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时空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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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意外

半夜十二点多的光景,秦风因受到真实记忆的冲击,导致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睛只要一合上,就能看到自己傻气的笑容,那么傻,傻到让他难以言喻出来。是厌恶,是好笑,还是别的什么呢?饱受着过去回忆的痛苦,他开始抓着自己的头发,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可大脑不受他的控制,它凶悍地逼迫着神经,让往事汹涌朝他冲击而来,不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

“嗡嗡嗡”的手机震动,在床头柜上疯狂地摆动着,秦风暂时得到了缓解,一身冷汗地拿起了电话。“聂鸢?”他喃喃自语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名字,表情逐渐缓和了起来。“喂!”他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一些,电话那头却是粗重的男音:“是秦风吗?你跟聂鸢认识吗?”

秦风不悦地拧起眉毛:“你是谁?”对方变得有点不耐烦地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认不认识聂鸢?!”秦风从对方的说话口气里,隐约猜到了一些,冷静地回复着:“我是她好朋友,她出了什么事吗?”“她确实犯了事,原本可以上升为刑事案件的,可对方愿意和解的。可是这姑娘硬是在拘留所待了几天,宁愿走刑事程序。不是我说,她这个事犯得太大了,人证物证都有的。对方愿意民事和解,那我们自然为这个姑娘的前程考虑。。。。。。”听到电话那头还在叽叽呱呱地解释着,秦风打断地问:“在哪里?你能把地址给我吗?”

听到他的问话,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这个事吧!这姑娘挺可怜的,虽然证据上都是对方占有利条件,但她吃了不少的苦头。我估计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吧!你不要太责备她。。。。。。”“告诉我地址在哪儿!我立刻过来!”秦风对着电话大吼着,吼完之后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心提到嗓子眼的那种难受,让他握紧了拳头。

好在对方表示理解,给了他地址才挂断了电话。秦风随便换了身单衣,急匆匆地出了门。好在是午夜,马路上车辆稀少,等待红绿灯的空隙,他才发现握着方向盘的手,全部都是汗。过去的记忆,云晓祁的嘱托,路暇的话语,一股脑全部挤占在大脑内,令他窒息地将车停在了一旁,下车剧烈地呕吐了起来。吐完之后他稍微清醒了些,跑回车内朝着目的地驶去。

聂鸢靠着墙壁,坐在密闭小房间的地上。一盏小小的昏黄灯光,映入她疲惫的眼睛里。她的手触碰到衣袖所遮盖到的伤,使她咬紧了牙关。“聂鸢,我们找了你朋友来接你。”外面有人在呼喊着,她望着灰败的天花板,没有任何的理会。

以为她没有听见,对方还特意敲打着铁门,发出的巨大响声,吵得聂鸢闭上了眼睛道:“我知道了!我不走!我没有错!”门开了,好心的女警走进来扶起她说:“傻孩子,没错就更不能待在这里了啊!”聂鸢推开对方搀扶着她的手问:“她还是没有改口供对不对?她执意说我要杀她老公,对不对?”

看到女警没有说话,聂鸢低垂下脑袋,看到地面上自己模糊的影子问:“我做得真的很过分,对不对?我自作自受,对不对?”她顺着墙壁,再次滑坐在地面上自言自语:“我没有做错,才不会逃走呢!总会真相大白的。”“你太执拗了!”女警劝解着她,聂鸢抱紧自己,把头埋进膝盖道:“我现在还把朋友牵扯进来了,我太差劲了!”

秦风刚走进拘留所的门,一个瘦小猥琐的男人,立马拽紧了他的胳膊,那只手的指甲意外的长:“你就是那个聂鸢的朋友吧?!来吧,我跟你说说调解的条件。十万块!我就不上诉了!”秦风嫌恶地拉开对方的手,发现他的一只胳膊和一条腿都缠绕着绷带,且看起来挺严重的。在这样的状况下,居然能跑得这么快,拽住自己要钱,眼睛里发的光,尽是贪婪而直接的。

“喂!人家只是朋友,我先带他去了解一下情况。你老实坐在这里,不要吵!”一位中年警察走过来迎接着秦风,顺势呵斥了那个男人。一个面容寡淡的女人,上前扶住男人说:“老公,先去坐一会吧!”她低眉顺眼地偷偷打量着秦风,极其小声地道:“我看他应该挺有钱的,你看他穿着打扮,再看看他外面开来的车,新车呢!”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了秦风的耳朵,他怒目地甩过来一个眼神,那女人立马噤若寒蝉地闭了嘴。秦风随着中年警察来到一个会客室内,接过他递来的案情分析。“聂鸢这姑娘挺倒霉的,或许把人看得太善了吧!刚刚那对夫妻打算告聂鸢杀人未遂,聂鸢要告的是那男人,对她侵犯未遂。”

秦风翻看着案情记录,手上的青筋欲爆出地问:“聂鸢她。。。。。也受伤了,对不对?”“后面有双方的伤情比对照片,只是这个事情上,我们都可以认定聂鸢是受害者。。。。。可问题在于,当晚唯一的一个目击证人,亲眼看到聂鸢正压制男人,拿剪刀捅了男人好几下。或许当时她的眼神可怖,让事情出现了反转。再加上后来动静太大,聂鸢的情绪波动太大,让住在旁边的房客,纷纷报警说聂鸢要杀人。。。。。。”

中年警察停顿了一会儿:“所以。。。。。再加上那女人的证词,聂鸢瞬间由无罪变为有罪的一方,确实充满了戏剧性。这个我不好加私人感情去揣测什么。。。。。。原本那男的是要将聂鸢告上法庭的,现在改变主意私下调解,这样当然最好不过了。你看看能不能同意吧?”他将调解书推到秦风的面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丫头真的挺倔的,问她家人,朋友的信息一概不予回答。我们是按照她手机通讯录第一位找到你的。”

照片上聂鸢的脸是迷茫,甚至不知所措的。在她胳膊和大腿上的伤疤,是一道道的血痕。虽然相比较男人近乎血肉模糊的胳膊和腿,这些伤似乎算不上什么,秦风压抑着撕碎这些纸张的冲动,哑着嗓子问:“聂鸢她还好吗?”“精神还可以,一直保持着沉默,她是打算跟那对夫妻耗到底了。”中年警察扫了秦风几眼,有点为难地问:“十万块不算是小数目,你是怎么想的?我可以跟他们再谈谈,让和解金再低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