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眼睁睁看着窗外化为一片漆黑。她叹了一口气,拨通了云晓祁的电话。电话很久就被人接起,是云晓祁困倦疲惫的声音:“喂?”青阳的喉咙哽了一下问:“你怎么了?”“哦,我刚刚在睡觉。”云晓祁振作起来的声音,让她鼻头一酸:“你骗人!现在才几点你就睡觉?你是不是把于榕雨的疲劳,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没有啊!”云晓祁矢口否认了,青阳抽了抽鼻子:“你别装了!我都知道,我都明白。”电话那头的云晓祁叹了一口气:“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她的前男友真的回来了,我。。。。。。我也要去上大学了。”青阳拽紧了拳头,低吼着:“为什么呀!你喜欢她你就开口啊!你为她做了多少,即使是威胁,你也要把她抢回身边才对啊!”
云晓祁被青阳的吼声吓住了,好半天才道:“我为什么做那种事情?她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威胁她?还有她有她自己的自由,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些话了。你不是这样的,青阳。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是这样的?你有去尝试了解真实的我吗?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青阳的手因大力地握住手机,而开始颤抖起来。云晓祁那边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如果不是听到他的呼吸声,青阳会以为他把电话挂掉了。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云晓祁认真地回答着:“我知道你喜欢我。如果我去了解真实的你,不是给了你我也有点喜欢你的讯号吗?这对你不公平,你不该把感情浪费在我的身上。青阳,我背负着对于姐姐的感情,已经很沉重了。重的我曾经想走歧路,去出卖我自己的一切。我真的没办法再去承受另一份感情,或者为了逃避而把你作为疗伤的一部分。那样是不对的,你也不会喜欢那样的人,对吗?”
“这些是于榕雨教给你的吗?”青阳靠在椅子上,问了最后一句话。云晓祁迟疑了一下,担忧地问:“你还好吗?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回答我的问题。”青阳冷漠的口吻,把他的关切隔绝在外了。“是。”云晓祁简略的一个字,让青阳彻底死了心:“你好好休息吧!我以后再给你打电话。”没有等云晓祁再说话,她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完。好烦啊!云晓祁是随时打开着防护罩吧,永远不给人可乘之机。这样的人,真的很令人讨厌。青阳伸出手摸着钥匙,自言自语着说:“如果我回到过去的话,希望能够许一个愿望。”
半夜的时候,青阳像平时一样醒了过来。房间的空调还在运作着,卧室内的凉爽让她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她打开衣柜,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裙子,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
靠在家门外的墙壁上,她手中的钥匙沾满了汗水。借着月色她观察这把自己家的钥匙,与平时用的有所不同。只要打开房门,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过去了呢?她方才离开客厅的时候,对着黑暗中的相片道:“我马上就来找你了,妈妈。”
聂鸢在梦中被一阵急促却小声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打开了床头昏暗的台灯,踮起脚尖打开猫眼看了看外面。是之前搬来的新邻居,她一边看着自己家的方向,一边求救般地低声喊:“有人吗?麻烦帮帮我。”聂鸢犹豫了片刻,开门放她进来了。
女人进来之后,捂住自己的嘴巴让聂鸢不要出声。聂鸢锁好了门闩,拉着她坐到了桌前。没一会人走廊里就传来男人的怒吼声:“死哪儿去了!被我找到我一定打死你!”怒吼中夹杂着不少的脏话,在安静的走廊里响了起来。聂鸢本以为会有人出来投诉,结果什么都没有。直到男人的骂声消失在楼梯口,也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聂鸢打开了房间的灯,明亮一下驱散了黑暗,照亮了女人肿起的脸颊。女人的眼泪掉落下来了:“谢谢你帮了我。”“我冰箱里有冰块。”聂鸢跑到厨房里用毛巾裹住冰块,递给了女人:“敷敷吧!消消肿。”女人接了过来,敷在脸上的时候开了口:“让你见笑了。”
“那个人是你老公,还是你男朋友?”聂鸢倒了水推到她的面前问,女人寡淡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是我老公。在一起好多年了,他喝醉了就会有这个坏毛病。平时对我还是挺好的。”聂鸢想起初次见面时,她老公不耐烦地催促声回荡在耳畔。
似乎察觉到现在确实太晚了,女人站起身说:“他估计睡在路边了。我就先回家休息了,今晚真的太麻烦你了。”聂鸢客气地摇了摇头,将她送了出去。
重新锁好了门,聂鸢的睡意一同被锁住了。她打开着电脑,准备着策划案的收尾。手机显示灯不断地亮起,提醒着她有新信息。她点开屏幕看到了晚上七点左右的一条信息,是秦峥的消息。看完了短信,她有点苦恼地撑着下巴:“这个忙太难了吧!秦风肯定是不会出来的啊!”她编辑了一条信息回了过去,放下了手机继续工作起来。
令她没想到的是秦峥打了电话过来,她接起来的时候,能够听到秦峥声音里的无奈:“聂鸢,你就帮帮忙吧!秦风的案子最近又在被催促了。我是说过没有最直接的证据,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但你知道。。。。这个案子这么久没有破,这段时间给我们的压力,可能真的会把他再次提审。你知道他患上PSTD的事情吧?我不想加重,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帮忙。你们是朋友的吧?!难道你不帮他吗?”
聂鸢想起秦风的事,如果不帮助他的话,他可能真的会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并且为此付出代价吧!“好,我试试吧!可您也知道他对水是有恐惧的,我只能去尽量试试。”
台灯照亮着书桌前的一小块地方,秦风戴着眼镜,正填写着一些资料。他似乎不满意自己写下的东西,不断地揉成团丢在垃圾桶里。国外的科研室是去不成了,国内的科研室的申请,手续的繁琐和严格,让他的心惴惴不安。他的手放在资料表上,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要是再有吴左一样的人,要怎么办呢?
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他是不打算去看的。意外瞟到了是聂鸢的名字,他的手迟疑地举起又放下,脸上傲娇的表情使他看起来非常的孩子气。当他点开信息的时候,表情有所僵硬,他敲打着屏幕,看了一会又删掉了。他不自觉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最后发出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