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低下头,看着面前白色的餐桌:“取笑我很好玩吗?”聂鸢愣住看着他:“你什么意思?”给彼此一个台阶下,难道不好吗?虽然她真的想不出,秦风吻她的理由。“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趁火打劫的人?是喜欢耍流氓的人?还是。。。。。”说到这里,他的嗓音暗了下去,聂鸢没由来的慌张:“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秦风起身去了沙发坐着了,留给聂鸢一个背影。聂鸢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默默吃完饭收拾着碗筷。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镇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该发泄的怒火,基本已经消失殆尽了。当她坐在秦风身边,秦风回眸看了她一眼:“我先去休息了。”“秦风。”聂鸢喊住了他:“那个。。。。。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理由来。”
秦风背对着她,聂鸢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她叹了一口气:“我怕你觉得尴尬,我自己今天不对劲,连带着你也不对劲。”秦风没有反应,她再次开了口:“你亲我的时候,我有过一个念头。你是不是喜欢我?那你想过没有,你喜欢的是假扮的瞿芈,不是我。这么一想,我只能考虑到,你被我一起带偏了。”
“你是觉得我在陪你疯吗?”他转过身来,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动着。聂鸢转过头,望着窗外寂寥的夜色:“不是吗?”意识到这样不太好,她选择面对着秦风,秦风则坐在她的身侧:“所以你不相信我喜欢你,一刻都不曾有吗?”
“我不知道。”话题怎么变得沉闷起来,聂鸢摇了摇头,这样下去不行。她咧开嘴笑起来,拍了秦风一把:“也不会啊!比如你这张脸还是蛮好看的。”作为调解气氛的缓和剂,她以为会有点效果。秦风冷冷地对视她的眼睛:“好笑吗?”“不好笑吗?”聂鸢垂下了眼,失去了耐心:“随便你吧!这个事就这么算了,不然我心里膈应。”
“膈应?我让你觉得很膈应吗?”聂鸢有点怒了:“你怎么每句话都在怼我啊!”秦风仰起头,灯光直射着过来,他不适地闭上了眼睛:“聂鸢。”“怎么?”她没好气地低吼着,一回头就看到秦风扑了过来。
被迫压制躺在沙发里的聂鸢,一脸冷漠:“两次了,你是属狗的吗?”秦风一条腿屈在沙发上跪着,一条腿踩在地上:“你能好好说话吗?”“谁不好好说话了!你找死吧你!”聂鸢愤愤不平地拧起眉毛,想一拳打他脸上。胳膊用力挣了挣,完全动弹不得。
秦风看到她丧气又怒气冲冲的脸:“我说过了,你不是每次运气都那么好。”“那我开始喊了啊!”聂鸢清了清嗓子,那句“耍流氓”硬生生被他的嘴唇堵住了。靠靠靠!她转了一下头,秦风停止动作,直愣愣地看着她:“我喜欢你。就像你憋不住脾气了,我也憋不住喜欢你的感情了,你懂吗?”
一滴泪砸入到聂鸢的眼眶内,一阵酸涩之下她的眼泪伴随秦风的泪,一同落下并入到发里,再也寻不见了。聂鸢打算踹他的动作,再次僵硬起来。秦风松开了她,意识很消沉的模样:“明天我回老家了。如果你担心一个人不安全的话,我已经给秦峥打了电话,他给你安排地方住。”
她以为秦风会发脾气,结果全部猜错了。目送着秦风上楼的背影,聂鸢的情绪很复杂。她宁愿秦风骂自己,把自己赶出去都好。可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搞得像是自己欺负了良家少男般。聂鸢摸了摸嘴唇,秦风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上面,她有点尴尬,接着她躺在沙发内,狂躁起来。
这不是人生第一次接受告白,上一次是齐泽。说不上来为什么,秦风的告白无端端地像一根刺,扎心了!聂鸢从购物袋里拿出自己私自买的啤酒,拉开了一罐就往嘴巴里灌。
脑子很乱,许多事赶日子一样,全部在今天发生了。一罐啤酒见了底,她马上开了第二罐,就这么喝到第五罐的时候,她偶然一瞥,秦风就站在楼梯上望着她。
“卧槽!你不能吱声吗?”聂鸢看到他手里的衣物,知道他是要去洗澡。茶几上的空啤酒罐,以及地面上未开罐的啤酒,悉数落入到他的眼内:“我的购物清单里,没有酒。”他下着楼说,聂鸢喝完最后一口:“我知道。”
待秦风进了浴室,她开了第六罐,慢悠悠喝完的时候,一包鱿鱼丝丢在了茶几上。聂鸢回过头去,秦风正朝着楼梯上走:“这个?”秦风头也没回:“你喝酒不配点小菜啊!”聂鸢想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笑声响彻了客厅:“秦风,晚上你把房门锁紧点,小心我兽性大发。”回应她的是秦风关门的声音,秦风靠着门,捂着突突乱跳的心脏,有点害怕。。。。。
跟个兔子似的,软萌软萌的,哪里配得上他那张冰山脸。聂鸢哈哈地笑着,往嘴巴里塞着鱿鱼丝。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不知怎么就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想起秦风明天要做准备的事,聂鸢也打算准备一下了。
收拾完一切,她躺在被窝里困倦不已。很久没有这种舒心的感觉了,被单上好闻的洗衣剂的残留香气,床头柜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的新鲜的花。聂鸢舒展地躺在被窝里,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刚亮的时候,秦风就出门了。在门口碰见了秦峥,跟秦峥交代了一下,秦风就赶往车站了。秦峥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待着聂鸢醒来,好带她去个安全的地方。当太阳升上高空的时候,那扇门始终是紧闭的。秦峥不得不上去敲门,敲了半天无人回应。一拧门把开了门,床上没有人。秦峥倒是平静地打量了屋内的新家具,喃喃自语:“秦风可真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