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你怎么了?”紫衣女子推推黑齐天的胳膊,不满地问道。黑齐天沉默了一会儿,从床上坐起来,躲开紫衣女子的目光,“鸳离,我不想现在得到你。”紫衣女子愣了一下,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在意的……”“我没有那个意思。”黑齐天皱了皱眉头,努力地要想出一个搪塞紫衣女子的借口,许久,才转向紫衣女子,温柔地说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无可比拟的,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我还没有得到天下,还不能给你许诺过的东西,所以……我还不配得到你。”听了黑齐天的话,紫衣女子感动的流下泪来,“齐天,我可以等你,不管要等多久,我都不在乎。”“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等很久呢?”黑齐天隔着被子抱住紫衣女子,帮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不要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掉了。”
冬天来得似乎有些早,第一次见到雪的三月高兴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谛听总是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偶尔露出舒心的微笑。“听,你是不是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的事?”炬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谛听的背后,看了看正玩的高兴的三月,淡淡的说道。“似乎童年的事情总是可以那么美好。”谛听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背后的炬潜,伸手摸开他皱着的眉头,“我好像还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呢,比如说,你总是跟我说不要皱眉头,不然烦恼的事情就会来找我的麻烦……还有,第一次在红国看到雪的时候,红蔷骗我说是天上掉下来的糖,于是我就傻傻的半夜跑出去收集了很多,还迷了路,被侍卫回来后病了好几天。”“难道你没有先尝一下是不是甜的么?”炬潜忍不住笑出声来,弯着腰倚在墙上。“我哪里有那个时间呢!先帝在的时候,可是很严格的,如果被发现半夜还不留在宫里是会被惩罚的,我那时候只想赶紧多收集一些,然后趁还没被发现的时候溜回去。”谛听在炬潜的肩膀上推了一把,不满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我生病了就那么好笑么!”“因为生病你才逃过了惩罚吧?而且,蔷应该还很体贴的照顾你了才对。”炬潜站直身子,看了看正玩的高兴的三月,“他真像小时候的你,看到他,我仿佛也回到了童年的时候一样。”
“我好像有听到什么人在说我的坏话呢。”红蔷穿院子的石门走了进来,她身后的侍婢手里捧着一个艳红色的盒子。看到红蔷来了,炬潜坏笑着推了推谛听,“怎么样,小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能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吧,你就是记不住。”谛听一把抓住炬潜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死妖怪,又假装我哥哥骗我!看我不拆了你的骨头!”“蔷,救命,谛听想谋杀我!”炬潜一边挣扎,一边向红蔷送去了求助的眼神。红蔷没有去劝阻谛听,而是走到亭子里的石桌前坐下,微笑着说,“如果你们还要继续闹下去,可能要错过我带来的东西了呢。”“今天就先放过你!再有下次,你会死的很难看!”谛听松开了掐住炬潜脖子的手,走向红蔷,“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自己来看吧。”红蔷站起身来,神秘地说道,然后转向正在玩雪的三月,大声喊道,“三月,先别玩了,快过来。”“好漂亮的斗篷!”炬潜把一件精致的白色斗篷抢在怀里,装的可怜兮兮地看着红蔷,“这是给我的,是不是,蔷?你知道我在这里,所以特意给我送来的,是不是?”“你给我松手,那分明是蔷给我的!”谛听扯住炬潜的胳膊,想强行从他手里把斗篷抢出来,但炬潜抓的很久,他又怕弄坏,只好继续紧紧的抓住炬潜的胳膊不放。“如果想知道那件斗篷是谁的,就都给我松手!”红蔷见他们两个互不相让的样子,摇了摇头,走到他们的身边,从谛听的手里拿过斗篷。两人立即安静了下来,但目光还是没有离开红蔷手中的斗篷,不时还瞟对方一样,看对方有没有要动手抢的意思。红蔷把斗篷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下,交给谛听,“这件是谛听的。”“那我的呢?我的呢?蔷,不会这么偏心他吧,我的斗篷呢?”炬潜怨恨地看了谛听一眼,不满地抱怨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还在盒子里,三月的也在,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两个为什么非要抢看到的第一件呢……”听了红蔷的话,炬潜转身对谛听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大步走向石桌上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件跟谛听手里那件几乎一模一样的斗篷来穿在身上,又拿出一个小些的金色斗篷,丢给正仰着头看他的三月,“蔷,你是怎么看出那件斗篷是谛听的?”红蔷走到炬潜的身边,帮他整理了一下斗篷的带子,“你的武器是弓箭,所以多了固定箭囊的带子。”“果然蔷对我比较细心。”炬潜坏坏地笑着,对谛听伸了伸舌头,然后俯下身来,给三月整理了一下斗篷,“谛听好象是不用武器的吧?至少我从来没见过他的武器。”“你应该庆幸没有见过。”谛听走近三月,把他抱了起来,走到院子里,头也不回地说道,“除了蔷和浩天,见过我武器的人已经都死了。”“蔷,你看,他又威胁我。”炬潜拉住红蔷的胳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红蔷伸出食指碰了碰他的嘴角,微笑着说,“听没有威胁你,他说的是事实。”
