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因为我们不怕死,因为我们敢去死
“他们,是一群沉默的海魂。”
现如今,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烈士们的名字也终于可以重见天日。
上尉艇长张明龙,上尉代理政委张前冲,上尉副艇长王明新,上尉副艇长鲍风林,中尉航海张金作印,中尉鱼雷长王文奎,少尉机电长阎信芝,少尉实习鱼雷长李捷忠,准尉范秀德......
军士长、上士、中士、下士、列兵......
他们是中国第一代潜艇兵,从陆军部队中百里挑一,接受过严苛训练的精英。
如果潜艇不失事,他们会有更美好而又辉煌的未来。
但,没有如果。
评论区。
“沉痛悼念为国捐躯的三十八位潜艇兵!”
“中华儿女永远记住你们!”
“泪目,致敬!”
“值得敬佩的中国潜艇兵!”
“感谢你们,祖国的强大离不开你们。”
“狂涛卷去青云志,革命气质留人间。”
“真的,好想好想你们啊,现在几乎天天都在怀念那个年代,怀念那个年代那些可爱的人。风风雨雨我们一起趟。好想回家,真的好想回家......一个垂暮的老兵。”
长眠于舟山群岛烈士陵园的418潜艇三十八名官兵们:“如果有来生,下辈子我还当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
他们的故事永远都说不完,三十八名烈士,他们的背后又有着属于各自的故事。
王亮讲不完。
人这一辈子,从呱呱坠地,故事便开始了。
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是环境在影响人。
纯粹的年代里纯粹的人多,纯粹的人犯了错误那是因为受到了坏人的蛊惑。
漫漫历史长河啊,有多少讲不完的故事。
上尉代理政委张前冲,1928年生在辽省的一个农民家庭,八岁开始上学读书。
抗日,解放。
滚滚潮流影响着这个少年,1946年,这个少年已经是一名高中生。
教室里,朗朗读书声,就有张前冲的声音。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第二年,张前冲就跟同学投奔到了解放区,最先被安排在西安公安局暂时协助工作。后来又经三个月的刻苦学习,送到辽省二分区西安教导大队正式入伍。
张前冲,这个名字是后来改的。
“从今天起,决心为拯救祖国和人民,为中国解放事业奋勇前进,冲锋陷阵,驰骋在疆场上,把生命置之度外!”这是张前冲的誓言。
硝烟弥漫的战斗他参加过,后来又当过文化干部。
1952年,海军扩建,文化程度高的张前冲被选中了。
......
1959年,执行演习任务之前张前冲的下放期已经满了,他本来应回机关工作。
但他舍不得艇上的战友们,对连队的生活恋恋不舍。
恰巧418潜艇的政委临时接到任务,张前冲便被任命为代理政委。
直到12月1日,午后13时55分,潜艇失事的那一刻,张前冲的故事落幕了。
这仅仅是一个大概,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趣事、轶事。
感动、欢乐、忧伤、焦虑都有过。
王亮时常在想,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当中的主角,这个角色演得好演得坏,都会成为历史。
或许,在当时,418潜艇上的官兵们不会想到,2017年,还会有一个老人讲述他们的故事。
还会有人能够记得他们。
正如今天,我们都在干着一些看似平凡的事情。
但又有谁能知道,在未来的2088年,2117年,会不会有人讲述我们的故事呢?
想到这里,王亮笑了笑。
不错,这种感觉很好。
自己永远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讲别人的故事,这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们全艇人员,尽最大努力,坚持到最后,每个同志表现得很好!】
【我有九十五元钱可作为最后一次党费】
【亲爱的战友们,我们可能永别了】
【中国共产党万岁!***万岁!】
潜艇被打捞上来的时候,里面发现了很多遗书。
在出海前,潜艇官兵们会统一写一份,而被发现的这些遗书,是在潜艇失事,战士们已经意识到自己不能活着回到岸上的时候写下的。
那种坚定沉着,那种临危不乱,那种视死如归。
这就是方忠诚、傅平山、杜宏、黄国涛等烈士们愿意为国牺牲的原因。
因为我们准,因为我们狠。
因为我们不怕死!因为我们敢去死!
“同志们,朋友们,或许你们觉得418潜艇距离咱们太过遥远,1959年啊,在座的大多都是八零后九零后,很难去联想到五十年代的那画面。那我就接着讲讲发生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
王亮意犹未尽,既然开了这个头,那就要讲下去。
“那是二零零三年的四月二十四日.......”
渤海黄海交界处,内长山群岛,渔船上。
“哎,老孙,你看看那边浮着的是啥?”
“好像是条鲨鱼!”
“不可能,那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鲨鱼,我打了二十多年的鱼了,就没有见过那么大的鲨鱼。”
“不会是海军的潜艇吧?这一带经常有海军搞训练的。”
“看着像,去把望远镜拿来我看看。”
王亮道:“是渔民们最先发现361号潜艇的,不过在八天前,她就已经失事了。”
“没错,就是一艘潜艇,肯定是解放军又搞训练呢。通知大副,咱们的船别靠的太近,以免影响到他们。”船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看到了潜艇上的潜望镜,便确定了不明物体的身份。
“好哩。”
就在渔船准备离开这片海域的时候,一个船员忍不住惊呼:“船长,好像,好像有些不对!”
看到惊慌的船员,船长皱起了眉头:“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有什么不对的?”
“船长,那,那个东西咱们出海的时候我就见到了,就是那样漂浮在那里的,一模一样的姿态!”船员连忙解释道。
“你能肯定吗?!”这下轮到船长大呼小叫了,渔船上次经过这里的时候还是一周前,这意味着什么?
一种不详的预感弥漫在众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