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时空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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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能力的限制

天还暗沉着,凛冽的风不断刮打在脸上,让聂鸢把脖子上的围巾,又想上围了围,只露出额头和眼睛。秦风则走在她前面带路,一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脚下的路实在是太黑了,秦风脚下一滑,聂鸢连忙想去扶住他,结果两个人结实地摔在地上。附近的树在夜风里重重叠叠地摆动,落光了树叶的枝杈,仿佛鬼魅般地龇牙咧嘴。在此刻的奇怪下,令人心里惶恐地惴惴不安。

“起来。”秦风朝她伸出手,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鸡鸣寺,明明很近的距离,却还需要走上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聂鸢不客气地拽着他的手起身道:“你的手好凉。”又是一阵寒风拂来,秦风冷得缩了缩脖子:“天生的。”聂鸢轻轻“哦”了一声说:“骗人,之前的手明明是很温暖的。”秦风没有回话,聂鸢瞧他其实穿得挺多的,那么手这么冷的结果只有一个,他在害怕。

聂鸢对着手心呵了呵气,搓着双手尽量让它们温暖起来。秦风站在原地,苦恼地盯着鸡鸣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聂鸢握住他手的时候,令他侧目看过来,没有任何表情:“干什么?不是已经扶你起来了吗?”聂鸢露出标准的微笑:“有点害怕而已。”秦风倒也没甩开她的手,两个人又一前一后地朝着鸡鸣寺前进。

“鸡鸣寺,在1937年12月,南京保卫战,被守卫部队征用作全城通信中心。同年,鸡鸣寺僧人收留抗日军官纽先民。日本侵略军攻陷南京时,鸡鸣寺成了日军杀害中国军民的屠场,鸡鸣寺空无一人。”听着秦风的话消散在寒风里,聂鸢有点结巴地问:“鸡鸣寺。。。。现在。。是空无一人,还是。。。。。。”秦风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清楚,只是查到的一点资料。但那个女人不是跟孩子约在鸡鸣寺见吗?既然她是想见到那个孩子的话,可能等她赶到的时候,那里早就是屠场了。所以她才会来找旖旎,完成她见到孩子的愿望。”

聂鸢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正在进行一场屠杀吗?”秦风不确定又朝着鸡鸣寺望去,聂鸢赶紧打乱凝重的氛围道:“没关系,你可以运用时空转换能力,就像上次躲到墙壁里?”她还是不太懂这个原理,不过秦风应该很厉害,这点倒可以不用怀疑。然而秦风的眼底没有丝毫的自信,反倒是一片死寂说:“时空的转换是需要转换的时空里,当时存在的东西不在,或者存在。比如那堵墙,在这个时间和空间是存在的,但是在我们来的那个时间和空间,它并不存在。所以我能够运用这种能力。鸡鸣寺,在1937年是这样,在我们存在的时空也是差不多的样子。都没有过大的改动的空间,如果想利用转换的能力,那是行不通的。”

“也就是一旦进去了,相当于瓮中之鳖。说不定我们也。。。。。”聂鸢感受到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心窝。秦风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不可以进去,只能在寺庙外找到一个与未来不同的节点,静候其变。”天似乎更加黑了,风也更大了,秦风和聂鸢继续朝着鸡鸣寺前进着,此刻的聂鸢的心里带着一个疑惑,终于在距离鸡鸣寺很近的时候,吐露了出来:“如果照这样说的话,我们岂不是袖手旁观什么也没有做吗?这样的话,怎么能找到这个孩子呢?!”

秦风扫了她一眼,非常平静地回答:“你难道以为每一个时空任务,都能圆满完成吗?”“可我真的很想完成的。”她想起那群素不相识,却愿意去救她的那些人,总觉得是要回报些什么的。“聂鸢,这个时空里,比起那群善良人的存在,禽兽更多。尽量完成吧,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不好交代。”秦风第一次郑重地喊她的名字,跟她说这么认真的话,聂鸢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没有温暖的光,大地依旧是冷的。秦风和聂鸢躲在鸡鸣寺不远处的时空缝隙里,张望着寂静的鸡鸣寺。约莫一个小时后,有一群人逃往这里,边逃边嚷嚷:“快点躲起来,城里已经呆不下去了。”“这里安全吗?寺庙的僧人都走光了呢!”“别管安不安全了,菩萨看着呢,总不能在这种地方杀人吧!那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啊!”

一个跑在最后面的孩子,吸引了聂鸢的注意力。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秦风也紧盯着那个孩子。“看,那个孩子在那里!”聂鸢激动地都快要跑出时空缝隙,被秦风牢牢拽住道:“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看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结局。”聂鸢眼睁睁地看着四处逃窜的人,心下一片凄凉。不要呆在这里啊,这是杀害中国人的屠场。

“不要去,也不要说,历史不能更改。你现在看到的一切,可以算是历史的幻像,亦或是残像。过多的融入自己的私人感情,你是没有办法成为好的时空穿梭者。”秦风的视线沿着那个孩子,追逐着他的逃跑路线说。

天空难得冒出了阳光,多日来的灰蒙天气,终于舒展笑颜。而秦风和聂鸢则紧绷着脸,一脸紧张地等待着某个时刻,那是一场血腥的屠杀。温暖的光晖落在身上,僵冷的身体似乎不再那么麻木。不少躲在庙中的人,也忍不住走出来,享受着难得的暖意。过于担惊受怕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欣慰。

“聂鸢!”一声呼唤,缥缈虚无地令她为之一震。是谁?是谁在喊我!见她四处张望,就快要踏出时空的圈子,秦风大力拽住她的肩膀:“不要点以轻心啊!”为了证实自己是否为幻听,她询问着秦风:“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秦风古怪地瞄了她一眼:“难道是那个委托人?”就在两个人讨论之时,哒哒作响的皮靴声,叽叽呱呱的语言,传递到两人的耳朵里。

来了。秦风和聂鸢同时静了下来,四处逃窜到各个庙的人,怎么也逃不过子弹的速度,以及嗜血的军刀。哭喊声,叫骂声,求饶声,逐渐淹没了两个人的耳膜。他们仿佛正在看一场哑剧,却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攥紧了拳头,转移着视线,不愿再看那血腥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