以前认为是爱,后来发现不是。一份婚姻里夹杂的东西,并不纯粹,太多的因素构成了一桩婚姻。这个世界上,完完全全因爱而存在的简单婚姻是不存在的。”

涂筠啋有心结,想不到贺知行的心结不比她少。贺知行与涂筠啋真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存在。区别于涂筠啋的心事重重,他很纯粹,一眼就能看穿的纯净。“不合适吗?那么你走入这段婚姻里,对涂筠啋也是伤害吧?!”聂鸢小声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贺知行叹了一口气:“我是真的想结婚,以爱的名义。而她。。。。。。不是。”

齐泽恨铁不成钢地站起身敲打着聂鸢的脑袋:“你笨蛋啊!你已经看出贺知行是爱着涂筠啋的,又明知道他是个简单的人,遇到反义词复杂的涂筠啋。到底谁亏欠谁,谁又一步步把这段婚姻搞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不清楚罪魁祸首是谁吗?”聂鸢皱着眉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无法认同你的观点。”

“他们两个根本就是无法跨越隔阂的人,两个世界的人,非要揪出对错,是没有意义的。”秦风适时地说了这番话,让齐泽和聂鸢的争论,暂时停歇了下来。“认识以来一直做着一个梦,梦里她离我远去,说恨我。那种怨毒的眼神,成为我每日的噩梦。而这个梦折磨我到现在,直到今天发生这件事情。”秦风露出一副“你是神经病”的表情问:“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真是自作自受!”

贺知行没有言语,仅仅是低垂着头,盯着路灯照亮的一小块地板,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当中。聂鸢对于秦风的毒舌早已习以为常,而齐泽则是冷漠地瞧着秦风说:“说得你好像不自作自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