“有两个奇怪的人请求晋见,陛下。”侍婢给红蔷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是什么样的人?如何奇怪?”谛听放下三月,转身看着侍婢,平静地问道。“女子面容姣好,即使两颗牙齿比我们正常人要长些,露在嘴外,也不失为一个美人,男子亦是如此。”侍婢想了想,仔细地说道。“快!用最隆重的仪式迎接他们!”不等侍婢说完,谛听就小步跑回到亭子里,吩咐道。侍婢仰起头看了看红蔷,红蔷对她点了点头,“就按听殿下说的去做。”等侍婢离开了,红蔷才转向谛听,奇怪地问道,“是你认识的人么,听?”“可以说是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谛听把红蔷送他的斗篷小心地折好,吩咐侍婢收好,“我只在去密室的路上见过他们一面,他们就是传说中黑国开国皇帝和皇后的直系后代。”红蔷皱了皱眉头,看着谛听,“传说中,从紫国逃出来的双胞胎皇子宿风和公主鸢倾生下了带着诅咒的后代,难道是真的?!”“那非但不是一个传说,而且他们还用同样的方式繁衍出一了个家族,并制造出了他们的仆人。”谛听笑着摇了摇头,坐下来,把三月抱起来放在膝上,“在这个家族里,只允许亲生兄妹间的爱情,与外界的人通婚被当作是一种耻辱的事情。”
“谛听,我们去黑国的皇宫没找见你,就问了几个仆人,才知道你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回来了。”跟着侍婢走进来的绝色男子不满的跟谛听抱怨道。“我也想去找你们多玩几天的,可惜遇到紫国对黑国宣战,就不得不回来了。”谛听无奈地笑笑,走到男子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袖走到红蔷面前,“驭风,这就是我跟说过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红蔷。”绝色男子低下头看了看红蔷,转身高兴地对离他不远的女子说,“小云,快来,这就是谛听说过的那个精通音律的女子,或者她能跟你谈的有些投机。”“你就是红蔷妹妹吧,我叫驭云。”被称为小云的女子有些羞涩地走上前,对红蔷露出了一个微笑,“谛听说你是个精通音律的人,我一直很期待跟你聊聊音律,所以小风一说要来看谛听,我就跟着来了。”“风姐姐也太看得起我了,谛听向来都喜欢跟人夸大些我的事情,你不要信他。”红蔷迎上去拉住驭云的手,高兴地带她来到了亭子里。
“我很久没看到小云这么高兴了。”驭风看了看跟红蔷在一起聊的很开心的驭云,对谛听说道。“还在为遗失的孩子伤心么?”谛听皱了皱眉头,给驭风倒了一杯茶,“你也该多劝劝她,都已经那么多年了,总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怎么可能没有劝她呢……可无论我怎么劝,都比不过涟倾的一滴眼泪,按照我们族里的规矩,涟倾是只能嫁给涟缜的,而且,那涟倾那孩子也一直在思念涟缜。”驭风叹了口气,突然发现站在一旁的三月,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如果涟缜还在人世的话,应该跟这个孩子差不多大了。”“这次来找我,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带驭云出来散心吧?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见驭风预言又止,谛听碰了碰三月的小脸,“三月,去找两个姐姐玩吧,或许能明白些以前不懂的东西,谛听哥哥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这个哥哥说。”“驭风哥哥不会很快就离开九叶帝国吧?三月觉得驭风哥哥很亲切,很想和驭风哥哥多在一起些时候呢。”三月听话的从谛听的膝上跳下来,走了三五步,又转回身来看着驭风,小声地说道,见谛听坚定的神色,只好不舍的回头看了驭风一眼,向红蔷身边跑去。
“不瞒你说,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要跟你谈谈家族的事情。”驭风见三月跑远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依照祖上的规矩,我族子民不得归顺紫国,可现在紫国已经占领了黑国,我希望能得到倾城陛下的准许,让我族子民移居九叶帝国,成为这里的子民……但又觉得有些唐突,才想先和你商量一下。”“这可是九叶帝国求之不得的事情,我这就告诉倾城陛下,你看可好?”谛听高兴的站起身来,转向红蔷,“蔷,你来一下,我有个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是说那个叫红蔷的女子就是倾城陛下?”驭风不可置信到看着谛听,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你口中的那个叫红蔷的女子是你的妻子,却没料到竟是倾城陛下。”“她既是我的妻子,也是九叶帝国的皇帝。”谛听回头看着驭风,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