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时空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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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僵局

齐泽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丧气地垂着脑袋。秦风瞧见他这样,沉默地把包里的矿泉水,朝他扔了过去。齐泽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大口,闷闷不乐。“你要吗?”秦风又掏出一瓶水,问着聂鸢。聂鸢朝他伸了伸手,意思是丢过来。秦风却朝她走过来,将水放到她手里后,回到了椅子上继续靠着。

她喝了一口水,重新站在排名表前,细细查看起来。或许齐泽说得对,凶手就在排行榜里。蝉鸣不绝于耳,夏日的风夹杂着干燥且火辣的气息,不断地吹拂而来。齐泽有点打瞌睡地摇晃着脑袋,而秦风早已睡了过去。

聂鸢的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皱着眉瞧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睛承受不住了,她靠着宣传栏闭目养神起来。脑海中空空荡荡,所有与何姣姣相关的线索,悉数被锁了起来。聂鸢深呼了一口气,为此刻的内心平静,感到些许的古怪。当某个念头划过时,她不确定地问出了声:“年级第一是谁?”

秦风眉毛动了一下,有苏醒的迹象。齐泽抬起了头,指着玻璃窗中的年级大榜:“姣姣啊!”聂鸢“嗯”了一声,齐泽有点恼怒:“你是不是傻了啊?!”“不是说年级第一是天才的吗?怎么是何姣姣啊?!”聂鸢的问话,彻底把秦风吵醒了。他没有太多表情,齐泽与秦风互望了一眼道:“这是去年的事情了。”

“天才生了场重病,救回来的时候脑子就坏掉了。没有了天才,姣姣自然是年级第一了啊!”齐泽波澜不惊的语气,令聂鸢有点吃惊:“啊?!这样啊!我是说觉得奇怪呢!你们的回忆里,围绕着的都是何姣姣是第二名来着,我看到她排在第一,就想问问。”

秦风揉着眼睛,对聂鸢的问题没有太大的热情:“你不问起我都快忘记有这回事了。”“天才叫什么名字?”聂鸢多嘴又问了一句,齐泽抠了抠脑袋,有点苦恼地喊着秦风:“叫什么来着?”秦风愣了半天说:“天才不就是叫天才吗?!”

“。。。。。。天才???你确定没记错?”齐泽怀疑的语气,无疑给了秦风致命一击。眼见两人都陷入深深的思考里,聂鸢的脑子突然一下清明起来:“天才有被排查过吗?”“额。。。。。。”齐泽沉默了下来,秦风皱起眉思考了半天道:“他已经傻掉了啊!不会去排查的。”

齐泽凝视着远方热气腾腾的蒸汽说:“你怀疑他吗?绝对不可能。他傻了以后,完全不忍直视了。。。。。成天坐在家门口傻兮兮的笑,口眼歪斜地流口水,手脚都不利索了。”“能带我去看看吗?”聂鸢说完这话,秦风和齐泽都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当看到天才的那一刻,聂鸢才明白他们的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被叫做天才的孩子,坐在家门口,手抖地玩着泥巴。口水顺着他歪斜的嘴巴流出,他呵呵傻笑着,发出“咯咯”的声音。一个眼珠朝左,一个眼珠朝右,他视物极其困难。泥土不断地从他手中滑落,他抖动着的脚,耍赖地在地上搓着泥巴。“啊呀!啊呀!”他苍老的声音,宛如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就是去年冬天发生的事情,不知是他自己掉到了河里,还是被人推到河里的。警方那边的调查,觉得可能也是凶手做的。”秦风解释着天才出事的缘由,停顿了会道:“不过,最后的证据是指向了我。”聂鸢接了话茬:“没有最有利的证据,那些全都是陷害罢了。”

齐泽望向聂鸢,似乎懂了那天她对自己说的话。秦风需要的一点点信任,她居然能够毫无保留地给了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有点气闷:“僵局了。查案可真不简单。”望着他们无精打采的模样,聂鸢叹气着:“我还是回去找找秦峥吧!他比我们专业。”

“聂鸢。”秦风轻轻唤了她一声,聂鸢与他四目相接,他却默默别过头去:“你注意安全。”齐泽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略微不悦地道:“秦风,你还是注意你自己吧!”秦风没有再说什么,和齐泽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天很蓝,云朵很厚,它们覆盖在小镇的上空,是一副具有童话色彩的地方。而这个一片祥和的小镇,因何姣姣的离去,变得不再那么美好了。

联系秦峥的时候,他说正在秦风家陪秦父喝酒,一会儿就过来。聂鸢挂掉电话,打开了酒店的窗户。凉风嗖嗖而入,把室内的温暖一驱而散。“除非凶手自动现身,否则根本没有查到的可能。”聂鸢自言自语着,发出一声哀叹。

“对,除非他自己现身。”卫生间内发出阴森的男音,聂鸢的心突地提到了嗓子眼。她轻手轻脚地移步到房门口,拧开了门把手。卫生间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那声音再度开口:“就这么跑了?不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吗?”

秦风的案子毫无进展,现在凶手主动送上门来,这该是个好机会。聂鸢的手碰到卫生间的把手,带着惊恐和颤抖推开了门。卫生间内站在一个男人,普通得是过目即忘的脸。比起阴森的声音,他友好的笑容居然让聂鸢放下了戒备:“你是凶手?”“对啊!”他不似方才的阴森,而是略显跳脱的稚嫩嗓音:“不相信吗?”

聂鸢退后了好几步,打开了大门:“你。。。。。”“怎么?你忘记了吗?在秦风自杀的时候,你不是看到我的眼睛了吗?”男人指着自己的双眼,保持微笑地看着聂鸢。原来那时候无意间的时空错乱,她真的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你不用这么害怕,反正你都会死在我的手里。”男人后退了一步,脚底的风朝着他不断的侵袭而去,在他的背后是巨大的黑洞,时空将他卷入了。卫生间恢复了无人的状态,聂鸢恍惚地想记起男人的模样,结果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走在镇上的路上,聂鸢的心突突乱跳着,为自己忘记了凶手的长相而自责。当她试图抚平心的焦躁时,滑板声在她背后响起,紧接着是“哎呀!”一声惨叫。她回过头去,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摔倒在无人的小巷子里,而他的滑板孤零零地滚落到了聂鸢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