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热闹地吃完了,秦父和秦峥忙活着收拾桌子和厨房,花心则和秦峥老婆,秦玉聊了不少的家常。春晚的节目开始了,欢歌笑语中,主持人们依次出场了。
“来来来!打麻将了!”秦峥收拾完吆喝着,花心和秦峥老婆立马就溜到了牌桌前。沙发上只剩下坐在角落里的秦风,以及挨着聂鸢坐着的秦玉。秦玉在看了几个节目后,百无聊赖地问聂鸢:“你觉得好看吗?”“还行。比去年的好看。”聂鸢回答得太官方了,秦玉转而望向秦风:“风哥,我们去外面放烟花好不好?!”
“你买了?”秦风难得开口问了一句,秦玉努了努嘴:“不是废话吗?每年的烟火都是我买的,你什么时候买过了?!”“每年春节期间的零食谁买的啊?”秦风不依不饶地回怼着,秦玉不悦地拉长了脸:“你都快十年没给我买了好吗?!这么多年不回家,也不来看我!”
眼见兄妹俩要吵起来了,聂鸢打着圆场道:“我们去放烟花吧!要去哪里放呢?!”秦玉兴奋地穿起厚外套:“鸢姐,你跟我一起跑到这条巷子的尽头,就可以放了!”聂鸢套上衣服和秦玉出了门,秦风则跟在她们后面,提着秦玉买的一大袋烟花。
夜晚的风没有那么寒,属于清凉舒爽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聂鸢心里非常的舒畅。来到巷子的尽头,是一块宽阔的地,不少孩子已经在这里玩开了。
秦玉递给聂鸢一根长长的烟花棒,点燃着说:“你玩过这个没?”聂鸢摇着头:“这个要怎么玩?”“拿在手上呀!它会自己从里面喷出烟火的,很好看的!”聂鸢紧张地握着烟花棒,感受到它内部的燃烧,接着一股后挫力,一个不知什么物体飞了出去,砸入空中炸了开来,是红色的烟花。
“我的是蓝色呢!”秦玉望着空中自己的烟花道,后挫力还在继续,第二颗是紫色的,绚烂地飞在空中。她依然紧张害怕,手微微地发抖,眼睛看得发直。“给我吧!”秦风伸手跟她要,她摇头:“还是很好玩的。”秦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握住她手上方的烟花棒。秦玉一脸坏笑地看过来,被秦风无视了。
五颜六色的烟火把夜空照亮了,聂鸢望到更遥远的天空,是不少放飞的孔明灯,在风中旋转晃悠着。注意到聂鸢看孔明灯,秦玉凑到她身旁道:“我们这边初一夜晚也会放的,一盏孔明灯上,家里人各写一个愿望,在大坝那边放飞。”听到秦玉的解说,聂鸢情不自禁地说:“真好。”
放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烟花,他们就打道回府了。春节晚会还在热闹的上演,秦玉窝在沙发里,吃着零食的嘴巴就没有停过。秦风有点如坐针毡的样子,身后是几个大人打麻将的动静。“妈,我去阁楼收拾房间了。”秦风找了个借口,朝着三楼的阁楼跑去了。花心反应过来问聂鸢:“鸢鸢,你累不累?你睡二楼小风的房间,就是门口我挂了娃娃的。”
聂鸢的确有点累了,道了谢就往二楼去了。秦玉无聊地躺在沙发里,玩着手机道:“我可以去找风哥玩吗?”秦峥摸到一张好牌,随口道:“秦风理你才怪呢!”“那我找风哥去了。”秦玉麻溜地朝三楼去了,花心想起什么似的道:“你们先休息一下,我给鸢鸢送点好吃的。”
秦风房间的书架上排满了漫画书,聂鸢着实有点震惊,心里对以前秦风念不进书有了概念。书桌上干干净净的,仅有一只笔筒躺在那里。床倒是挺大的,估计是秦风那时候很胖的缘故吧!这房间将近十年没人住了,按理说怎么都会有点灰尘气息。与聂鸢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似乎一直有人住的感觉。
“鸢鸢?!”花心敲门进来了,聂鸢笑着打了招呼。花心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在床边的地毯上道:“想不想一次喝个够?!”几瓶果酒和一些下酒的点心和鱼干,聂鸢眼睛冒着光:“阿姨,你怎么知道我想喝?”“小风把你的酒拿走的时候,你那失落的小眼神,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花心坐在地毯上,招呼着聂鸢过来坐。
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吃着鱼干喝着果酒,一时间好不惬意。“鸢鸢,能问你个事吗?”花心咬着鱼干,试探性地看了聂鸢一眼。聂鸢喝得真酣,心情愉悦地答:“可以啊!”花心沉默了一会儿问:“小风现在有喜欢的人吗?”一口酒哽在她的喉间,她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了。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她很想用我不知道敷衍过去,可这是在骗人吧!遇到花心这样聪慧的人,她有点不敢骗人,转移了话题道:“其实我也有个问题,阿姨您是外地人吧!怎么嫁到这个小镇来了?”本以为花心会不依不饶地继续问秦风的问题,她却回答起了聂鸢的问题:“对啊!我是外地人。名字挺搞笑的,当时跟秦劳结婚的时候,他们小镇的人都说,她是个花心的女人,不能娶啊!真是笑死我了。”“额。。。。。。”聂鸢不知道该该怎么接话,感叹了一下。
“没觉得秦劳的名字也很搞笑吗?勤劳,秦劳,倒是挺符合了。我当时没想嫁这么远,遇到秦劳之后,就觉得天涯海角随便去哪都好了。”花心酌了一口酒道:“我从来就不想当什么贤妻良母,只想无忧无虑地做自己。比如沉迷麻将不可自拔,你可千万别学我的恶习啊!”花心咬了一口点心,聂鸢听得专心地问:“既然这样,又为什么嫁个秦叔叔了呢?”
“因为秦劳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不会干涉你太多。你知道我家里人很烦我,觉得我太不像女人。说什么女人就要相夫教子之类的大话,说真的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教出什么好孩子。嫁个秦劳以后,我确实天天打麻将来着,秦劳不会阻拦我,还做好饭去看我。日子久了,我便多了些别的兴趣,研究起了厨艺。所以我的饭做得可比他好吃多了。”花心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我就是个任性的人。”
“嫁了人还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挺好的啊!”聂鸢羡慕地道,花心笑了笑,略微苦涩:“小风现在和老秦。。。。。这个结怕是解不开了。每年过年我还是会回来的,小风在哪里过的,我基本没问过。今年他们难得在一起过,却。。。。。。”
聂鸢静静喝了一杯酒,思量了一会儿道:“会好的。秦风他。。。。。会理解的。”花心当她在安慰自己,便一笑而过了。聂鸢心里懂得,依秦风那样的纯良的性子,他除了恨自己,实在没办法去恨别人。他的自卑来源于儿时的肥胖和念书不聪明,后来的自卑和恐惧来自于何姣姣的死亡。秦风。。。。一直是个很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