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莫言的消息了么?”荆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走进了屋子,向来素雅的白衣上沾染了几点绿色的污迹。“还没有,不论他是死了还是变心了,相思雀都已经帮不上忙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派到各国去暗探消息的人了。”炬潜无奈地抖了抖手指,站在他手指上的金色的小鸟飞回了架子上,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那凤凰呢?也没有回来?”荆走到红蔷的床边,看着她憔悴的脸,心疼的撇撇嘴,叹了口气,“蔷一点起色都没有,再这样下去,纸终究是要包不住火的……我怕那些对红国虎视眈眈的家伙们会趁这个机会对我们图谋不轨。”“父亲大人那边也没有一点消息呢,希望不是碧国出了什么事才好。”炬潜也走近红蔷的床边,给她把了下脉,摇了摇头,“脉象上还是看不任何的异状,我根本无从下手。”“我按你说的去采了些风起花回来,可惜现在已经是凋谢的季节了,还开着的风起花只找到了这么多。”荆小心地从怀里拿出了几朵风起花放在桌子上,推到炬潜的面前。“这些也够用了。”炬潜从桌子上的风起花中挑出了几朵完整的丢进香炉,然后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里面,香炉里开始飘散出一股奇异的香味,伴着一股乳白色的烟飘向天际,“这样雪中烟应该就可以知道我在找他了。”
“你又来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如愿的报复过我了么!”斟失瞪着出现在他面前的紫衣女人,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那样就已经足够消除我的仇恨了么?”紫衣女人躲开斟失丢向她的暗器,邪恶的笑着,“你会失去更多,那只是一个开始!”“你又想做什么?!因为你的阴谋,我差点害死荆!难道你还不肯满足么!”斟失愤怒地看着紫衣女人,手伸向了腰间的佩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最锋利的武器不是那把破剑,而是你的爪子,斟失。”紫衣女人向后一跃,站到了树枝上,“我并不是来跟你打架的,而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最珍贵的那个女人就要死了,被她最在意的那个男人害死了,但是很可惜,那个她最在意的男人却不是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斟失丢下手中的佩剑,露出了尖利的爪子,紫衣女人尖声大笑着对斟失丢过一团药粉,斟失连忙后退几步躲开,等药粉消失,紫衣女人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回音,“那个男人在紫国的皇宫里,很快就要成了紫国新皇帝的夫君了!”“你胡说!莫言不可能背叛蔷的!我不会再被你的谎言蛊惑了!”斟失不甘心地对着早已没了紫衣女子身影的远处大声喊道。
“斟失,不要愁眉苦脸的了,跟我说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吧,自从在门口发现被你重伤的荆,蔷就一直在担心你……我走的时候荆还在昏迷着,也不知道妖怪把他身体里的毒处理了没。”谛听伸展了下筋骨,慢慢地走到斟失的身边坐下。“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紫国以前的三公主,曾经和黑齐天有婚约,黑齐天抓到蔷后以为胜券在握,就向紫国提出了退婚的请求,结果信件还未送到,黑齐天就已经被我杀了,那个女人就被视为不祥和灾祸丢进了蛇窟,侥幸活了下来,一心想找我报仇,所有的阴谋都是她一手谋划的,先是借我的手来伤害荆,又要对蔷图谋不轨,如果被我抓到,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斟失用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桌子上的杯盘都被震的跳了起来。“先不谈这件事情了,至少我走的时候蔷还很好,有哥哥和怜照顾她,她不会有什么事的。”谛听身手压住斟失的手,让他平静下来,“我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什么重要的事?”斟失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抬起头看着谛听。谛听站起身来,把开着的窗子小心地关好,走回斟失的身边坐下,“黑玉‘镇国’和恨天手中的白玉合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有让人重生的力量?”