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十六岁的禁忌:红蔷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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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其实荆是最聪明的人,斟失。”炬潜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只鹰,斟失看到是他,不好意思的去拿起袍子穿上,“荆本来就是个傻孩子,你不用这么称赞他。”炬潜微笑着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摆弄着手里的鹰,“我不是在称赞他呢,说个事实而已……他虽然人不在公主身边,但公主已经把他的位置放在了心中最温暖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人能够占领,而且一放,就是四百年……”斟失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配剑上的穗子,“是呢,他太狡猾了,不光是蔷,也放在了我们很多人的心里了。”

斟失也在炬潜身边坐下,“这么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么?”“对一夜没睡的你来说应该是晚吧,斟失。”炬潜看着斟失有些憔悴的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斟失摇着头笑了,“你还真是无所不晓啊……可能是一下子失去太多的东西了,不太习惯,总怕一闭上眼,再挣开的时候就又要失去什么了。”炬潜把手里的鹰递给斟失,“你不闭上眼睛,有些东西也一样会失去的。应该很快就是你的登基大典了吧?”斟失没有回答,只是摆弄着手里的鹰,炬潜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抬头看看斟失,也给他倒了一杯,推到他的面前,“除了你,再也没有人可以接收这个国家了,不是么?”“恩。”斟失低声的应着,看着桌子上的茶杯,炬潜站起来,走向窗子,“登基之前你必须要选后,你是在发愁这个问题吧?”“我一直在想,但是总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做。”斟失的眼睛仍然没有离开杯子,手不经意的紧了一下,他手中的鹰尖叫了一声,他吓了一跳,手一松,鹰飞走了,炬潜走回来,坐下,“公主是红国以后唯一的继承者,她不可能变成你的王后。”“我知道……”斟失无力的答道,“但是,除了蔷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说着拿起杯子把茶一饮而尽,炬潜又给他把杯子倒满,“她也不可能接受一个还有别的妻子的男人。”斟失的手抖了一下,“我也知道。”“难道你能接受她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男人么?”炬潜挑衅地看着斟失,斟失用力的喘了一口气,“其实,你,谛听,莫言,都是蔷的……”“没错,我们都是公主的后宫。”炬潜坏笑地看着斟失,斟失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我曾经以为我绝不可能容忍有人跟我分享蔷,她应该只是我一个人的,但是,真的面对你们了,我反而变的很平静……能够得到她的爱并和她相守就已经足够幸福了,太多的奢望反而让这种幸福变的遥远。”斟失端起茶来慢慢喝完,放下杯子,“可惜,我连跟她相守的幸福都得不到啊……”炬潜微笑着闭上眼睛,“有很多事情,经常会出现一些预料不到的结果呢。我记得古书上曾经预言,倾城是会和七尾在一起的。”“预言也会有错的时候吧。”斟失惨淡的笑笑,低下头继续看自己配剑上的穗子,炬潜站起来,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斟失,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危机的时候呢?”

斟失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思索着他说的话,突然站起来,冲向案子,打开一个檀木的盒子,拿出第一个锦囊,“母后,在我看来,这就是最危机的时候了,我可能要失去我深爱的人。”斟失把锦囊打开,里面有一个小纸条,他打开来,之间上面写着:“斟儿,母后知道你打开这个锦囊的时候一定已经遇到过倾城了,你父皇应该也刚刚辞世,荆也不在你身边。”斟失的手抖了一下,继续看下去,“你很爱倾城,但是她不能成为你的王后,你亦无处推辞作为一个君主的责任,你在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背叛自己的心。”斟失露出了一点微笑,“你可以借口你父皇刚刚辞世就大肆操办婚事不合礼节,但是国家不能长时间没有君主,不选后先登基为王。”斟失慢慢坐下来松了一口气,倚到靠背上,“母后,您真是睿智啊。”突然,他又把纸条合了起来,皱起了眉头,仔细想着刚才炬潜的每一句话,很显然他是来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的,“炬潜,你到底又是什么人?”斟失抬起头盯着炬潜走过的那个回廊。