斟失叹了口气,走向案子拿了一本书回来重新坐下,翻开其中最破旧的几页送到谛听的面前,“我也没法回答你,史书上确实是记载说黑玉‘镇国’,白玉‘怜星’,云玉‘飞仙’三玉相遇可以使人复生,但却从来没有什么人亲眼目睹过。为了让母亲复活,我曾经偷偷地研习过很久,但无论是存放黑玉的通道还是关于三块玉的秘密都非常深奥,最后只隐约知道要复活一个死去的人是需要拿很多活人来献祭的,想到母亲不会原谅这样残忍的事,就没有再深究下去了。”“听蔷说,莫言就是为了寻找‘镇国’才先行来到黑国的,自进入黑国之后就音信全无了。”谛听接过斟时手中的书,翻看了几下,合起来放在一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研究一下关于黑玉‘镇国’的事情,或者能有些寻找莫言的线索。”“我是不介意,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尽管告诉我。”斟失站起身来走到一个架子面前,抚摩了几下上面的书,转身对谛听说道,“这些都是以前我研究时用过的书,希望你能用的上才好。”谛听的目光随着斟失移动到了书架上,有些欣喜地点了点头,“有这些书帮忙,研究起来就要方便许多了,希望能尽快解开里面的秘密。”“你身体刚刚恢复,不要过于劳累地翻阅,要注意多休息才好。”斟失走向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小声对谛听嘱咐道。
“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唠叨了!这么严重的事情,总要给我和父亲大人的一点思考的时间吧!”雪中烟像一缕没有声息的烟似的飘进了屋子,突然在炬潜的耳边大声吼道。“他还在为自己地位的变化而感到耿耿于怀呢!”冥神笑着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漂亮的礼盒,看到炬潜疲惫的眼神,不禁一愣,“怎么了?做了父亲难道不感到高兴么?”“怎么会不高兴,只是现在没有高兴的心情。”炬潜站起身来,走向冥神,“我本来还想让雪中烟找你的,没想你恰好也跟来了。”“找我?该不会让我帮你的女儿起名字这么荣幸吧?”冥神把手里捧着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笑着看着炬潜。“蔷没有先兆的昏迷了很久,脉象上却一点异样都没有,我想让你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炬潜不等冥神反映过来就拉住他的衣袖,带着他来到了红蔷的床前。
“你们过虑了,她的灵魂很完整。”冥神把手中的阴阳笔放回袖里,站起身来,“应该是被凡心一直封印着的力量要冲破最后的界限觉醒了的前兆。”“被封印的力量?莫言似乎说起过蔷的力量觉醒的很早,但不知为什么又消失了,原来是被哥哥封印住了。”炬潜舒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力量太强还是他不希望这种力量觉醒,这个封印顽固的很呢,看样子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行。”冥神走回桌子的旁边坐下来,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天神陛下让我们找来给你的,说你看了就会知道了,还真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我跟雪中烟联手还用了很长的时间。”炬潜的手有些颤抖地伸向盒子,小心地打开,里面露出一块近乎透明的皮料,“云甲?这么说那孩子是圣兽?”“没错,天神陛下让我们转告你,说这个孩子是和他一样的圣兽,非常容易招惹到邪气的侵蚀,于是让我们去猎一只云兽回来,用它的皮做成饰品给孩子佩带,压制侵蚀她的邪气。”冥神认真地点了点头,从袖里拿出个小些的盒子,在炬潜的面前打开,“这个是封印这个孩子能力时要用到的香料,我也一并给你带来了,相信你还没忘记应该怎么做。”炬潜小心的收好云甲和香料,刚准备给雪中烟和冥王倒茶,突然听到了红蔷咳嗽的声音,丢下手中的茶壶冲到了红蔷的身边,拿起她的手腕小心地试了试脉象,发现与平常无异,才放心重新给她盖了盖被子,转回身来,“雪中烟带回去的那个孩子在碧国还好么?”“好的很,一进碧国他就能看到东西了,开心的不得了。”雪中烟耸了耸肩膀,无奈地看着炬潜,“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恐怖了,除了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碧国几乎已经没有没被他欺负过的了……”“看来不错,偶尔让你也试试被欺负的感觉,应该会让你长大的快些。”炬潜笑着在雪中烟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惹得雪中烟的一阵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