斟失按照锦囊说的力排众议的登基了。

“陛下,按照礼节您不应该还住在斟王府了。”侍从对斟失说道,“陛下应该进宫居住,而且也不应该不经过召见就面见他国公主和大臣。”斟失没有回答,手里原本拿的被子突然没他的力量捏的粉碎,侍从吓的跪了下来,拼命的磕头,“奴才该死,陛下请降罪。”斟失从案子上拿起一本书,翻开,“下去吧,朕要看书了。”侍从不肯走,仍是跪着,“就算陛下要杀了奴才,奴才也要劝解陛下进宫居住。这是祖辈传下来的礼数,不能违背。”斟失气的闭上眼睛,“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十日之内不准进后院!”侍从被拖了出去,他一边被拖着走一边喊道,“陛下,请入宫居住,不要随意面见他国公主,这是……”侍卫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斟失丢下书,闭上眼睛倚在靠背上,“做皇帝真不如做斟王的时候舒服呢……什么都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哪,陛下。”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斟失听了这个声音,笑了,“潜,朕要召见你,不要在外面呆着了。”炬潜笑着探头看了看,然后走了进来,“陛下公务还繁忙吧。”斟失呵退了侍卫,叫侍卫关了门,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近炬潜,“坐吧,难得能一起喝喝茶了,想想真怀念以前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啊。”“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一直追忆就会停滞不前,你既是一个国家的君主,遵守一个君主应该遵守的礼节也是必须的啊。”炬潜接过斟失给他递过来的茶杯,闻了一下,“好茶,用清晨没见过光的月牙树叶上的露珠冲泡的黑国名茶思风起。”“没想到你对茶也很精通呢!”斟失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潜,我真有点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了,你,太可怕了。”炬潜也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微笑着看着斟失,“我是炬潜,谛听的哥哥,大夫,蔷的后宫中的一个,你更满意哪个答案呢?”“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惟独我想要的答案,你没有说。”斟失又给他舔满茶,“你懂的太多了,完全不像是一个这么简单的人。”“并不是你想的每个答案都是正确的。有时候你需要糊涂一点,因为有些事情不管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它都要发生,恐惧不如等待。”炬潜叹了一口起,看着斟失,“谛听和莫言快回来了。”“我知道。”斟失伸出手来,不让炬潜再说下去,“有些事情,既然总要发生,你还是让我糊涂些吧。”炬潜站起身来,“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等待吧。”

“陛下,谛听公子和莫言公子求见。”侍卫禀告道。“有请吧。”斟失把手中的笔放下,吐了一口气,“要来了终究是要来的啊。”谛听和莫言走了进来,行了礼,“现在应该称您为陛下了。”谛听笑着说,然后把一个口袋递给斟失。斟失疑惑地看了看谛听,又看了看袋子,“是什么?”“你打开看了就知道了。”谛听依旧是笑着看着斟失,“总之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斟失疑惑的打开了口袋,里面是一口袋的官印,他看了看谛听,“这是西部矮山那边叛军的兵权印和地方官员的官印,不拿回来的话,你委派新的官员前往恐怕是要费些周折呢。”斟失把袋子收好,“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大的忙呢?”“算是谢你帮我们照顾公主吧。”谛听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斟失,“这个就不是个好消息了。”斟失接过信,犹豫了一下,把信拆开,读到:“吾国公主红蔷已打搅多时,现贵国皇帝登基大典亦已结束,不益多做逗留,望贵国发放文书,准其归国。”斟失没有再读下去,他把信折起来,放好,“原来你们就准备要回去了啊,这一别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再会了。”“可能是一生吧。”莫言仍然不喜欢斟失,很不客气的说。谛听拍拍莫言的肩膀,“言,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我们红国和黑国是友国,例行的拜访总是很多的。”“看来言还是对我用迷药算计他怀恨在心呢。”斟失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当时发现我弟弟荆的一个亲信一直在跟着你们,怕他又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才想先下手把你们带回来的。谁知你防范的太好,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只好出此下策。我现在郑重地向你道歉。”莫言轻轻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局促,“只是下次不要用先掳走公主的办法就是了。”

斟失为红蔷准备好了护送的队伍,看着红蔷抱起琴要走出门去,突然伸开胳膊挡住房门,“蔷,今日一别,不知道要再过多久才能再见到你了。”红蔷看着他的眼睛,微笑,“是呢,不知要多久了。”“给我弹首曲子听吧……如果真的以后再也不能相见了,我可以回忆着这首曲子度过所有我以后的日子。”斟失闭上眼睛,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红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斟失挣开眼睛看着红蔷,“失,我不会给你弹这首曲子的。”“为什么!”斟失用手紧紧抓住红蔷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伤心的看着红蔷。红蔷抽回自己的手,收起了微笑,“失,记得么荆给我写的曲子的最后那几句么?既难相守,何必不忘,此生能逢,须臾无妨。我们既是不能相守,我不希望你用一生来记得我,我希望,你要过的幸福……”

红蔷的车子渐渐远去了,斟失仍然站在那里看着车子慢慢消失的方向,到车子再也看不到的时候,他叹道,“荆,潜说的太对了,你才是最聪明的人,你越是让她忘记,她他就越是永远也不能……”